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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三五章 回憶 文 / 一指彈琴

    一個本來好酒,但易醉;一個有好酒量,卻求醉。兩人胡亂找了些話題,說的起勁。說出多少話,便喝了多少酒。

    這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確切的說是喝了兩個小時。還沒把兩瓶酒分完,周恆就倒在桌上,睡了。這回巨鼠來了,也叫嚇不醒他。

    蕭銘一手端了碟辣豆乾,一手抓著剩下的小半瓶酒,有些醉意地出了門,來到機房外的通道上,依著樓欄杆。

    把酒跟豆乾放在寬兩巴掌的護欄上,蕭銘趴在欄杆上向遠處望去。

    天上夜光如水,或許是白天放的大招把天上的雲彩消耗一空的緣故吧,今夜的夜光格外明亮。

    遠處眺望,一棟棟高樓黑沉沉,杵在那裡,了無生機,好似無數的鬼影,裡面透著死在巨鼠嘴下的怨魂。

    黑與灰的色調,正好映初蕭銘此刻的心情。關於王妍麗的回憶,就像今夜的光影,曾黑白色在腦海裡回放,不美好,卻吸引人去回憶。

    同班了三年,從第二年起才對她有了感覺,才有追她的心思。沒想頭的時候,倒不覺得什麼,一旦有了上了心,感覺就完全不一樣。兩人都是班裡的尖子生,一個頭腦靈活,一個記憶強悍,在不同的科目裡,兩人各有所長。

    什麼叫初戀?第一個追的女孩子就叫初戀。第一次總是沒有經驗的,總是需要摸索的,所以初戀失敗的成份居多。

    蕭銘的初戀也是如此,失敗,慘敗,敗的連立足之地都沒有,只能灰溜溜地滾回家裡去。但是他的失敗,除了經驗的缺乏,其中卻有著其它的原因,也是他慘敗的最重要因素。

    朦朧的總讓人容易產生美的感覺,是他的勇猛精進壞了兩人本來若即若離的關係。蕭銘的窮追猛打和瘋狂追求,沒有換來女孩的真心,換來的卻是一張開除通報。

    對於一個學生而言,開除是件最大的壞事,就像是天塌了一般。蕭銘怎麼也搞不明白,兩個人之間還沒有正式開始的戀情,怎麼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後來,聽說她家裡很有錢,很有勢,似乎家裡發現了女孩跟他不正常的關係,於是學校裡的領導不知是主動還是被動地跳出來支招,一個普通學生的開除通報,就能換回幾方的安心,很划算。

    開除便開除,這已經是最壞的結果。蕭銘怎麼也沒想到,校方竟把這事公告出來。當然,女方的身份沒有公佈,卻把蕭銘怎麼壞了怎麼寫。一段尚未正式展開的戀情,或者說是單相思,怎麼就這麼罪大惡極了呢?

    是的,被開除回到家裡,蕭銘已經不承認那是戀情了,是單相思,什麼都是他一廂情願的。從他出事到塵埃落定,從始至終,王妍麗沒有見過他一面,沒有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蕭銘甚至記不起王妍麗對他說過什麼動情的話,連一句對他有好感的正式認同的言語也沒有。她總是很有大家風範,總是沉穩如山,潔淨如冰,好像任何人都不能在她心裡留下什麼。

    回憶裡,有的太多是他單方面的幻覺,剝開來看,什麼也沒留下。

    他恨王妍麗,更恨培養了他三年的學校,連帶這個社會都被他恨上了。

    既不做有害於社會的事,更不做有益於社會的事。他覺得是這個社會拋棄了他,沒有得到社會的幫助和承認,他為什麼要背負社會強加給他的義務?

    這種想法發展到現在,成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做事全憑本心,不問公道。

    瓶子終於空了,這一夜,這一瓶酒,對他意義重大。他放下了對王妍麗的感情,她已經不再是他心靈上的破綻。他知道什麼是對的,該堅持什麼,要堅持一輩子。

    他一直搞不懂,今天他是怎麼突破到七級的。

    七級的檻比五級的更高,一般人沒有機緣不要說跨過去,連門都不一定摸得到。到了七級才能深切地體會出七級的厲害,到了七級才瞭解進階到七級的艱難。

    當他和精神力漲到九千九百九十九點的時候,會突然停住,很正常,所有的精神特長者到了這裡都會停住。這個時候,不是單純的力量的提升就可以了,需要心靈的突破,不管是突破什麼,總要有所突破。

    蕭銘的突破就是認清了跟王妍麗的關係,給一段不是愛情的初戀劃上了個句號,修復了一道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硬傷。

