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赫然掉下一個女人,一個不由得他看不癡的女人,這絕對是超過李文煥對美極限定義的一個女人,有一點娃娃臉的完美臉孔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雕刻師都不可能完成的傑作,能創造她的,只有老天。
秀髮絲般柔軟,纏繞著李文煥的臉,陣陣髮香沁入心脾讓人禁不住的流連,整個身軀落入李文煥的懷裡似乎沒有一點重量,看樣子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她的狀況看起來很糟糕,看向李文煥的眼神有迷茫且無助,她已經沒力氣說話,顯然已經受了重傷,李文煥神識入體一探,就發現她的大小周天已經崩潰,道基將毀,要是落到別人手裡即便能保住性命也保不住修為了。
但是她幸運的砸在了李文煥的頭上,一個有小還丹的八流修士。
尾隨少女從天而降的還有兩個人,李文煥看不清其修為,根據少女的採藥境後期的境界推算,這兩人至少有一人是金丹真人了。
對方完全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看樣子想隨手將他處理掉,李文煥一聲冷笑。
「小紫,英列,我只要屍體,速度。」
只見一道紅光從李文煥的識海飛出,正面要動手的人沒來得及反應就轟然倒下。而李文煥後面那個人當場就傻掉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藥師怎麼能瞬間幹掉一個金丹真人,還是金丹大圓滿的真人。
他也不需要想清楚了,因為隨著一把無恥的陰魂刀插入了他的體內,瞬間就抽乾了他全身的精血和魂魄,他比同伴死的更加的淒慘。
兩個人金丹真人,一眨眼就變成了兩個死人,連李文煥都有些驚訝。自己居然不知不覺中有了如此實力了。
那女孩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她看到有人就覺得壞了,自己死就死了還要連累一個無辜的人,可就是這個無辜的人,讓追她的兩個人一剎那就神魂俱滅了。
她看見那個救她的男人對她一笑,很溫暖很親和很有安全感的笑容,好像對她再說,別害怕,這裡很安全。她想還之一笑可是做不到,她能維持睜開眼睛已經有些吃力。
忽然,那個男人將她摟入懷中,深深的一吻…………
少女登時腦海裡一片空白,不過沒有反抗,吻就吻了吧,反正自己可能是要死的人了,總算臨死之前體會到了接吻的味道也算上天對她不薄了,對方既然救了她的性命,也有理由奪走她的初吻。
少女複雜的心思還在轉個不停,誒?不對勁,從那個人舌頭上,傳來一股火焰,在她的口腔裡流動,血液裡蔓延,身體裡燃燒,燒的少女羞紅了臉,身體一下子變的如此的溫暖,像泡在春天的溫泉裡,夏日的小河邊,這個男人啊,又給了她一個驚奇。
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大小周天飛快的癒合著,她的神識跟不上這種速度,她的身體也一點點好轉,死亡的感覺走了,另一個感覺來了,在陌生男人懷裡,溫暖又害羞,又很有安全感,又很奇怪的一系列感覺混在一起的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男人的力量又大了一點,她被摟的越緊一點,男人抱著她向火堆旁移動,火焰烤的她的臉通紅通紅的,或許,不是火焰的關係。
男人拿出一件寬厚的道袍把自己包上,她忽然覺得自己像他的孩子,在承受著無微不至的保護和照顧。
出生在豪門世家的她自然知道什麼東西可以瞬間修復她的道基,那可是小還丹啊,傳說中價值連城的東西,這個男人沒和她說過一句話,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毫不猶豫用在她身上了,他救了她的命,救了她的修行生涯,奪走了她的初吻,給她報了仇,短短的一瞬間,發生了比她過去一輩子的經歷都多的事情。
她的身體漸漸的好轉,陌生的懷抱很安穩,安穩到她不想動彈,她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不過真的很溫暖啊,要是能一直這樣有什麼不好呢?
