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煥忙暗中運行小周天,一個循環下來才覺得靈台恢復些清明,被點燃的慾火小了許多。
「你等著,老子遲早要干的你死去活來!」
李文煥和許多地痞無賴一樣,默念這個無恥的發狠的過癮的找回男人面子的語句,登時人也輕鬆了不少。髒話許多時候都是最好的減壓工具。
「自然是極美的。」
「是了,不過對於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弱女子來說,美麗就是種過錯。妾身本是南齊錦陽人,家裡也算楊家的遠親吧,遠到已經被遺忘的程度那種。家庭很一般,家母成年後嫁做商人婦,可是旺年喪夫,家母帶著我四處輾轉,寄人籬下,成天以淚洗面哭訴自己命苦,蒼天不公。」
楊夫人的聲音幽幽的在這個寂靜的小院裡迴盪。整個人都沉浸在記憶裡。
「後來被某個胖胖的員外收為妾室日子才有轉機。我也一轉眼長大了,那時候最喜的事就是照鏡子,呵呵,真美啊,將來一定會嫁給豪門世家翩翩少年郎過著生活美滿,夫妻和睦的日子,也算傻的可以。」
「忽然有一天,一個像肉山一樣的男人闖進我的臥房,騎在我的身上將我所有的夢想打碎,他發洩獸慾的猙獰表情一下讓我明白了,女人終是男人的玩物,越美麗的女人就越難逃這個命運。」
「更讓人可笑的是,事後我的母親指著我的鼻子大罵,天生狐狸精,狐媚蛋子,勾引男人的下賤**,呵呵,那可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當時那麼委屈,我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女孩有什麼辦法去抗爭家裡權勢滔天的繼父?」
「可是後來我想通了,家母和我一樣是命運的弱者,弱者沒辦法去指責強者,只能找更弱的來發洩。」
「那個胖胖的傢伙把我玩膩了,送給了當地的縣令,縣令玩膩了,又轉手送給了他的好友,就這樣像貨物一樣不知道了送了多少男人,其中有一個姓柳的地主玩女人的花樣的特別多,我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
「當時我以為我要死了,那段日子是我一生最痛苦的日子,可是也讓我學會了無數取悅男人的技巧,反正改變不了做玩物的命運,那就做最好的玩物好了,省的被人送來送去。」
「其實我想錯了,被人當貨物一樣送人並非我不好,是任何一家的女眷都容不下我,後來這個姓柳的告訴我,你知道女人為什麼恨狐狸精那樣的女人麼,因為她們爭不過,自己沒能力留住男人自然要打壓對手,狐狸精無錯,錯就錯在她太過迷人,你也一樣。」
「從那以後我慢慢的變了,以前我無比的痛恨每一個壓在我身上的男人,假意逢迎,心理厭惡,後來我接受自己的命運,與其憎恨的去迎合,為什麼不能坦蕩的接受?改變了觀念我發現男人不是那麼討厭,交合行房原來是如此快樂。這真是個奇怪的事物,違心的時候痛苦,真心的時候美妙,就這樣,我從一個苦命的女人正式的變成了一個蕩婦。」
「終於有一天,我取悅男人的技藝終於發揮了用場,當時楊家的家主楊時被我征服了,我用盡渾身解數,將一個女人的魅惑發揮到極致,終於被我收為貼身丫鬟,後來我才明白,他之所以收下我並非全因為我的美色,也因為我的根骨也非常不錯。」
「我跟著他修煉,當我進入定身境的時候,被他收為小妾,當我修至飛天境的時候,就正式的成了楊夫人,當看到府上上去看我時候畏懼的眼神,一口一個夫人尊敬的不得了,我就再也抑制不住了,當天晚上我失聲痛哭,我一路和男人睡覺睡到了今天,我不知道該感謝男人還是該憎恨,那些欺負過我的男人我不知道該殺還是放,那是我人生最糾結的夜晚。」
「第二天,南齊就多了很多屍體。我報復不是因為我恨他們,我只是恨這樣的歷史,和我自己的過去清算,這些小人物已經不值得我計較。我又蛻變了,從一個蕩婦到一個修士,從一個修士變成了楊家的家主。事情已經很久遠了。有一天醒來我忽然發現,原來我還是實現了我的夢想的,嫁入了世家,過著衣食無缺的幸福的生活,只是實現的方式有點不同。」
「那麼,三郎,聽完我的故事,你怎麼評價我?」
聽了楊夫人的經歷,李文煥也是五味沉雜,一個女人艱難跋涉的一生像一個畫卷一樣展現在他面前,其中的艱辛已遠超語言的描述。想必成為楊夫人,家主這裡面的明暗鬥爭也不會少到哪裡,更何況以前那些毫無力量的時候了。身在豪門長大的李文煥太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了,試問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除非用特別手段,否則怎麼能成為一家之主?
