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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 餘波(下) 文 / 裴熙榮

    終南,洞玄峰,靈蘭小築。

    在殷若蘭所居的小院旁邊,一座咱新的院落已經漸漸的完工,院子裡,四個美麗的少女正在不緊不慢的收拾著,其實這裡除了四周堆起了院牆之外,可以說是空空如也,連個最普通的房間都沒有,但是依然不能阻擋四女每天來此清掃一遍的熱情。

    其實在這種環境裡,一千年不掃也不會有什麼灰塵,只是這是一種習慣和眷戀,這裡將是她們以後的家,需要她們悉心呵護。

    她們自然是李文煥已經好久不見的四大小仙丫,流雲,青霜,朝露,晨曦了。她們被殷若蘭接來已經快一年了,在終南靈蘭的耐心指導下,前腳後腳的全部進入了採藥境,以終南的底蘊,指導幾個天賦不差的小丫頭突破飛天境太容易了,比舉手之勞難不了多少。

    當她們在楊府看到殷若蘭從天而降的時候當時就傻了,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簡直是讓其他女人自慚形穢,無地自容啊,後來聽說是受李文煥的囑托來接她們的時候小仙丫們激動到大哭,一口一個主母把終南靈蘭喊成了大紅臉。就這樣她們懵懵懂懂的就上了終南山。

    說實話,這個天仙一樣的女子對她們真是照顧有加,經常來明月小樓裡陪她們同住,和她們嬉鬧,指點她們修行,這一年的時間裡彼此的感情突飛猛進,讓這個小仙丫崇拜的五體投地,也許,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做主母吧。

    當然了,殷若蘭和從她們的嘴裡,瞭解了很多李文煥在楊家時候的大事小情,說到魏三小丁的時候還為他們掉過眼淚。

    終於等到李文煥歸來,因為有大功於門派,掌門特批四女可以在洞玄峰定居,其實規矩是非內門弟子不能入三大峰,但是很多元嬰期女修都有些侍女,男修多有些童子,只要不超過十二個,門派也不會計較,所以有門路的外門女弟子以侍女之名混入到高階修士身邊也不在少數,其實哪裡都是一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門路你怎麼解釋都有理,沒有怎麼忙乎都有罪。

    就這樣在自家公子被送到沙坑療傷的時候,四女和殷若蘭一商量,為李文煥選定了住址,就在殷若蘭宅院的旁邊,立了新宅,從此兩家那就是實打實的鄰居了,只能李文煥傷癒將明月小樓搬來,新居就算正式落成了。現在院子裡空無一片,四女自然是賴在殷若蘭家度日,其實相處了這麼久,姐妹間都相當熟稔,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日子過的非常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公子啥時候能甦醒。

    「若蘭姐姐對我們這麼照顧,是不是對公子有意思啊?」

    流雲幾乎每天都問相同的問題。

    「我看,八成,基本上吧。」

    朝露和青霜不搭理她,只有耿直的晨曦還有耐心接她的話茬。

    「你們不能發表一下看法啊,這是關乎公子的終身大事。」

    朝露白了她一樣,說道:「你都這樣說了,那就更證明我們的看法毫無意義,這得問公子,再不你去問蘭姐。」

    「我可不敢。」

    被朝露一激,流雲登時慫了。

    「不敢就少發表意見,我們做丫鬟的伺候好公子就足夠了,哪那麼多閒心。」

    「切,我這也不是為公子考慮。」

    四個小丫頭在這空無一物的院子裡除了討論公子的傷勢,就是討論公子的情事,也不能怪她們沒眼界,畢竟在她們眼裡,公子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她們生活的全部。

    而此時,殷長生和門下弟子都在沙坑外矗立,李文煥已經在這裡埋了幾天了,身體恢復情況倒是良好,但人卻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怎麼搞的,都六天了,咋連眉毛都不動一下,急死個人啊。」

    蒙開山急性子,在眾人面前晃來晃去。

    「看氣色好很多了,怎麼還不醒呢?」

    楓林月托著下巴,看著不遠處只露個頭的李文煥,喃喃自語。

    「稍安勿躁,顧神君你們還不放心麼,估計還需要一些時日吧。」

    殷長生捋著鬍子,對眾弟子說道,只不過聽他的語氣,好像也沒啥底氣,完全是一副故作鎮定的派頭。

    「嘿嘿,老爹,顧神君是不是您老人家慫恿的,才去千魔救九師弟的?」

    殷若蘭挎著老爹的胳膊,笑起來像個小狐狸,當然,即使是小狐狸,也是這世界最最美麗的小狐狸。

    「這個,不可說,不可說。」

    看老殷那得意的樣子,這和承認也沒什麼區別了。

    「行啊,師傅,你和顧神君還有這交情?」

    楓林月從另外一邊站在殷長生的身邊,搖著他的胳膊驚詫。

    「這有什麼,想當年我結金丹的時候,他才入門…………」

    「哈哈,師傅啊,有道是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今天殷長生看上去心情不錯,弟子們也多少敢和他開開玩笑。而沙坑裡的李文煥,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尋道峰,摘星樓。

