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試探性的一拳,就把克裡斯打飛出去,蕭銘有些意外。
這一拳無論力量還是速度,他都大大的放了水,為了是想看清這傢伙有什麼本事。連越進這樣的異能者都敗了,他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勝。
意外歸意外,蕭銘不會在意克裡斯有什麼逆天的本事。這不是說蕭銘輕敵大意,而是因為七級強者對於能夠威脅到他的活物或死物,都會產生感應。特別是七級的精神特長者,比其它三系的感應要敏銳的多。
如果克裡斯真是所謂的隱藏起來的強者,那他不會跟這些人為伍,因為強者自有強者的驕傲。即然克裡斯沒有威脅到他的本錢,蕭銘自然樂意慢慢看這傢伙到底演的是哪出兒。
克裡斯從地上爬起來,自顧自地鬆鬆肩,一臉輕鬆的樣子,好像剛才挨了一拳的不是他這個人一般。
「你可以接著打,我是不會害怕的。你根本打不動我,不信你試試,我是不死之身,知道嗎?傳說中的不死之身。」克裡斯可沒有蕭銘剛出道時候的內斂。
在實力不強的時候,蕭銘是唯恐別人知道他的能力。克裡斯恰恰相反,別人看不出他的能力,他不但不覺得慶幸,反而拚命地推銷自己,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個白癡,』蕭銘無語了,沒見過這麼蠢的。他就不怕別人嫉妒他的能力,在他實尚未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把他殺掉?
有本事的人,表現得很平淡,沒人知道他的能力更好;沒本事的人,顯得很輕浮,深怕沒人不知道他的能力。
既然二級的拳頭他不怕,就用三級的吧。蕭銘明顯想教訓一下不知好歹的克裡斯,有一個人肉沙包擺在他面前,讓他可以練練拳,何樂而不為呢?蕭銘的體力特長是五級,就是不停地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會覺得累,就不知道克裡斯能不能挺那麼久了。
既不用精神力,也不用『摩珂』和雷核的能量,四級的敏捷只用二級,四級的力量只用三級,他不信耗不死這傢伙。
於是,蕭銘的拳法練習在大庭廣眾下開始了,克裡斯依然站在那裡不動,作憑蕭銘拳腳相向。不過這一回,他的臉上不再輕鬆,三級的拳頭打在身上還是很痛的。
剛開始,其它人覺得好笑,以為蕭銘黔驢技窮了,很明顯克裡斯的異能『不死身』克制蕭銘的體力和力量特長。
當蕭銘揮拳半個小時,依然生龍活虎,甚至更加興奮的時候,眾人才發現不對。克裡斯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每挨上一拳臉皮就會抽動一下。隨著蕭銘拳法越打越快,越打越不自覺地用上全力,克裡斯臉上抽搐的表情僵在那裡,嘴都歪了半邊,眼裡滿是恐懼。
他不是沒想過逃出蕭銘的拳腳範圍,只是蕭銘的八極拳有了實體人肉沙包後越練越純熟,以前一些生澀不懂的地方,也在練習中漸漸明瞭。八極拳的要領是貼身短打,被蕭銘的拳頭沾上身,克裡斯一個老外,根本不懂騰龍國的古武術,哪裡躲得開。
最開始他想逃還能走上兩步,挪一下位置,隨著八極拳的純熟完善,克裡斯連一步也挪不動。每次他想往哪個方向躲避,蕭銘總會先知先覺得卡住他走步的位子上。到後來他只能放棄躲避,讓蕭銘打個痛快,期望蕭銘能早點兒耗盡體力,停下來。
一個小時後,克裡斯嘴角帶血,他現在不敢開口求饒,一開口憋在嘴裡的血就會忍不住吐來。擁有不死身的異能者會被打的吐血,真是天大的醜聞,就是死也不能讓它發生。
兩個小時後,克裡斯臉上已無血色,翻起了死魚眼。他竭力想把嘴裡血嚥下去,卻不知道他咬死的牙縫已經大開,蕭銘每一拳落在他身上,他嘴裡都會有血像壓水井的噴頭一樣,被拳頭壓搾出血來。
太殘忍了,不只那些來投靠軍區的能力者,站在蕭銘身後一直旁觀的盧中將跟『鴻鵠』對視了一眼,也能從對方眼裡看到恐懼。溫水煮青蛙,再這樣下去,克裡斯很可能會被蕭銘活活打死。到那時『不死人』就要變成真正的死人了。
蕭銘進入到一種難得的頓悟狀態,隨著八極拳的展開,拳法中的精髓漸漸被他體會出來,這種體驗每多一秒都會使他的拳法精進一分。他練拳著了魔,哪裡會關注克裡斯的死活。
克裡斯倒下了,他想盡辦法都沒能逃出蕭銘的毆打,卻在昏迷後馬上讓蕭銘打不成了。一個死豬似的昏迷過去的人,你怎麼也不能把他打的一直立著。
從拳法的領會中醒過來,蕭銘有些不爽,又有些失落。他惋惜地看了倒地不起的克裡斯一眼,若是再給他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完全能將八極拳融會貫通,把它變成自己的拳法,使它成了一種習慣,可惜克裡斯的體力不夠強壯。
「還有誰來試試?」蕭銘再次問道。
這次終於沒人敢說話,眾人都怕了蕭銘。這人打起人來太投入,不把人弄昏死過去,不罷休啊,還是少惹為妙。
