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身體恢復了之後,單嘉曦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回到s市的問題。且不說白吃白住久了某糖瓜這邊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另外她也有些擔心自己的家人朋友,無論如何都應該告訴他們自己沒死。但同時,她又想起了那天自己被人狙擊的事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傷口突然消失了,但那的的確確是有人在狙擊自己而不是所謂的幻覺。那麼也就是說,如果單嘉曦貿然回到s市,對方發現她沒死以後,很有可能會再次對她不利。她可不認為,自己的運氣可以好到連續兩次逃脫死亡的追捕。
獨自一人,去外面買了幾份報紙。上面竟全都是關於自己的死訊,還有薛遠振徹底接手帝陽集團的消息。另外,還有一個比較好玩的消息:似乎有人正在尋找單家的旁系親屬。
捏著報紙歎了口氣,單家本來就人丁稀少,上次壽宴爆炸除了自己以外,單家應該再也沒有活著的直系親屬了吧。一個月以內,如果再沒有人站出來繼承單家的那份龐大遺產,那麼國家就會接手把遺產吞進。想必,這會兒s市應該正在上演一場「真假單家遠房親戚」的大戲。
「呵呵,如果這時候我站出來的話,一定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的吧!」拿著報紙,坐在一個小涼亭邊,一邊喝著冰鎮汽水一邊喃喃自語。
可同時,她也會再一次陷入到被人暗殺的危險境地。大筆大筆的金錢,和渺小的生命,兩樣東西放在單嘉曦的天平上又開始搖擺不定。沒了她的金錢資助,項家便會再一次面臨經濟上的危機吧。
「晴姐」單嘉曦腦海裡再一次浮現出她那張憔悴的臉龐,這時眼角餘光突然看到旁邊一個盯著自己的男人,那傢伙應該已經看了她很久了,目光裡滿是色咪咪的神態,也不知道在幻想些什麼齷齪的東西,真是受不了這些男人。想著,側身豎起報紙擋住那個男人的視線。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突然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薛,我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單家大小姐的人。」
「對,她就在橫沙島這邊,你要不要抽空過來一下。」
「好的,這幾天我會幫你盯住她。」
s市,
秦林站在項陽的墳墓前,出神地看著上面熟悉的黑白照片。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傢伙會如此安詳地躺在自己腳下。
他死了,就這麼死掉了。
在項陽死後的第二天,秦林就接到了單嘉曦死亡的消息。是陳玄告訴他的,不過他隱瞞了單嘉曦被狙擊的事實,只說是墜崖身亡。而死亡時間,卻是與項陽的猝死不謀而合。
「看來你倆還真是好姐弟。」摸了摸墓碑上項陽的照片,苦笑一聲。那張照片還是秦林和他一塊拍的,是學生證上的一寸照。照片上的項陽頭髮亂蓬蓬的,記得當時他還沒睡醒,上下眼皮都瞇縫到一塊去了。若不是實在沒有其他的一寸照片,項陽父母也不會同意用這麼難看的照片做項陽的遺照了。
那傢伙如果知道自己的遺照是用的學生證照片,估計能氣得活過來吧!秦林苦笑著想。
那天,把項陽和單嘉曦同時死亡的消息告訴何涵以後,那女人當場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呵」地笑了一聲,然後腳步虛浮地坐到沙發上。
第二天,秦林無意間在一家酒吧找到了她。那女人坐在某個陰暗角落,啤酒、紅酒、威士忌、人頭馬xo各種各樣的酒瓶子,東倒西歪地攤了一大桌子。而那女人則是早已經爛醉如泥,臉上的顏色都可以抵得上西落的太陽。秦林說她再喝下去就醉死了,而那女人卻是醉醺醺地說醉死了才好,然後說完就真的一頭撲倒暈死過去。
「除了男人婆,你知道還有誰為你買醉了嗎?」一屁股蹲下身體,視線緊緊盯著照片上項陽的雙眼。
「還有夏巖。」
「那傢伙是洪興社的人,所以我沒把單嘉曦就是你的事情告訴他。」
「陳玄,他也喝醉了,就在學校裡頭。有一天,他突然帶了一大箱黃酒到辦公室,從上午喝到下午,最後發酒瘋把上來勸他的老師全打了一頓,還差點把一個女老師給那啥了嘿嘿」秦林笑得臉上皺紋突起。
「第二天,他就被校長開除了。你是沒看到,全校女生都跑到校長室為他求情,整個走廊擠得滿滿當當,那景像那叫一個壯觀。」
蕭瑟的涼風帶著些悲傷席捲而過,吹得秦林數日未剪的頭髮有些凌亂,如果靠近點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傢伙嘴巴邊上一圈全都是鬍子茬,耳根後頭也是髒兮兮的似乎好幾日沒有用毛巾擦拭過。半個多月來,秦林甚至連薯片都沒有碰過。在學校上課都是心不在焉,回到宿舍則是打開電腦,對著項陽灰色的qq頭像發一陣呆。
「203那幫牲口就更加誇張了。」秦林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竟然在寢室裡給你弄了個靈堂,還裝模作樣用紙折了個牌位,上面寫著『項氏陽公之位』。」「哈哈,我估計那幫牲口早就想這麼做了。」
秦林大笑著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走到墓碑前,臉孔湊到項陽的照片近前,突然低聲說道:「陽子,還有個事想跟你說,其實我和葉可馨分手了呵呵,和平分手。」
「我和可馨雖然互相喜歡,但總感覺那種喜歡並不是戀人之間的那種喜歡。怎麼說呢,就好像哥哥和妹妹之間的感情,雖然深厚,但沒辦法和戀人之間的羈絆相提並論。僅僅僅僅只是很單純很單純的兄妹之情。」
「抱歉,是你要我好好珍惜她的,現在我沒法做到了。」
站直身體,抬頭把視線射向東邊的方向。就在離這片墓地東邊大約三個小時車程的地方,那裡是一片廣袤的海灘,單嘉曦就是在那附近的某處懸崖墜海身亡的,至今甚至連具屍體都沒有找到。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變身以後的她,秦林可真的是驚呆了,好幾次都以為是周老先生在開他玩笑。
和她一起逛街;一起在寢室裡頭吃火鍋;那傢伙第一次來月經的樣子;還有她兩次被人「綁架」;為了幫她擺脫薛承軍的騷擾,秦林在操場上說:「我才是她的男朋友」;還有那個草戒指
所有回憶,雜亂無章地衝上腦海,可為什麼都是關於單嘉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