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需要一個公用電話機,由於現在手機變得普及了,公用電話亭也變得不是那麼重要,做收費電話生意的個體戶,也是越來越少。好在向陽的工地附近的報亭還有收費電話。
「向子,向子。」正往報亭走去的向陽,突然聽到喜子的聲音。
他順聲看去,一見正是他的三好朋友,胖子開著他的豪華跑車,正向著他開來。
「是你們,我正要去找你們……」
「向子,你媽來電話了,說你爸住院了,讓你趕緊回家。」喜子沒有下車,便把話全說完了。
「啊!」他吃了一驚,那個身體一直很好的父親竟然會住院,他很不舒服。不過他沒有在這事上糾纏,而是說道:「京海市不知哪家生化實驗室裡的實驗生物逃出來了,你們也
快離開京海了。」比起古樹的原因,向陽更相信他自己現在說的,畢竟這樣更靠譜,也符和現在電影劇情。
他們沒有說什麼,反而笑了。
「你們笑什麼?」向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胖子下了車,一指車門,說:「那些蟲子真的很厲害,在來的路上,我們早領教過了。真不知道這是什麼蟲子,連鐵都撞得破。」說著,他先笑了。
向陽看去,果然在車子另一側,車門上有個深深的劃痕,可以透光而入。這輛紅色跑車,一直是胖子最喜歡的。今天為了通知自己,車子都破了,為了不讓自己愧疚,竟然用笑
做掩飾。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還不快走。」
「走?別開玩笑了!我可是個研究員,我們實驗室很有可能加入這種研究。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會放棄!往前湊都來不及,走?真不知道是國家哪個實驗室的產品
,想不到我們國家不聲不響,在生化科技上就有了這麼領先的成就。我想這些蟲子,一定是軍用的,對不對?」
「好了,你別問了?這一路上,你都問了一百遍了。我的回答是對對對。」喜子不耐煩了。當然他不是不高興。是,國家軍隊裝備不如人,又沒有換一波新兵就打上一場仗的習
慣,再加上前段時間中俄軍演,俄軍的評價,實在讓人很難對軍隊戰鬥力有什麼信心。現在不一樣,這可是生化蟲群,這東西連鐵皮都撞得破,人的身體就更不用說了。歷史上就
有用蒼蠅竊聽的間諜案發生,知道這一點的人就更相信這些蟲子是實驗室的產物。國家有了這技術,沒人會不高興。可是再高興的事,也不能不斷說。重複又重複,他當然會煩。
向陽雖然也說是從生化實驗室逃出的,但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他比誰都清楚。他既希望真是從國家生化實驗室逃出的,更不希望和它有什麼牽連。這樣的內心活動,他不能說
,只是去看喜子。他也曾經是一研究員,他知道瘦子的選擇是對的,他沒有什麼好說。
「別看我。我是不會走的。你們知道我想做個中國掏地溝大王。現在京海出了這檔子事,外地務工的一定會逃跑。京海市沒了外地務工的,掏地溝的全是外地民工,他們一逃,
我的機會就來了。我怎麼會走?」
喜子一直想發財,現在有了這樣的機遇,他是一定不會放棄的,作為朋友,他當然不能擋了他的機遇。
「別看我。現在京海受災了,我要和京海災民在一起,為他們提供一切我可以提供的救災物資。偉大祖國萬歲,偉大……」胖子不等向陽看,便喊起了漂亮的口號。
「你拉倒吧!你不過是想借助這個機會,進入那個圈子罷了。」喜子笑鬧一句後,說,「快上車,我們幫你搬家。」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拉著向陽就上了車。
「向子,你怎麼激動的發抖啊?不會是我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犧牲地趕來,你感動得發抖吧!」喜子看向陽發抖,笑鬧道。
「是啊!我是真的感動發抖。很快你們也會發抖的。」向陽發抖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他住處的地面,他已經知道京海沒地震。
「好,我們倒要看看,什麼能讓我們發抖。」見向陽這麼說,他們毫不在意,繼續笑鬧著說。
說著,聊著,就到了向陽住的地方。除了牆倒了一點兒,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平實的地,沒有一絲兒裂痕,什麼凸起,那似乎只是他的一場夢。
「什麼發抖啊?不會就這樹吧!還別說,你這樹長得真直,我們上次來,還沒有,才種的吧。這樹怎麼只長了一片葉子,還是金黃色的,這是棵什麼樹?」三人一眼便看到院子
中央的樹。
「不知道,是我撿回來的。」
「撿的?可別亂種,萬一是很招蟲子的那種樹,你可麻煩了。」
蟲子。向陽想起那厚厚的蟲屍,立即爬在地上,去找樹周圍的蟲屍。
沒有,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他傻了,心想:難道一切都只是夢?
震驚與懷疑,讓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昨天才剛刨開的土,怎麼可能一晚上,就變得又平又硬,好像根本沒有刨開過,一直這麼堅硬似的。
「向子,你找什麼呢?」
「沒,沒什麼。」現在他又可以說什麼呢。
「向子,到底是什麼能讓我們發抖,這樹嗎?還別說,這樹還真沒見過。你們見過嗎?」
「沒有。」全都搖頭。
「當然是這樹。當時有兩人開車追我,要花兩千買下這樹,我當時沒同意。」想說的,沒了證據,不能說了,他只好想辦法把話圓回去。
「兩千?這什麼樹?果樹嗎?」
「他們說是什麼古樹,我也不認識。」
「別賣,千萬別賣。他能出兩千,找對了頭,轉手,說不是能賣兩萬。」胖子做生意,明白這道道,勸向陽道。
真才值兩萬嗎?琴海文明花十萬年時間,又種到了地球的原始森林的古樹,才值兩萬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