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蒲安的傳音符李文煥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慨,這傢伙居然在外門混了三十多年,這耐性真有些好得過分了,想必也是落不下面子求人吧,李文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自然是要兌現的。
再說了,在終南圈了這麼多年,也該出去透透氣了,李文煥現在境界雖然低微,也許打敗別人有些費勁,但是自保可謂手段多多,不是特別重量級的修士出馬,還真拿他這個同時具有宣化護體玄黃瑞氣和化沙入影**的小修士沒什麼辦法。
這就是李文煥的憑持,也是走的時候對蒲安他們誇下海口的原因。
不過,有了上次在千魔的狼狽經歷,李文煥自然要做好完全的準備,自己手裡有大把的功績沒用,買一些強力符篆是不二的選擇。
現在的他越來越發現符菉之術的精妙,拿來即用,只要不是威力太過離譜,大多都沒有境界限制,絲毫不費法力,尤其是金符銀符,手裡每多一張都多一份倚仗。
打開流影壁,一番尋覓下來,他很快看上了五道符,兩金三銀,全是名家手筆。
第一道銀符紫氣東來符,是六千年前紫氣東來總的大長老煉製,可是用三次,第一次能釋放一百零八道紫氣,第二次課放五十四道,第三次二十七道,凡是被紫氣沾染之人都會被刷為齏粉,當年這個宗門就很出名。有紫氣東來,萬物消弭的威名,只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消失在歷史的塵埃裡,現在已經找不到一個後傳弟子了。
第二道銀符名為生滅靈針符,可化十三道靈針滅敵,特點無聲無息,全無痕跡,令人防不勝防,此份你一次用一根就能用十三次,如果一次十三根全部用掉,那就一次性完成使命,無法再用。
第三道銀符名為銀槍傀儡符,也是能使用三次,可化六具銀槍傀儡,每具傀儡能攻擊一次,此符是五百年傀儡門裡的一位制符大師所煉,據說他煉製最強的金槍傀儡,所衍化的傀儡一槍能隕落一個金丹真人,能連續揮槍十二次,只可惜已經流失很多年了,修行界只留下了這一點傳說。
兩道金符更加的強絕,其一名為一劍穿心符,是太行劍派不知道哪代的元嬰真君凝聚的一道劍氣,鋒銳無比,一劍穿心,其威力還在現在的小紫爆發之上,可惜的是此符只能用一次,李文煥買來當撒手鑭的。
另外一個更貴,乃是修行界最讓人恐懼的雷符,此符名為玉樞乾環符,可發玉樞雷和乾環雷各一道,這兩道雷法威力驚人,十分強大,李文煥下了很大決心,才忍痛採購。
一下子一百多功績報銷了,不可謂不奢侈,但是和小命的安全相比,又真算不得什麼。
為了防止意外,李文煥又買了三道瞬息符,以防止化沙入影失靈的時候可以快速逃走,再加上從夜魔尹單那裡奪來的符文劍金符,他等於有了九道道符護身,出門底氣自然更足,至於防禦類的符篆李文煥看到沒看,還有比宣化神塔更好的防禦手段嗎?
一切準備妥當李文煥向師傅已經諸位同門辭行,勸住了哪些想跟他一起的小蛟龍和幾位師姐,李文煥和蒲安踏上了去往火爐丘的旅途。
不過要去火爐丘之前,必須要去一個女子門派冰魄美人派去買一件冰蠶絲所煉製的冰絲寒月袍,沒有此袍,在火爐丘寸步難行,基本上每一個想去火爐丘的人都會來此買上一件,所以冰魄美人派這個不入流的小門派也多少有了些名氣。
此派全部加起來不到千人,掌門也不過是一個元嬰初期的元君,在中門裡都是最墊底的那種,不過教內美人確實不少,做生意的同時,該派女修也會留意一些天資出色,背景深厚的大派弟子,一旦發現就主動熱情的展開攻勢,所以時間一長這個小門小戶也多少和各種大派中的弟子沾染了一些關係,是它在附近門派中的地位逐漸穩固,倒也算紮下根來。
李文煥和蒲安的到來的時候已經天色漸晚,小店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安靜美麗,他們走進來的時候,裡面並無其他人光顧,兩個該派只有飛天境的女弟子,正在聊天,看見他們進來立刻微笑迎了上來。
「晚輩冰冰見過兩位前輩,請問前輩需要四兩的冰絲寒月袍,還是需要八兩的?」
四兩絲和八兩絲是冰絲寒月袍的兩種款式,一般四兩絲的是給採藥境的藥師穿的,而八兩絲的是給金丹真人穿的,高於金丹真人的元嬰真君沒必要穿此袍,低於採藥境的修士穿它也沒有意義。
