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衣少年想走出獸來樓,謝文濤那裡會如他所願?腳踏渾圓身法就想要追擊而去。
長劍鎧甲大漢看到少年要有所動作,連忙揮舞起手中長劍,一道道淡黃色的光芒凝聚在身前,準備抵擋少年的雷霆一擊。
眼看大漢擋在了白衣少年的前面,看著他身上的氣勢在逐漸攀升,謝文濤大怒,想要攔截白衣少年,就必須過了長劍鎧甲大漢這一關。
用了雷光術和兩道風之利刃,體內儲存的魔力已經用去一半了,畢竟他還是一名三星級顛峰魔法師,所儲存的魔力有限,能讓他發出三道魔法還有一半的魔力已經是佔了特殊體質的光了。
「哼。」謝文濤怒哼一聲,抬手凌空一劃,咻,一道閃爍著淡青色光芒的風之利刃已經憑空出現。
鎧甲大漢看到少年這一招手就是一道魔法,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八星級騎士,十幾年來的經驗和知識讓他知道,魔法師最大的弱點就是呤唱咒語需要花費時間,而騎士想要戰勝魔法師,就必須在對方呤唱咒語的時候動手。
可是看對方的樣子,一招手就是一道魔法,完全就是傳說中掌握了魔法真諦的瞬發技,只有真正掌握一個魔法的真諦,才能做到心隨而發。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在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倆名同伴就在失去視覺的時候被對方所殺。
淡青色的風刃帶著刺耳的音爆聲劈向了鎧甲大漢,沒有時間在讓他多做細想,大漢心中一急,原來快要攀升到顛峰的氣勢被對方一個瞬發嚇的跌落谷底。
長劍在他手中就像一雙靈巧自如的手,「當。」金石交擊之音傳來,大漢「蹬、蹬、蹬…」倒退三步,身前的能量護盾黯淡了一些,不過還是抵擋住了風刃的攻擊。
「果然如此。」謝文濤這道風刃是控制它劈向大漢的喉嚨處的,可是奈何對方修為深厚,土系能量凝聚而成的護盾防禦力超強,就算是他的風刃也沒辦法正面攻破。
早在剛才他就知道,除非用剛才那種近乎偷襲的方式,否則他想要一越好幾階挑戰對方,顯的有點不現實,感受著體內越來越少的魔力,謝文濤的臉色一時變的難看起來。
「你是那個勢力的魔法師?」長劍大漢在抵擋住風刃之後,並沒有提劍上前攻擊,因為這個少年不但施展了雷系魔法,竟然也施展了風系魔法,雙系變異屬性,然後風系的瞬發技,一時間令他心中懊悔不已。
這樣的天才魔法師,肯定是那個大勢力精心培養出來的天之轎子,現在把對方得罪死了,他的臉色變的比剛才更加蒼白。
謝文濤眼看白衣少年在他們爭鬥之時已經離開了獸來樓,知道想要追上對方基本不可能了,在說還有這個鎧甲大漢在這裡阻攔他,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放棄。
聽到鎧甲大漢的問話和對方蒼白的臉色,謝文濤知道肯定不是風刃給予他的傷害,想起楚留香時不時跟他提過,大陸上有很多大勢力,一些有年輕有潛力的天才都會被大勢力邀請,於是心中一動,道:「你還沒有資格問,既然你的少爺已經安全逃脫,那你就留在這吧。」
體內所儲存的魔力沒有多少了,更何況對方看到自己施展風雷雙系變異魔法,肯定不能留他活口,至於剛才殺倆人時所施展的,因為有著一片光阻攔視線,所以其他人根本沒有看到。
至於那些離的遠遠觀戰的普通人,謝文濤也沒有辦法,他不可能為了保密把這些普通人全都殺光吧?除非他得了失心瘋,在說了,普通人那裡知道,擁有幾系變異魔法是多麼震撼的事?