「呵呵,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江南省軍區的司令官盧遵義,而這位是南方軍區異能組的高人,蕭銘。在巨鼠的威脅下,我們走到一起,上天給我們的使命是消滅巨鼠,奪回宜城市。各位來自五湖四海,有的還不是本國人,這都不要緊,英雄莫問出處嘛。
大家以前互不相識,在配合上有很大的問題。這需要大家推舉出一位有能力的人擔起總指揮的大任,我現在向大家正鄭重推薦蕭先生擔任總指揮,不知道大家的意見如何?」盧中將這段話講的時機太好了。
蕭銘剛立威完畢,連挫三人,第一場熱身,第二場表現實力,第三場表現強勢。外來者們正彷徨無計之時,更容易壓他們一頭,先把總指揮的名份定下來,再把他們整合在一塊兒,徐徐圖之,總能成事。
沒一個人發聲,蕭銘跟盧中將,一個當打手,一個當說客,沒有經過事前綵排,卻配合的恰到好處,在最佳的時機,打在了這些外來者的痛處。他們平日裡悠閒貫了,哪裡受得了束縛,盧遵義的提議他們當然不同意,也不理會。
沒人搭腔,便冷場了。
一陣龐大的猶如實質的壓力向那群外來者的頭頂壓去,對面幾十人頓時臉色狂變,能把威力施展到這種程度的至少是五級強者。因為他們當中沒一個達到五級,所以最高的認知就是五級,在他們眼裡蕭銘這麼厲害,一定是他們心目中的最高存在五級強者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以為能用江湖上的手段讓你們團結起來,共同對付巨鼠,沒想到你們根本不是江湖好漢,而是一群小混混,一點兒也不懂道上的規矩,給臉不要臉。
贏不了我,也不想低頭,哪有這樣混的。把你們這些刺兒頭全殺了易如反掌,只不過憐惜你們一身的本事,想讓你們多為人類作點貢獻罷了。看把你們能的,是不是想讓我挑隻雞出來殺了,給剩下的猴看啊。」
蕭銘正引經據典地說到殺雞敬猴來著,沒想到真有一隻雞自己蹦出來了。
只見一個猥褻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背上背著一個女人,進來後還搞不清楚狀況。見大家都集在這裡,以為又是在賭鬥,馬上興沖沖地叫道,「哥兒幾個,等我嘗完這個小娘們再下來看熱鬧,把好東西都留在最後啊,不要把我給忘了。」
這長相,這扮相,這動作神態語言口氣,十足一個仿古版採花賊。
也怪這人倒霉,昨天順利得手後,他已經摸清了駐地外的情況。上千萬人擠在一塊不大的地方,人山人海,亂成一團。不要說丟了一個人,就是丟了十個百個,也跟大海裡的小浪花一樣不起眼。所以這次他幹起老本行來,完全沒了顧忌跟防範,哪裡知道會在這裡遇見正在找雞的蕭銘。
「眾目睽睽之下,你竟敢強搶良家婦女,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吶。」蕭銘見這人如此配合,自己往槍口上撞,哪會不照顧那人的一片苦心。站在道德至高點上,對下面的人進行道義上的審判,這種差事蕭銘第一次干,只能拽出些陳語濫調出來湊數。說話間一發閃雷刀過去,沒等那人明白是怎麼回來,雙腿便被切了下來。
眾人目瞪口呆,不僅被蕭銘的搞怪台詞鎮住了,那把閃雷刀芒在輕鬆劃下那人雙腿後,依舊不停歇,直接在地上砍出一個長四五米,深不見底的豁口。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什麼力量,竟如此犀利。
「蕭大人當我們的老大正合適,早該如此了,你說是不是?」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呆住的眾人。轉頭一看,竟有一人馬上變了態度,拍起蕭銘的馬屁。
「是啊,蕭大人實力強大,當初我們二人被隊長壓迫,要不是蕭大人順手把他滅了,我們到現在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間呢。」說話的是一個扛著巨劍的壯漢。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諂魅,話語肉麻致極,讓人見了想吐。
蕭銘聽的一身雞皮疙瘩,光聽聲音他就知道是誰。這兩人是他在朝陽市遇到的,他們的隊長刺血還被他一刀給殺了。剛才見到他們,蕭銘便沒打算跟他們認識,沒想到他們無恥到這種地步,一見蕭銘實力強大,便馬上變臉換成另外一付德性。
「蕭大人,收我們作手下吧,我們一定會任勞任怨,至互不悔的。」只要蕭銘一點頭,巨劍男準備馬上宣誓效忠。
「還有我,還有我,為蕭大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也收我作手下吧。」虎臂男的中文講的很好,深得猥褻三昧。
蕭銘冷冷地看著兩人的表演,最後只吐出一句話,「作我手下,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