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隔壁王二有些得意的模樣,李文煥有點不太相信,這廝還能當掌門,怎麼看都不太穩妥。
「那你們門派一共多少人?」
面對李文煥這個問題,胖子臉可有點掛不住了。
「不是兄台,你什麼意思啊,不要小看人。」
胖子表現的很不服氣義憤填膺,反而更加證實了李文煥的猜測,還是那句話,反應越激烈就越證明你說對了。
「廢話少說,回答我的問題。」
隔壁王二一下蔫了,伸出一隻手,五個手指豎起。
「五百?」
李文煥這個氣啊,偷天換日門,多霸氣個名字,還以為多了不起的門派呢,弄了半天才幾百人啊。
「多了?」
胖子的聲音弱不可聞,這次連李文煥都驚訝了。
「不是五十吧?」
「還是……多了。」
這下李文煥徹底明白了,沒錯,五個,一共就五個人。
「難道說五個?」
胖子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行啦,我明白了,王大掌門,啥也不說了,喝一杯吧。」
「氣死俺了,俺不需要你憐憫,雖然我們只有五個,但是個個不凡,人人厲害,各有傳承,各懷絕技,全能開宗立派,都能獨當一面。」
隔壁的胖子氣的跳腳,急忙爭辯,從他一連串的敘述裡,李文煥猛然一驚。
「在我們五人裡,俺排行第二,俺老大可神秘了,我們四個都沒見過他,所以只好我來繼任掌門了,對了,他的名字叫布神秘,一尺布兩尺布的布。」
「叫布神秘……那你認識一個叫布老實的麼?」
這下輪到胖子驚訝了。
「那是我三師弟啊,我正要說他,專門鼓搗消息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他的消息是絕對可靠的,就是他本人,風流成性,非常好色,從來不說一句真話,所以才叫布老實。」
「什麼?你說布老實風流成性?」
李文煥一想到布老實手足無措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被這廝騙的好辛苦。
「我說你們師兄弟是不是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貌似忠厚,一肚子壞水?」
「這個誤會大了,那廝確實長得很誠懇,我是長的很厚道,不一樣的。」
「那他哪來得那麼多消息賣?」
「誰知道他從哪弄的,我們每個人各繼承一脈傳承,大概他繼承了多少年門裡收集的消息也沒準,新消息必須自己收集了,將來傳給後人,大概如此。」
李文煥點了點頭,現在他對這個門派真是有點興趣了,這都是奇人啊。
「那老四是誰?」
「嘿嘿,俺四妹可漂亮了,最喜歡扮演寡婦到處偷人,專勾引有婦之夫,名叫布安分,她有啥本事俺也不清楚,你遇到她的時候最後離她遠一點。老五是個大嘴巴,有什麼說什麼,啥秘密都保不住,不過他忽悠人的本事修行界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要想不上當只有一個辦法,在他張嘴之前殺了他或者遠離他。他的名字叫布多嘴。」
這人名有的和人匹配,有的要加個不字才匹配,真個是假亦真來真亦假,真真假假難以區分。
「果然是有些門道啊,他們修為都和你相仿麼?」
「俺們五人雖名為一門,其實各有傳承,除了小時候在一起呆過幾年,長大以後百年時間都沒見過面,他們的修為如何我自然不知了,不過想必也不能比俺厲害到哪去吧。」
「既然如此,那為啥叫偷天換日門呢?」
王二嘿然一笑,回道:「那是因為我們五個一起能施展一個絕妙的大神通,偷天換日**,至於這項神通有什麼用,那可是俺門派最高機密了。」
看胖子的自豪樣,這應該是一門驚人的神通,不過想必施展起來代價也不會小。也不知道怎地,幾杯酒下肚,加上胖子喋喋不休,李文煥對他的好感竟然直線上升。
「我說老兄,你們千魔教的人都像你這麼變態麼,我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混的不錯,東偷西盜這麼多年,在同階修士裡怎麼說也算個翹楚吧,可是兄台他打擊人了,你境界比我低那麼多,收拾我跟玩似的,沒法活了啊。」
胖子臉喝紅之後,話更多了,也更顯得親熱,不過和開始裝的不同,現在已經自然了很多,說的也都是心裡話。
李文煥心道,這廝一定以為我可以隨意的駕馭小紫,如果真是那樣確實有點過分了,可惜的是現在每天只能出手一次,不過用來嚇唬眼前這個胖子,那也是足夠了。
