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正坐在椅子上,聚精會神地看書,忽然,她感到有人在面前停下了腳步,就抬起頭來。
「丫頭,我們這是不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竟然是這個花心大蘿蔔,唐鈺不由懊惱地衿了矜鼻子,她實在是看不透這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叫她丫頭,還這麼大聲,這是極其失禮的,但偏偏這小子笑的明朗,叫的更爽朗,她就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
因為不生氣,所以唐鈺很生氣,生她自己的氣。
「屁個來相會!」瞪了星耀一眼,唐鈺悻悻地回了一句。
「丫頭,注意文明禮貌。」星耀又來了一句。
唐鈺鼻子差點沒氣歪。
這時,見江嵐和趙紅娜也走了過來,她趕緊站起身來打招呼。
星耀和唐鈺兩人之間的對話,江嵐和趙紅娜也都聽到了,她們都很吃驚,因為自從那場挑戰賽過後,江海岳的變化大極了。
江海岳的性子原本很沉靜,和她們在一起時也沒什麼變化,可一旦面對唐鈺,江海岳就像是變了個人,上次在青羊閣是這樣,現在還是。
三個女人一台戲,星耀自動自覺地啞巴了。
上車之後,四個人坐到了一起,當談到報考的大學時,聽到江海岳報考的是軍大,唐鈺就吃了一驚。
看到唐鈺吃驚,星耀笑著問道:「怎麼這麼吃驚?」
笑瞇瞇地,唐鈺道:「不告訴你。」
星耀立刻閉嘴。
趙紅娜問道:「唐鈺,你報的是哪所大學?」
唐鈺道:「我報的是京津大學的哲學系。」
京津大學是七大學府之一,窯城每年考入七大學府的,最多的時候也沒有超過三個人。
唐鈺報考的是七大學府,自然讓人吃驚,但再吃驚,也遠比不上唐鈺報考的科系更讓人吃驚。
聽唐鈺報的是哲學系,三人都很吃驚,但以星耀尤甚。
星耀表現的太明顯,唐鈺沒好氣地問道:「怎麼,我學哲學,你好像很吃驚?」
星耀道:「不是好像,就是很吃驚。你學哲學,我有那麼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瞪了星耀一眼,唐鈺有暴打這小子一頓的強烈衝動。
磁懸浮列車,時速高達一千七百公里,又是在地下,大都是走直線,所以不比坐空中巴士慢多少。
兩個小時不到,列車就停靠在了京津西站。
下了車,出了站台,唐鈺告辭離去,但沒走出幾步,星耀就追了上來。
「你幹嘛?」唐鈺警惕地問道。
「丫頭,電話。」
「你再叫我丫頭,別怪我翻臉。」唐鈺真的惱了,這既是因為「丫頭」這個稱呼,更是因為星耀說話的口氣。
「行,電話。」星耀的口氣依舊。
「不給。」
「你要是不給,別怪我將來報復你啊。」
「你報復我什麼?」唐鈺不屑地道,但剛說完,臉就驀地紅了,她忽然明白了星耀什麼意思,這廝又在調戲她。
對這廝,唐鈺發現自己一點轍也沒有,只好轉身走了。
星耀回來,江嵐不悅地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星耀道:「要電話。」
江嵐心中又是一陣不舒服。
京津是華夏國的首都,總面積有十一萬三千七百多平方公里,人口高達兩億八千萬之多,是華夏國僅次於天都的第二大都市,同時也是世界的第二大都市。
京津地上是城,地下也是城,出了車站,不用上到地面,對面不遠就是地鐵車站。
軍大在西城,在萬海區,華夏警官大學也在西城,但不在萬海區。
華夏警官大學在五龍區,星耀和江嵐先陪著趙紅娜去了華夏警官大學。登完記,已經是中午,該吃午飯了。
就在華夏警官大學外不遠,他們進了一個小飯館,點了三碗青絲蟹黃湯和三斤狗不理包子。
兩位女士細嚼慢咽,星耀也是細嚼慢咽,但吃的速度快多了。
吃的差不多了,江嵐問道:「你要追唐鈺?」
星耀道:「有這個意思。」
江嵐道:「什麼叫有這個意思?」
星耀道:「有機會就追。」
遲疑了一下,江嵐問道:「那琴芝呢,她可比唐鈺漂亮?」
星耀道:「有機會也追。」
江嵐和趙紅娜都開始翻白眼。
江嵐沒好氣地問道:「你想兩個一起追?」
抬起頭來,星耀笑道:「姐,你弟弟我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認真地看了星耀一會兒,趙紅娜道:「海岳,你以前可不這樣。」
星耀神色也鄭重起來,緩緩地道:「去年暑假,琴芝和我見了一面之後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然後就是那場挑戰賽。當切斷趙龍之的雙腿之後,我就覺著自己開竅了,明白我今後要怎麼活。」
以為星耀受刺激了,趙紅娜道:「海岳,我看琴芝是喜歡你的,她這麼消失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嘴角撇了撇,星耀道:「我明白,她就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怕了,但又不願跟我說清楚,所以才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
青羊閣之後,趙紅娜就知道了江海岳和琴芝的事兒,她很理解琴芝的心思,但沒想到,江海岳似乎比她更明白琴芝的心思,至少讓她說,絕不會比江海岳說的更簡潔,更清楚。
這會兒,趙紅娜即使還沒看出來,但也感覺到了,這小子今後絕對是個禍害人的主兒。
微微歎了口氣,趙紅娜道:「海岳,這不好。」
笑了笑,星耀沒吱聲,繼續吃包子。
星耀不想說了,趙紅娜也就跟著閉嘴,她見江嵐在一旁發愣,問道:「嵐姐,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瞪了星耀一眼,江嵐道:「聽這小子說話,悶的慌。」
趙紅娜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