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清晨慵懶的陽光撒下來曬在單嘉曦半露在被子外頭的漂亮臉頰上頭,紅撲撲的分外可人。一絲晶瑩可愛的口水從嘴角淌下,黏在被子上立即形成一小灘水跡。單嘉曦嘴裡嗚嗚地說著胡話,翻了個身,結果腦門子撲通撞在牆壁上
驚恐地睜開雙眼,半張著嘴巴好像看到了什麼嚇死人的東西。
「哇!疼死我了!」拚命揉著微紅的額頭,一邊亂糟糟地坐起來環顧四周。人呢?今天是星期五,503的另外兩位美女應該已經早早地上課去了。至於單嘉曦,她還是有些沉浸在昨天孤兒院的美味晚餐上頭,夏巖的那檔子事兒早給她忘得一乾二淨,做人嘛,何必那麼累呢?
身上有些微微發冷,低頭一看單嘉曦整張臉立刻紅得像只成熟的大蘋果,迅速拉住被子兩個角用力一扯,緊緊裹在**的身上,視線稍稍往地下瞧了瞧,昨天洗澡用的那塊浴巾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了。
也就是說單嘉曦這一晚上都是裸睡?!
雙手緊緊環在胸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寢室的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記野蠻而響亮的「彭」
一個令單嘉曦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傢伙,拎著單肩包,嘴裡叼著煙,舉著踹門的腳大咧咧、無所畏懼地站在a503寢室的門口。
那人也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剛一開門,居然就可以看到如此香艷的場景:裹著被子半露香肩的妙齡少女,面帶潮紅嘴唇微張,烏黑的秀髮順著棉被的皺褶披散在四周,神情羞赧得無以復加,眼睛直愣愣帶著驚異地看著自己。
有兩個字像敲圖章一樣瞬間出現在單嘉曦腦海畫面的正中間:何涵!(有不記得的人嗎?之前有下過一個不是很深的伏筆)
「嗨,我叫何涵,新來的。」簡短有力地介紹完畢,然後大步邁了進來。
「那啥寢室裡不准抽煙。」單嘉曦看著她,嘴裡冒出這麼一句話。這不修邊幅的女人真是何涵?不對不對,她不是在瑞士唸書嗎?之前還說要我和秦林去機場接她,怎麼轉眼就跑b大來了呢?單嘉曦心裡想著,突然被窩的某處傳來手機歡快的鈴聲。連忙緩過神在被窩裡掏了半天,最後摸出手機打開一看是條短信。
秦林發的:「前些天我去s市機場接男人婆,那瘋女人居然背著爸媽辦了轉學手續,從瑞士巴塞爾大學跑b大來了!」
一顆晶瑩剔透的汗珠從單嘉曦腦門掛下來,早知道這女人從小就愛自作主張,但也不用拿自己的前途去開玩笑吧!一個是世界知名的名牌大學,另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鄉下破學校,雖說一技之長勝過一紙文憑,但怎麼說也不能浪費了父母的苦心吧?