「其實我並不是千魔弟子,因為有了一點奇遇,運氣而已。」
「我就說嘛,既然這樣以後咱兩一起混吧,我當你小弟。」
「算了,可不敢收你,還不被你都偷了去,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聽到朋友二字胖子一愣。嬉笑道:「酒友朋友麼?」
「真朋友也是從酒友朋友開始的,酒友朋友也是朋友,不是嗎?」
「然也,俺胖子什麼都有,就是沒朋友,風道友這個朋友我交了。」
「王兄,其實在下不姓風,既然是朋友我也就不隱瞞了,我叫李文煥,終南弟子。」
「你這個傢伙,撒起謊來比俺三師弟來厲害,罰酒。」
兩人推杯換盞,一頓窮喝,從陌生人到敵人再到朋友有多遠呢,其實也就是幾句交心幾杯酒的距離,只要你肯坐下來談談。
他們從原路返回的時候,出現在巨石頂部,胖子剛要拔腳趕路,發現李文煥飛下這半黑半白的巨石,對著它打量著不停。
「不是吧,李兄,這玩意的主意你也打?」
「我總覺得它有點價值。」
「有天大的價值你也拿不走啊,難道你想把它弄碎?」
「煩勞王兄出手。」
「你這傢伙,算了,誰讓你是俺朋友呢,看我的。」
李文煥後退五步,胖子一伸手,摸出一道符篆,銀光閃閃,看來是道價值不菲的銀符。
他對著巨石打出,此銀符立刻化作一道閃電辟里啪啦的向那塊黑白巨石劈去。
「俺這天一紫電銀符無堅不摧,無物不破,銳利異常,李兄…………」
胖子正吹的歡,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要被逼著嚥回去了,那塊黑白巨石,竟然安然無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二怒了,有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把小斧頭,真別說,這傢伙好東西真不少。
「去!」
只見那小斧頭隨風見漲,那巨大的斧刃閃閃發光,讓人看了都會心寒,只聽得噹的一聲響,這趨勢兇猛的巨斧硬生生的給彈了回來,又恢復了小斧頭的樣子,它落入胖子手裡震動不已,那樣子好像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真他奶奶邪門了,再看我一寶。」
胖子又取出一個紅色寶珠,帽著白煙向著那巨石打去,結局和小斧相仿,和巨石撞了一下白煙都散了,剩下孤零零一個珠子,像個被拔了毛的禿毛雞。
胖子頹然坐在地上,喃喃道:「俺沒轍了,俺服了,這什麼石頭,裡面不會藏著猴子吧?」
李文煥笑了,說道:「我就猜到是這樣了,所以我才說它不凡,王兄你且我李某人手段。」
「收!」
奇跡出現了,那巨大的黑白大石,倏地一下就不見了,驚的胖子王二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
「這,這真他媽活見鬼了,李兄,你這是什麼手段?」
天下間除了靈隱戒,還有誰裝得下如此巨石呢,真不能怪人胖子驚訝。
李文煥故作神秘,笑而不語,胖子越發覺得他高深了。
「啥也不說了,俺王二對李兄已經由頭髮絲服到腳指頭,俺要回山苦修了,下次再相見,給李兄個驚喜。」
「那就就此別過吧,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胖子看來真是被李文煥打擊的不輕,立刻化遁光而去,李文煥自然也化沙由原路飛回大殿,此時黑白修羅主殿已被千魔修士所佔據。
看來這次攻佔黑白修羅焚世宗的任務左使已經完滿完成,他坐在修羅殿的主位上,神色平靜,除了他之外,淳於介,尹單,石晉等絕魔都在,唯獨沒有艷魔幽落雁。
「難道她回芙蓉帳了麼,看來自己也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在如此多的高人面前李文煥自然不敢托大,只好入影而去,就在他剛離開的一瞬間,影魔赫連驚蟄忽然眼皮一動。
「赫連兄,有問題?」
鮮於仲康發現了赫連驚蟄那微小的動作,對方神通完全不在他之下,他有此警覺肯定有因。
「嘿,好像有人借影遁走了,在我這個玩影子的老祖宗面前,不過他運用的影遁神通竟然讓我無從下手,真是有點怪了。」
「怎麼個怪法?」
能讓赫連驚蟄驚奇的神通,自然也是鮮於仲康感興趣的話題。
「影遁神通都是伴影而遁,而此人竟然能入影而遁,來去全無痕跡,完全不合情理啊。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