人流一下子便把單嘉曦擠壓著衝到了一邊,而這時候她才看清楚了抓住自己手臂的人。
薛承軍!居然會是他!
心裡面一股強烈的厭惡感襲來,連忙扭了扭手臂掙脫了這男人的魔爪。
「你不能回去。」薛承軍看著她,淡淡地說道。
「怕我把你們父子好不容易爭來的財產奪回去嗎?」單嘉曦臉上帶著嘲諷,目光卻看向了不遠處的兩名保安:「你攔不住我的,這裡不是s市,你有本事就在這裡拿槍朝我腦門上打。」
「抱歉,要殺你的人不是我。」
看著薛承軍略有愧疚的眼神,單嘉曦心裡鄙夷地想著:這傢伙的演戲功夫還真是太牛叉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曾經在我杯子裡下藥的混蛋嗎?」
薛承軍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訝:「你你」
「怎麼樣,被揭穿了是不是很震驚呢?」說著看了看已經快要發動的輪船,連忙饒過薛承軍的身體,快步準備往甲板上走去,卻不想身體突然一輕,整個人一下子騰到半空中。
薛承軍那小子,居然把她給橫著抱了起來!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單嘉曦給一路抱到了大街上。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救命啊!」
這一尖叫,很快便吸引來了無數路人的駐足圍觀,已經有人開始打電話報警了。
與此同時,被抱在薛承軍手上的單嘉曦拚命扭動著身體,大叫著救命的同時,用尖利的指甲在他手臂上瘋狂地掐著。
「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救命啊!」這時,已經有幾個青壯年擄著管子,開始朝這邊走過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薛承軍的嘴巴貼到單嘉曦耳邊輕輕說了句:「勸你還是乖乖的,你爸媽現在還在我手上。」「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對不對?」
我爸媽?
他怎麼會
單嘉曦的動作瞬間停滯,眼神呆呆地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
不可能呀,沒道理的,知道我就是項陽的人,只有秦林與何涵兩個人才對。
「喂,小子,你爸不是李剛你也不是文強你還敢當街非禮女孩子?當我們群眾是空氣?」說話的是一名強壯的青年男子,他的手臂非常粗壯,拳頭有如砂鍋般巨大,握拳以後突起的骨節在陽光下炯炯閃著油光。毫無懸念,要是普通人被他全力打上一拳,門牙是必定不保的了,如果運氣不佳,甚至連顴骨都很有可能會就此碎裂。
若是在薛承軍說出那句話之前,單嘉曦一定非常希望這位強壯青年可以狠狠地把他給教訓一頓。可是現在,無論薛承軍所說的是否屬實,也不管他究竟是如何知道她就是項陽的原因,她都必須阻止強壯青年繼續往前的腳步了。
「對不起,剛剛我們鬧著玩兒呢。」聲音不大不小,圍著的群眾剛好聽得清清楚楚。
「你」那位見義勇為的強壯青年彷彿聽錯了一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真的很對不起!剛才我只是在和我男朋友鬧著玩呢。」由於羞愧難當,單嘉曦的聲音頓時小下去幾分。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開始熙熙攘攘地指責起來。
「搞什麼啊,鬧著玩也要有點分寸嘛!」
「這年頭,女孩子真是越來越不矜持了,大白天的就在大街上瞎搞八搞。」
「還害我打了報警電話,這下慘了,謊報警情要被罰款的。」
而那位強壯青年則是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見義勇為成了多此一舉,估計換成誰都會如此鬱悶的吧!
薛承軍則是一臉淡定,他把單嘉曦放到地上,隨後說了句:「我們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再說吧。」隨即便獨自走出了人群,而單嘉曦則是連忙快步跟了上去,在經過那個強壯青年的時候,她又非常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同時非常小心地避開他那不知所謂的目光。
抱歉了,我真的是無意為之。
她默默地在心裡說著,與此同時,由薛承軍帶頭,兩人來到了一家客流量相對比較少的咖啡屋。進去點了兩杯普通的咖啡以後,單嘉曦就一直沉默地看著對面的薛承軍,直到後來服務員把咖啡送上來,她這才笑著用手指開始把玩桌上的咖啡杯。
「這玩意裡頭,不會又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吧?」
記得之前在單嘉曦的日記本上看到過,薛承軍曾經在她的酒裡面下過迷藥,所幸被當時的單嘉曦給察覺出來了這才沒有發生接下來的事情。
「關於這件事,你應該是從自己的日記本裡頭發現的吧。」薛承軍拿起咖啡杯輕描淡寫地說著,這句話著實令單嘉曦驚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靜靜地等待薛承軍繼續把話說下去。「日記本的事情我們暫且不提,首先我想為我自己討個清白,因為當初在你酒裡面下迷藥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一個自認為貼心的好朋友。」
「他憑什麼要這麼做?」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搶了他的女朋友。至於後面的私事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我也不希望你再繼續問下去,總之我沒有騙你。」薛承軍說完,非常悠閒地拎起咖啡杯小啜了一口。
「好吧,就算你是個正人君子好了。」單嘉曦不想過分地和他在這方面糾纏不清,於是也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權當暫時相信他好了。看了看時間,輪船早已經開到半路上了,現在回去碼頭也無濟於事,因為她已經沒錢買票了,這全都要怪眼前的薛承軍。
這傢伙為什麼要攔住我?不對不對,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他怎麼會知道我在橫沙島上?
「時間有限,很多問題我希望你以後再問。總之,我和我父親薛遠振已經決裂,而我現在的最大目標就是把他扳倒。嘉曦,我需要你的幫助。」薛承軍難得地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了單嘉曦。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單嘉曦對於眼前這個傢伙是完全沒有一絲好感,現在能夠坐在這裡和他說話,完全是因為自己父母在他手上的關係。
「我知道,我在你眼裡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就目前來說,我並不要求你相信我,但是請你不要忘記了,你父母現在正在我手上。當然,他們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我派了二十個僱傭兵日夜守在他們身邊,同時他們還有最好的醫療設施,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父親的中風後遺症就可以痊癒了。」薛承軍說著也看了看時間,這個理智的男人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焦躁。
「從你的話裡,你好像已經知道我的真實情況了?」他怎麼會知道我就是項陽?沒可能啊!難道這傢伙已經聰明到,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可以從項陽與單嘉曦同時死亡的事情上猜測出他們兩個是同一人?
薛承軍突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嘉曦或者說項陽,關於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想等我們下一次碰面的時候再告訴你。現在我只想得到你的一句話,那就是願意幫助我,把薛遠振扳倒。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父母的安全。」
這傢伙!單嘉曦狠狠地攥緊了拳頭,軟肋被捏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可真是太不爽了。雖然很不甘心,但無論如何必須首先保護家人的安全。
看著已經冷卻了的咖啡,單嘉曦咬著紅唇從齒間擠出一字一句:「說吧,我該怎麼幫你?」
「你什麼也不需要做,更不用離開這個島嶼,或者說是不能離開這個島嶼。我只需要一點點你的血液,指頭大小一丁點就可以了。」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和一把小刀,整齊地放在桌面上。
血液?難道
一個驚人的想法在單嘉曦腦海裡浮現,這傢伙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