當然,這些手段必須以修為為基礎才有機會施展,想必這位楊夫人確實是楊家第一人了。
李文煥琢磨了一下楊夫人的問題,他發現還真是不好回答。
正欲開口的時候,他看了楊夫人一眼,這一眼,看的他冷汗直冒。
楊夫人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他卻能感覺她身上散發的無限殺氣。
他很肯定,一旦這個問題回答不好,他就再也走不出這個庭院了。
情況真是急轉直下,李文煥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伴一個有力量的女人,情況就更加不可捉摸了。
楊夫人講自己的故事完全是個鋪墊,就是要問這個要命的問題。
這的確是個要命的問題,關鍵是怎麼回答都不好。
肯定嗎?有打臉嫌疑,人家自己都清算過去了,你在說人家如何如何厲害不是打臉麼?否定嗎?那肯定是找死。同情麼?你沒有資格。沉默麼?能挺多久?
「去他媽的吧,想考驗老子,你這點小手段還不夠看。」
頃刻間,李文煥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一把摟住了楊夫人的楊柳細腰,兩個人的身體登時貼在一起。
「怎麼評價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楊夫人很讓我著迷。」
楊夫人先是一怔,她也沒想到李文煥會忽然這樣做。她看到李文煥那稍顯色迷迷似笑非笑的調戲表情,旋即展顏嬌笑。如桃花盛開,春水起皺。
這一笑,滿天殺氣消散。
她用手指點著李文煥的腦門,嬌嗔的道:「三郎啊三郎,就知道你不老實。」
李文煥暗中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他想了半天,與其被動防禦,不如主動出擊,與其困擾問題本身,不如轉移話題。但是想轉移話題不是那麼容易的,他賭楊夫人不會反感這樣的舉動,一試成功。
「誰面對夫人這樣的絕代尤物都不會老實,我就夠老實的了。」
楊夫人在李文煥懷裡真是呆的安之若素,就好像面對老相好一樣。
「貧嘴,三郎啊,按理說既然三郎喜歡妾身的這具身子,妾身本該十分榮幸才是,只是妾身怕壞了三郎修行,這樣吧,等三郎到了飛天境,妾身掃榻以待,任三郎撻伐採摘。」
這話說的真是誘人酥骨,在加上這近在咫尺充滿體香且溫熱的身體,讓李文煥身體某個部位立刻憤怒了起來。
只不過現在的李文煥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說不定啥時候再來個考驗啥的。但是離開的話絕對不能自己說。
「夫人,我…………」
還沒等李文煥說完,楊夫人咯咯的笑出了聲,她輕輕的推開了他。說道:「忍不住了麼?你們男人啊,一個個都這樣,好了,三郎,妾身有些乏了,我們改日再聊吧,綠珠,代我送客。」
綠珠就是帶李文煥來的那個丫頭,李文煥很不捨的被她領了出來,還一步三回頭的望向楊夫人,楊夫人只是微笑面對,直到李文煥出了庭院。
「這個聰明的小傢伙,還是蠻有膽色的,也很有色膽。」
楊夫人笑著評價一句,便轉身回房了。
從楊夫人庭院出來的李文煥不急不忙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直到了家門口,李文煥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真是鬼門關上走一遭啊。」
此時李文煥背後的衣裳已經濕透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回房之後和兩個小丫頭吃了晚飯後,這種感覺還沒有消散。
「女人沒有力量是羔羊,男人又何嘗不是。」
這種生死被人操控的感受,是一種莫大的刺激,李文煥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最後他眉目一清,拿出了朱大哥給的那把小劍。
這把紅色的小劍綻放著紅色的光芒,若有若無的閃爍,李文煥拿在手裡能感受到它的興奮喜悅之情,它在輕輕的顫抖,招呼。
李文煥以前一直沒下決心,畢竟三年的痛苦不是鬧著玩的,而且很有可能喪命。可是經歷了今天的事情,他決定就算是真的死於非命,也不想在試一次任人擺佈的體驗了。這是一個男人的恥辱。
「但願像朱大哥說的那樣,你能成為我一生的憑借。」
說罷,李文煥將小劍朝自己的泥丸宮一拍,它就立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