鎧甲大漢心中一凜,大聲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騎士公會會長一脈的親衛隊。」鎧甲大漢在得到少年模凌兩可的回答後,心中更加確認了對方身後是有大勢力撐腰的,在少年說出留下他的話時,他心中急了,想起家中的父母妻兒還等著他照顧,一時間既然忘記了自己是一位強大的八星級騎士。
謝文濤為了不讓自己掌握風雷雙系變異魔法的事情傳來,心中下定狠心,暴露一樣也是暴露,暴露兩樣也是暴露,不如拿出壓底箱的絕招給予鎧甲大漢一個致命一擊。
雙手凌空一抓,體內魔力翻湧,意識海中的精神力被他全部調了出來,一抓之後雙手放平,「噗」輕響兩聲,一棵蕩漾著水波的水球和一棵帶著灼熱氣息的火球出現在手掌上方。
精神力高度集中,就在鎧甲大漢一臉死灰,瞪大了眼珠子的注視下,倆棵不同屬性的魔法瞬間融合在一起,隨後一個眨眼的工夫,拳頭大的元素球被凝聚成一棵拇指大小的小元素球。
剛才大元素球給他的感覺是霸道,危險,不可一世。
現在拇指一樣的小元素球,給人一種琢磨不透,內斂,極度危險的感覺。
瞬間將元素球壓縮,謝文濤的額頭之上已經滲透出一絲絲汗水,這是魔力和精神力消耗過度的現象,強行忍住腦中傳來一陣陣眩暈的感覺,反手一丟,帶著極度危險氣息的元素球朝著鎧甲大漢飛了過去,精神力死死的鎖定住呆若木雞的鎧甲大漢,他休想逃過謝文濤這最強大的元素魔法技。
鎧甲大漢手持一把長劍,沒有做任何防禦的動作,眼睛鼓的銅鈴大,他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他看到了什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掌握了雙系變異魔法,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更加令他吐血的是對方還掌握了魔法的真諦,可以施展魔法瞬發技,緊接著,在他滿臉震驚的注視下,少年又用出水火雙系的魔法技,鎧甲大漢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這還是一個魔法師麼?
鎧甲大漢完完千千被嚇呆住了,沒有任何動作,「轟。」元素球砸在了鎧甲大漢的胸口之上,產生了小範圍的爆炸,周圍倒翻的桌椅被爆炸的餘波絞成了粉碎。
鎧甲大漢連叫聲都來不及從口中發出,整個胸膛已經被元素球炸開了,一時間肚裡的各種器官在空中飛舞,鮮血四漸,鎧甲大漢的頭和下身都被炸飛開來。
寂靜,整個獸來樓和遠處圍觀的人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他們已經被這神乎奇技的魔法威懾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哇」的哭聲傳遍這寂靜的獸來樓,原來,遠處的一個小孩已經被血腥的場面嚇哭了。
哭聲頓時驚醒人群,一時間怪叫尖叫聲傳來,一會兒的工夫,圍觀的人群已經嚇的全跑光了。
謝文濤臉色泛白,雙腿微微打著哆嗦,不知道是魔力過度消耗所造成的,還是他也被這血腥的畫面給嚇到了,他以前沒有試驗過元素球的威力,只是通過元素球上的元素波動判定,這是他掌握中最強大的一個魔法技。
呆愣片刻,蔣勝也被哭聲驚醒,臉色焦急的大步衝到謝文濤的旁邊扶住他,急聲喊道:「阿里,獸來樓今天關門,不做生意,快。」蔣勝也是經過風浪之人,雖然心驚,卻不顯慌亂。
阿里臉色也是煞白,哆嗦著把獸來樓的大門關了起來,只聽蔣勝道:「快,你招呼幾個人,把地方收拾一下,屍體等下我來處理。」說完扶著謝文濤朝後堂走去。
來到謝文濤暫住的房間,打開房門一股汗臭味撲面而來,只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倆人都沒有理會這股汗臭味。
扶到椅子上坐下,蔣勝一臉感激的說道:「文濤,剛才真的很謝謝你。」蔣勝知道殺了對方三個人,那白衣少年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謝文濤衝動了一點,不過一切都是為了他,他心中確實是感激萬分。
謝文濤微微休息了一會,語氣有點虛弱的道:「蔣大哥,你能為我準備一份大陸地圖麼?」
蔣勝語氣奇怪的問道:「你要大陸地圖做什麼?」
謝文濤抬頭露出一絲陽光的微笑,道:「早就聽你們說過幽暗森林是一處既可以淘金,又可以提升實力的地方,小弟可是嚮往的很呢,趁現在有機會,就去一趟吧。」別看謝文濤只有十三歲,他的實際年齡加起來有四十多歲了,思想方面肯定不是真正的十三歲能夠比擬的。