    趙簡的桌面前,擺著一個玉筒,裡面是關於李文煥的一切資料和傳聞。

    也許,在每一個玄門正宗掌門的書案前,都會有這樣的一個玉筒,這個如彗星般崛起的李某人,瞬間所發出的光芒實在太過耀眼,耀眼到讓人無法忽視。

    而趙簡的身邊,是整理這份資料的長老堂首座,連敬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簡終於撤了神識,將此玉筒詳細的看了一遍。

    「敬蕘,你怎麼評價?」

    「此子不凡,加以雕琢,必成大器。」

    一向保守的連敬蕘竟然給出了這麼高的評價,這讓趙簡都有些意外了。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看來我終南又多了一個肱骨之才啊,幸甚。」

    「可是…………」

    「可是什麼?」

    「這個…………」

    趙簡笑了,說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沒必要吞吞吐吐,速速講來。」

    這話說的沒錯,自趙簡上任以來,對連敬蕘的支持可謂不遺餘力,連真君是他嫡系裡的嫡系,可謂整個終南他最信賴之人,見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是讓趙簡不解。

    「他是殷長生的徒弟。」

    「是啊,那又有什麼奇怪的。」

    「殷長生是殷若蘭的父親。」

    說到這裡趙簡全聽懂了,怪不得連敬蕘吞吞吐吐呢,這話實在沒法說出口啊。

    整個終南都知道,趙簡之子趙子期對殷若蘭那是死纏爛打,糾纏不休,他這個老爹自然再清楚不過。

    趙簡育有一子一女,兒子就是整個終南最著名的紈褲趙子期了,女兒飛燕倒是聰明伶俐乖巧懂事漂亮可人,是他的掌上明珠。

    雖然對兒子的做派不滿,但是趙簡也不認為這是什麼大錯,掌門之子紈褲一些那簡直是天經地義的,否則如何體現他這個掌門的權威,一個人的地位其實反應在方方面面的,趙簡一向認為,只要不過分,不出格,沒有大惡,紈褲只是一種生活方式,絕不是不可原諒的缺點。

    而連敬蕘這話確是在提點他,小心被人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尤其是這個李文煥還給殷若蘭報了殺母之仇,再加上同門同鄰,搞不好就來個日久生情,不是搞不好,那簡直是一定的。

    趙簡忽然覺得有些頭大,從終南的利益來講,自然要全力培養這個創下驚天神跡的李文煥,而且基本可以預見,此子成就必定不凡。

    但是從一個父親的角度講,這個李文煥越不凡,他兒子得手的機會就越小,本來終南靈蘭對自己的兒子就充滿了反感,再加上一個優秀的人在身邊,傻子都知道該怎樣選擇吧。

    「你這個死老連啊,竟給我出難題。」

    「這個……但願是屬下多心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感情的事,就讓他們晚輩們自己去隨緣吧。好了,你下去吧。」

    「是。」

    連敬蕘退出摘星樓,臉上掛著一絲老狐狸一樣的微笑。

    「老趙啊老趙,說的這麼凜然,我看未必吧。李小友,對不起咯。」

    連敬蕘走後,趙簡反覆拿著大師兄顧鈞給他拿道傳音符,越看越煩心,越看越覺得頭痛。

    顧鈞只說了一句話,但是就這一句話,就讓趙簡忽然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趙師弟,此子非凡,日後必成我終南之肱骨,望師弟妥善培之育之,謹記。」

    這時候,趙簡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他兒子那張胖臉,平時他一直覺得還是蠻可愛的,今天卻恨不得上去扇幾個耳光才解恨。

    「逆子啊逆子,你說你修為不行也就算了,為父可以把終南最好的靈丹妙藥任你選擇,你說紈褲一點就紈褲一點吧,為父再麻煩也就給你擦擦屁股,可是現在倒好,你他娘的連個窈窕淑女都不會逑,難道你讓老爹厚著臉皮給你打壓情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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