她看見那個男人從烤好的羚羊身上為她割了一塊最嫩的肉送到她嘴邊,真討厭啊,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那種害羞到無以復加的感覺佔領了她的身體。
「謝……謝。」
她又為自己感到羞恥了,這個時候本應該脫離這個懷抱,自己獨立起來吃東西的,可是她卻只是輕輕接過來悄悄地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偷瞄對方,她發現這種有點惡作劇的窺視很有趣,那個男人少看幾眼不難看,多看幾眼很好看,遠看幾眼不惹眼,近看幾眼很順眼…………
「聲音太小,回答太少,恩人聽得不明瞭。」
男人笑著打趣她,她聽得有趣,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介紹自己。
「我叫林小簪,你呢?」
聽到她的名字李文煥就明白了,怪不得美得這麼要人命,原來是修行界九大絕色之一,皖南螢火林小簪,自己這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天啊,皖南螢火居然掉進我懷裡,真好命,我叫李文煥,很高興被你砸到。」
男人伸出他的大手使勁的和自己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了握,林小簪第一印象,這是個很爽朗的男人。
「也不算很好命吧,損失好像不小哦。」
爽朗的男人不拘小節,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一問一答,小簪姑娘的膽子大了一點。
「好像一不小心,損失了一個保存了一百多年的初吻。」
男人笑得像個偷到小雞的狐狸,林小簪又大羞起來,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你討厭。」
她狠狠的捏了男人一下,這是個很女孩子氣的動作,由她做出來又平添數分味道。
「那兩人為什麼要追殺你?」
「不清楚,見了我話都不說就打,我逃跑,他們追,就這樣。」
「你相信緣分麼,這兩個人非要把你趕到我懷裡才甘心。」
少女大恨,可是明明知道對方是胡說調笑她,卻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
男人遞給她一個酒杯,給她倒了一杯綠瑩瑩的看起來口感很不錯的酒。然後問道:「今晚天欲雪,能飲一杯否?」
林小簪笑了,她不是那種美麗的讓周圍一切都失色的類型,她是屬於用她的美麗能讓周圍都增色的美女,不奪任何光芒卻能和任何景物交相輝映。皖南螢火果然名不虛傳,這是一個溫柔的,溫柔的足以融化掉任何男人的,女人。
一杯酩酊下肚,身體更暖和了,這就是酒嗎,真是好東西啊。
林家是修行界有名的大世家,可以排進前五十,所以家教森嚴,女孩子是絕對不可以沾酒的,何況林小簪還是修行界最富盛名的九大絕色之一呢。
「還有嗎?」
「你要不怕不記得自己是誰,不怕醉的時候被我佔便宜,那就要多少有多少。」
「怕是有點怕的,但是也不是太怕,少喝點總沒關係吧。」
不知不覺間,小簪姑娘已經把他當成了熟人,朋友了,要麼怎麼說英雄救美是最容易獲得芳心的一種途徑,即使不獲得芳心,也會讓對方放下所有戒備。
吃著烤肉,喝著小酒,兩個人像老朋友一樣說著自己過去經歷的趣事,小簪姑娘的過去自然是一張白紙,但是她有個愛好,就是特別愛聽故事,逮到了這麼一個好像經歷挺豐富的人,那就不能饒了他。
有美女願意聽自己的過去,李文煥自是不會吝嗇。將了很多俗世豪門裡的趣事。
「我那時候啊,老被嫡系的人欺負打壓,有一次她們把我抓住,讓我學狗叫。」
「那你學了沒?」
「學了,形勢比人強嘛,不過我不但學了狗叫,還學了狗咬人,把那個逼我的嫡系子弟差一點咬死。」
林小簪聽得一陣小臉煞白,同情心氾濫,當然,她同情的是李文煥。
「他們也太欺負人了,你們庶出的就不抱團反抗麼?」
「和我抱團有什麼好處啊,家族產業都掌握在嫡繫手裡,不出賣我就已經算很義氣了。」
「真黑暗。」
少女憤憤的評價道,字裡行間她也能體會到李文煥童年少年的不易。她趕緊轉移話題。
「那你有什麼愛好麼?」
「我呀。」
李文煥想了一想,一時還真想不起那時候有啥愛好。
「噢,對了,我倒是有個愛好,每次下雨天我都會坐在大門口屋簷下,看那些沒有傘的人在雨裡雞飛狗跳,哈哈,太有趣了。」
林小簪抿嘴直笑,這是哪門子愛好啊。」
「你怎麼這麼壞啊。」
「你聽我解釋啊,我少年的時候有個浪漫的夢想,我希望在朦朧細雨中遇到一個美麗又溫柔的姑娘,然後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為她撐開油紙傘,她對我回眸淺笑,我默默送她回家,不用說話就有默契,不用寒暄就能交流,不用表達就可相知,不用刻意就有情意,你說這不美好麼?」
林小簪也聽的非常神往,不住的點頭說道:「那你後來遇到了沒?」
李文煥一聲苦笑,答道:
「碰到什麼啊,看到的不是大嬸,就是大媽,所以我愛好才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