這位叫冰冰的女修看上去二十一二歲,長相頗佳,笑容甜美,而另外一個笑的很生澀,很明顯是硬擠出來的,一看就是一個經驗豐富,一個還是個雛。
「我要八兩絲的,蒲師弟呢?」
「我修為比李師兄相差甚遠,四兩的就足夠的。」
「有三種顏色,藍色,白色,青色,請問兩位前輩?」
最後李文歡選了青色,蒲安選了白色,兩件冰絲寒月袍一共六萬靈石,李文煥自然是結賬那個,兩位少女笑容滿面的接過了靈石,就在他們轉身欲走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了五人,清一色的金丹真人。
走在最前面的披頭散髮,衣衫邋遢,額頭前還頂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肉瘤,在配上醜陋無比的長相,真有看一眼三日難下嚥的效果,李文煥暗忖,這可比惜此頭的六大醜面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而且還是天生的。
此人看了一眼李文煥和蒲安,竟然主動搭話了:「兩位小哥好啊,到這裡購買冰絲寒月袍的都是去火爐丘的,我說的沒錯吧。」
「正是,道友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當,只不過相遇即是緣,既然目的相同,不如同路可好。」
李文煥眉頭一皺眉,他有一種感覺,這些人雖然看起來是巧遇,其實很可能是專程在這裡等他們的,萍水相逢哪有自來熟到這個地步的?而且金丹真人的速度不知道比藥師快多少,沒所圖的話傻子才和藥師一路磨蹭趕路。
不過小小的幾個金丹真人,李文煥還真未放在眼裡,現在李大仙師的眼力價,可不是一般的高了。
「哦,那樣再好不過,只是我們速度低微,不拖幾位道友後腿嗎?」
「這有什麼,也就慢個幾天,就當遊山玩水也好。」
此人甚是熱情,他買完五件冰絲寒月袍之後,邊主動報了家門,還將帶來的四位同道一一給李文煥介紹。
「我們都是散修,我叫馬池田,因為頭頂這個礙眼的傢伙,許多道友都喚我為肉真人,這名字真他娘難聽,不過聽時間長居然還聽的挺順耳,你說要命不要命,哈哈哈。」
儘管沒人陪他笑,他笑的依然很開心,很不冷場。
隨後他指了後面一個個子不高,一眼大一眼小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說道:「他是我的二弟平治,曾經也在羅浮混過,只可惜沒進入內門,可惜了。」
其實這也是修行界一個很普遍的現象,有很多散修都在各大玄門正宗呆過,因為沒有完成內門任務被驅逐出門派成了散修,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對原門派充滿了愛,做夢都想回去,也有一部分充滿了恨,一想到就咬牙切齒,當然最多的還是不愛不恨,雲淡風輕了。
也有許多下山之後取得不凡成就的,比如十大散人裡有數位就是玄門正宗遺棄弟子,不過也沒辦法,沒有任何一種制度可以讓每一個修士都人盡其才,只要絕大多數人有發揮的舞台,就是好制度。
青年後面是個老者,名字叫林長河,他瘦小枯乾,兩眼渾濁,躲在眾人身後幾乎消失,老者旁邊是個大漢,名字叫葉大海,最後一個是個中年,姓蕭,單字名飲,此五人都來自淨巖山脈,合稱淨巖五散人,在那邊的散修群裡,名氣頗為響亮。
一口氣介紹完畢,肉真人馬池田才問起李文煥和蒲安的姓名和來歷。
「在下李文煥,這是我的師弟蒲安,我們來自終南,很高興認識各位道友。」
李文煥抱拳施禮,蒲安也隨他如此,互相報了家門和來歷,彼此也算相識了。
「啊,一看兩位氣度就知道來自名門,不知道兩位去火爐丘所為何事?」
「不瞞馬道友,我們此去就是為了內門任務,成功之後我們才算是正式的終南弟子。」
聽李文煥說完,這五人互相對望了幾眼,好像在彼此交流著什麼,不一會,那肉真人馬池田笑呵呵的說道:
「這樣啊,那我們做個交易可好,二十萬靈石,我們協助你們把任務做完,你看如何?」
李文煥暗中一聲冷笑,不過卻面露大喜之色,連忙應道:
「一言為定。」
ps:感謝亂了的煙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