「這不是煙。」何涵笑嘻嘻地把嘴上的香煙拿到單嘉曦面前。
單嘉曦定睛一看:「糖?」汗了汗了,身為80後的她居然忘記了還有香煙糖這麼個神物存在,只不過何涵手上的那個比起單嘉曦小時候見過的更加逼真,遠看那就是一根香煙。
「嘿嘿,你要不要也來一根?」何涵咧著嘴從黑色的單肩包裡頭掏出一包「香煙」取出一根在單嘉曦面前晃了晃:「剛剛路過小學,看到小店裡頭有賣就順手拿了兩包。」
單嘉曦接過香煙糖塞進嘴裡,牙齒一用力咯嚓咬下一小段。
「誒,我說你怎麼用咬的呢?這糖得叼在嘴裡才有感覺嘛!」何涵急了,一把奪過香煙糖捧在手心一副憐憫的樣子。
單嘉曦嘖嘖了兩聲,從何涵手裡奪過香煙糖:「這你就不懂了吧!香煙糖就是要咬掉一半,然後另一半叼在嘴裡,這樣才更加逼真嘛!」說著,把半截細長的香煙糖咬在嘴角,裝出一副異常享受的模樣。
何涵愣了愣,記憶中好像有個人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話。她直愣愣地看著單嘉曦的神態舉止,內心卻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樣貌。只可惜面前的這位少女清麗可人,完全和那傢伙搭不上號。
面對何涵呆滯而富有深意的視線,單嘉曦猛然意識到自己找手機的時候沒顧上裹被子,結果大半個白花花的身體露在外面。她「呀」地一聲拉住棉被再次裹住身體,臉上的紅潤更加強烈了。
何涵思緒回到現實,嘴裡喃喃著,視線呆呆地停留在單嘉曦身上,並且不斷徘徊來回掃視。看著昔日鐵哥們有些色咪咪的眼神,單嘉曦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身體往後面的牆上靠了靠:「你你要做什麼?」
「切,都是女生,能做什麼呀?」何涵嘴裡叼著香煙糖吃吃地笑著,隨後半個身體趴到床上,兩手隔著被子輕輕虛按住單嘉曦的雙肩。
單嘉曦被壓得無路可逃,只得與何涵以不超過一點五厘米的距離相互凝視。香軟的氣息自何涵線條優美的瓊鼻噴薄而出,只覺得臉上的細小汗毛隨之輕輕擺動,帶來一陣陣輕微的酥麻感。許久不見,這假小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微長的短碎發雖不見嫵媚,但是卻夾帶著絲絲英氣,雙目透明有神,彷彿可以刺透人心,而瓊鼻之下的飽滿朱唇卻又打破這一英姿颯爽,給何涵整個面部帶來畫龍點睛一般的柔美。
「你的眼神很像我的一個老朋友。」何涵說著突然鬆開手,笑嘻嘻地回到床沿坐下,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毫無形象地翹起一個男人式的二郎腿。
「哦?那能跟我說說麼?」單嘉曦大鬆了一口氣,總算何涵的性取向沒有發生改變。
「那個傢伙從沒把我當女孩子看過呢!」何涵視線望著別處,嘴裡面唸唸有詞:「他叫項陽,當時在幼兒園裡頭專門喜歡和另一個叫秦林的傢伙對掐,而且一掐就是不死不休。每次都是我上去阻止,然後把他倆打得趴下了才算消停。」何涵說到這裡的時候興奮地揮了揮拳頭,看來這傢伙體內的暴力因子還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失。
聽著何涵的敘述,單嘉曦腦海裡彷彿一下子出現了兩個小男孩,渾身髒兮兮地打成一團的畫面,其中一個把另一個壓在地上,而下面的那個則狠狠咬住上面那個的肩膀
「那傢伙生日,都是我和林子幫他慶祝。十歲那年我送過他一個變形金剛裡頭的大黃蜂做生日禮物,後來那缺心眼的小子第二年居然真的送了一隻活的大黃蜂給我!」何涵氣呼呼地拍了一下床板:「當時我看那傢伙手裡拿著個大箱子,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結果剛打開那箱子,鼻樑上頭就給狠狠蟄了一下。」
「哈哈!」看著何涵氣急敗壞的樣子,單嘉曦沒來由地大笑起來。
結果被何涵一記白眼:「好啊你!居然還幸災樂禍!知道嗎?打從那事兒以後,我就變得特別害怕像蜜蜂那樣嗡嗡叫的生物,有段時間甚至連蒼蠅都怕得要死!」
最該死的就是後來某年暑假的前一天,老師居然出題目要求寫下關於蜜蜂的觀察日記,然後當著全班的面把一大盒嗡嗡叫的蜜蜂交給語文課代表何涵。小姑娘當場嚇得兩腿發抖手一鬆盒子整個掉到地上,結局就是那位語文老師被扣了很多很多獎金。
「哈哈哈哈!」一回想起以前的種種趣事,單嘉曦就忍不住狂笑不止,花枝亂顫的同時披在身上的被子也慢慢滑落下來。
何涵狠狠地瞪大眼珠子,望著單嘉曦胸前那一對並不算很豐滿的小兔子,語氣裡頭帶著無比奇妙的怨念:「你居然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