從長劍鎧甲大漢的口中知道,對方是屬於騎士公會的,得罪這樣的龐然大物,謝文濤自然不會拖累好友,所以才要一份地圖,前往幽暗森林。
雖然這樣做令他在短時間內無法獲得生命藥劑了,可是這樣特殊的情況下,他也只能把這件事暫時擱置。
蔣勝畢竟是經歷過生死之人,自然明白謝文濤話中的意思,他這是不想連累自己,眼中淚水滾動,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似的,良久,蔣勝目光堅定的道:「我們一起走。」
謝文濤心中感動,可是他知道這樣不行,他不能拖累好兄弟跟自己一起亡命天涯,微微搖了搖頭,態度非常堅決,道:「趁現在對方還沒有搬救兵找上門來,如果蔣大哥在這樣婆媽下去,估計我還沒有開始跑路,我就要死在對方的刀劍之下了。」
晶螢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句話之後不受控制的滾落而下,蔣勝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有生之年交到你這樣的兄弟,就算是死,也死而無撼了,你在這休息一會,我馬上給你弄一份最新的大陸地圖。」
目送蔣勝離去,謝文濤苦笑的搖了搖頭,心中說道:「啊q,你說我剛才是不是太衝動了?」
「尊貴的主人,剛才您大發神威,啊q為您感到自豪。」激昂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啊q一種惟恐天下不亂的語氣。
「自豪個屁。」謝文濤笑罵一聲,本來他的目標是短時間內成為一名銀牌斗角士,然後去接那宗報酬是生命藥劑的任務,誰知道中途會出現這檔子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對不起二姐,答應你的事要擱置一段時間了,不過,你在家中等我,我一定會讓你的雙腿重生,讓你腳踏大地的。」預定的目標被意外衝散,這是始料未及的。
只是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一頭大汗淋漓的蔣勝就飛快的跑了回來,只見他手中多了一張某種魔獸皮繪畫的地圖和一袋子金幣。
一道光芒閃爍,兩樣東西都被謝文濤用宋超給他的儲物手鐲裝了進去,房間大小的空間,裝這兩樣東西綽綽有餘。
通過剛才的冥想,魔力恢復了一點,蔣勝從櫃子裡拿出新的各中衣物和生活用品,一會兒的工夫就堆積如小山般。
謝文濤著看蔣勝好像要把房間搬空一般,心中一熱,趕緊出聲阻止道:「蔣大哥,儲物手鐲放不了那麼多東西,一小半就夠了。」
蔣勝也知道確實多了點,強忍住淚水,勉強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謝文濤把堆積的生活用品收進儲物手鐲,收進了一小半之後,謝文濤突然眼睛一亮,他差點忘了,二伯謝至殤送他的空間手鐲還在懷裡呢。
空間手鐲的獨立空間比儲物手鐲大了一倍多,把堆積如山的東西全部收起之後,謝文濤笑道:「蔣大哥,如果有機會,我還會回來品嚐獸來樓的特色菜。」
蔣勝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有好的材料,我會留起來,等著你回來享用。」
在這小房間裡,謝文濤給了蔣勝一個大大的擁抱,道:「幫我告訴留香兄弟,讓他努力修煉,爭取早日晉陞到大騎士,否則日後我回來發現他還沒有晉陞,我可不認他這個兄弟。」
「順便告訴他,不要管這件事,否則,兄弟都沒得做,蔣大哥,你也一樣,不要辜負了我所做的事。」謝文濤語氣非常嚴肅,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扛上身就可以了,他不想連累倆個好兄弟。
蔣勝點頭答應。
沒有千言萬語,從獸來樓的後門離開,臨走之前,只看蔣勝滿眼淚光,語氣哽咽道:「文濤兄弟,一切保重。」
謝文濤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蔣大哥,珍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這道為了兄弟亡命天涯的孤寂身影,想著他那離別時的微笑,蔣勝一直強忍的淚水悄然滑過臉龐,滴落在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