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情人,江海岳哪都好,但就是有一點,琴芝有點遺憾,也有點鬱悶。
江海岳嘴不甜,不會時時都哄著她,讚美她,總說些甜蜜的話兒。而且,江海岳還不愛打電話,甚至連短信都很少發,從來不會突然來一個短信,說我想你了,愛你了之類的話。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琴芝這樣寬慰自己,但有時候還是難免有些不高興。同時,琴芝又極驕傲,她從不會跟江海岳指出來,因為要是自己說了,江海岳才這麼做,那也就沒意思了。何況,要是江海岳不是發自真心的這麼做,那就更沒意思。
衣服買回來後,王怡和羅舒蕾在客廳裡興致勃勃地試穿新衣服,但琴芝卻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她現在特別渴望江海岳能來電話,如果這時江海岳來電話,她一定毫不猶豫,不去舞會了。
時間過的怎麼這麼慢呢,但轉瞬間,琴芝就又覺得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似乎一眨眼,天就黑下來了。
上車的時候,琴芝猛地搖了搖頭,不想了,今晚一定痛痛快快地好好玩。
華燈初上,街景美麗極了,可惜,城裡是不允許跑車升空的,這要是可以離地幾百米,那一定更會美上十倍百倍。
舞會不在軍大舉行,除非特殊的日子,軍大不允許舉辦舞會。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有錢,好地方還不有都是?何況,很多人即便家不在京津,也大都在京津有房產。所以,即便軍大允許,也沒人願意在軍大辦舞會,不但受拘束,另外條件也不行。
因為江海岳的關係,琴芝很低調,她沒有準備自己的車,現在坐的是王怡的仙女三型小跑車。
杏黃色的小跑車在燈海中穿行,琴芝放下車窗,深秋的冷風拂面而過,但臉頰依舊是**辣的。
參加舞會的激動和興奮漸漸在心底向上升騰,琴芝不知不覺把那個惱人的傢伙拋在了腦後。
小跑車漸漸遠離了車流,夜,越來越幽靜,風景也越來越美麗。忽然,琴芝眼前為之一亮,城市所有的喧囂都在瞬間遠去。
一個波光粼粼的大湖驀地出現在眼前。
「太美了!」琴芝驚歎,然後問道:「這是哪兒?」
「這是淨月湖,是慕容家的淨月湖。」羅舒蕾滿眼艷羨地說道。
慕容,這個姓氏在華夏國唯有雷氏可以與之比肩,他們同是傳承數千年,勢力橫跨政商軍學的龐然大物。
這時,琴芝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這麼說,今天的舞會是慕容學長舉辦的?」
「不是慕容學長,還有誰可以在淨月湖辦舞會?」羅舒蕾驕傲地道,好像她自己和這位慕容學長的關係非同一般似的。
慕容學長,慕容黎,慕容家的嫡系子弟,軍大的天之驕子,七零屆指揮系的學生,比琴芝她們高三屆。
在軍大所有女性牲口的心目中,慕容黎絕對絕對是最肥最肥的那一槽子草料。
慕容黎能有這麼大的魅力,當然不是沒有緣由的。
誰都知道,慕容黎有這麼大的魅力,這絕不僅僅是慕容家的光環在起作用,實際上,慕容黎本身的作用更大。
慕容黎不僅才華橫溢,學業修為都是首屈一指的青年俊傑。而且,和才華比起來,慕容黎的容貌風度更要出眾的多。
僅僅憑外貌,慕容黎就足以讓絕大多數的女性牲口猛撲上去了。
琴芝見過慕容黎兩次,都是在舞會上,但距離隔的較遠,他們並不認識。
如果沒有江海岳,這個慕容黎一定是琴芝心中排名第一的獵殺目標,但因為江海岳,她的心態徹底地改變了。
琴芝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也在心裡為以前的自己臉紅,但現在,她只有驕傲,因為現在她可以平靜地面對慕容黎這樣的豪門公子。
慕容家禮佛,所以,慕容家的一切都帶有濃濃的禪意,淨月湖的名稱如是,淨月湖四周以及湖心島上的建築群風格也如是。
沒有橋,也沒有船,小跑車到了湖邊,車速不減,在距離湖面一米高的空中滑向湖心島。
客人陸續到來,淋漓的波光裡,一輛輛跑車如點點流螢在湖面上劃過。
從湖面上的任何一個方向進來,都可以進入到湖心島的環形大道上,然後順著環形大道進入湖心島的核心地帶。
這是最高等級的舞會,琴芝還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舞會。
一切都優雅到了極致。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透著優雅的韻味,至於人,那就更不用說了,即使是最粗魯的人,到了這裡,也會自然而然地變成優雅的紳士,至少,至少也會變成優雅的啞巴。
一瞬間,琴芝覺得,在軍大的這段日子好像迷失了什麼,這裡,這種生活才是她的,她屬於這裡,這裡也屬於她。
忽然,琴芝猛地搖了搖頭,她這都是想什麼呢?驀地,琴芝又點了點頭,江海岳以後也一定會帶給她這樣的生活,她一定會成為最驕傲的皇后。
但是,給自己打氣之後,琴芝的心卻沉了下去,因為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憂慮又冒了上來
琴芝所最為之憂慮的,就是江海岳的性子中狂野暴烈的那一面。
斬斷趙龍之的雙腿、那一晚獨狼哀嚎似的癲狂……這一切,琴芝選擇了遺忘,但這又怎麼可能真的忘掉?
與這個相比,江海岳的花心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將來會怎樣?一瞬間,琴芝感到茫然。
男僕都穿著雪白的衣服,優雅地把客人的車開走,而客人們到了這裡,也都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優雅地往充滿著神秘意味的主樓走去。
在迷濛的月色裡,迷離的燈光掩映,天地間很靜,很靜,但每個人似乎都能聽到耳邊有梵音飄渺。
這就是天下聞名的淨月湖,淨月樓。
從車裡下來,琴芝立刻發覺全身一點寒意都沒有,感覺就如六月的夜晚,不冷也不熱,是讓人體感覺最舒服的溫度。
琴芝知道,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高科技,但卻是極為砸錢的玩意。自己的家就不要說了,就是母親的家族,和人家比,也是連根毛都算不上。
江海岳真能給她這樣的生活嗎?琴芝心思變幻,毫無規律地跳躍著。
不想了,好好玩吧,琴芝的頭微微揚起,邁著優雅的腳步,穩穩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