    這對以後的精神修練很重要,放不下,他的精神力強度一輩子都將停留在一萬點減一。

    因禍得福,這樣算起來,他跟王妍麗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消了。雖然蕭銘一直堅持,為她瘋狂了兩次,付出的太多,但是七級的突破實在是件太大的事了,完全可以以一抵二。

    算了,兩清便兩清罷,蕭銘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校區裡並不只有蕭銘這一夥人,戴師長派來的那些士兵依然在四處搜尋著被困在這裡的女兒。都臨晨兩點了,他們還不停歇。校區裡的巨鼠被消滅一空,沒有外界因素的干擾,他們確實應該乘著這難得的機會,加緊找人。

    宜城大學的校區太大,建築太多,即然宿舍跟教室裡沒有,他們只能大海裡撈針,把所有的建築排查一遍。上次戴師長派來的人,搞了個重點搜查,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他看到有一隊十多人的女兵朝他這棟樓靠擾,便知道她們是想搜查這裡。為了不讓她們打擾他此刻難得的輕鬆心情,也為了在好心情時難得的發發善心,他決定給這些人指條明路。

    「照你們這般找法,找到天亮也找不出個所以然來。」蕭銘用精神交流跟領頭的女兵講話。

    王愛玲正領著一小隊女兵沿著向北的方向收搜,六百多人到現在已經堅持了近十個小時,依然沒有半分收穫。她心中焦急,卻只能一步步慢慢地找。

    忽然腦子裡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嚇的她當場僵在原地。身後的女兵以為隊長發現了什麼情況,馬上就地隱蔽,準備面對未知的敵人。

    「誰?出來!」王愛玲端著突擊步槍慢慢向後退,她以為這樣能安全一些。

    「不用問我是誰,沒功夫跟你嚼舌,如果想快點兒找到戴師長的女兒,就照我說的做。」蕭銘這是在義務勞動,不想把事情辦的很累,一句話便直奔主題。

    王愛玲這次聽的清楚,男人的聲音確實是從腦子裡響起的,而不是用耳朵聽到的。想著有人能輕易進入自己的大腦,她一陣惡寒,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沒等她再多做抗議,或是有表達疑惑的機會,蕭銘直接開始給她講到圖書館的路線。如果那個女兵猶豫不決,或者沒聽清他所說的話,他不會催促或重複。本來就是心血來潮式的義務勞動,對方不接受他的幫助,他也無能為力。

    冷靜下來,王愛玲猜出聲音的主人是誰不難,能有這麼奇特的能力的男人,這裡只有一個。想到下面人報告說衝進來的人的車子依然停在外面沒有開走,她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

    她想弄清楚他在什麼位置,但是男人的聲音只說一遍就消失了。幸好她的記憶力是受過專門培訓的,像這種記住一段話一字不差的訓練,受訓的時候不知道搞過多少次。所以她輕易複述一遍剛才腦子裡的話,對照地圖,她發現那聲音告訴的位置是圖書館。

    「去圖書館。」王愛玲決定以大事為重,戴師長千叮嚀萬囑咐,找他女兒的事一定不能辦砸了。那男人開的是駐地裡的軍用防彈吉普,明天會離開的時候一定會再把車開回去,既然是軍區的人,這麼有本事一定不難打聽。

    王愛玲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這個男人有強烈的好奇心,她現在只想跟他當面見見,知道他是誰,是什麼來歷。至於見了以後,接著會發生什麼,她沒有考慮。

    臨晨三點半左右,王愛玲所率領的小隊終於找到了戴師長的女兒戴英男。這個女孩呆在圖書館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精神上也存在驚嚇過度的跡象。王愛玲一邊派了幾個能說會道的女兵陪在戴英男身邊時時開解,一邊收擾部隊,回到校門口駐紮休整。

    忙了一天一夜,士兵們的體力精力快要達到極限,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趁著這段時間多休息一會兒也好啊。

    自從校區的巨鼠被那人消滅乾淨後,就再沒有別處的巨鼠到這裡安營紮寨。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沒有巨鼠的威脅,士兵們終於可以安心地睡一會兒。

    把下屬安排好後,留下必要的警戒力量,王愛玲巡視一圈,卻沒有休息。找了個角度好的能盯住那輛屬於那人吉普車的地方,王愛玲坐下來,她決定一直等著那人出現,她要看看能引動威力巨大的雷電的人到底跟常人有什麼不同。

    天亮了,完成任務的士兵開始著整行裝,準備搬師回營。市裡已被巨鼠佔領,實在不怎麼安全,別看六百人很多,被大量巨鼠拖住,就是能逃出來,剩下的人也不會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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