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虛步,顧名思義,這種步法若到了極致,便可以用步法的方式達到身形化虛的地步,而不用單靠出手的速度。」周御寒踩了幾個步子,騰挪間看的人眼花瞭亂,「化虛步是從古代的陣法中脫胎出來的一種步法,講究方位,講究組合。這套步法有八十八步,對應八十八種運用,有的一步便是一步,有的一步是幾步合在一起的。
蕭銘看他一種種走完,好像比劍式麻煩的多。這些步法不是記下來就能用好的,必須要熟練,最好能形成本能,形成一種類似於經驗的習慣,能下意識地在突發qing況下找到最佳的走位方式。
化虛步步調不大,顯得很小巧,騰挪的幅度小,意味著更加靈活。等蕭銘把化虛步記下後,周御寒開始教他怎麼把化虛步演化成青瀾劍式對應的步法。
這一教就是一夜,等蕭銘走幾遍,周御寒看了沒有什麼錯誤,便算學成了。
「周兄,我總覺得化虛步除了用於躲避攻擊外,好像還有什麼用處吧。」蕭銘練習了兩遍,對化虛步更加的瞭解,便提出這個問題。化虛步的作用是教人在速度不變的情況下,怎麼利用走位來提高人的反應能力,及對戰水平。
「其實化虛步最初只有三十六步,後來家祖得了八極拳的真傳,漸漸把拳法融入步法,使其更加實用。」周御寒教了一夜,也有些累了,見蕭銘對步法的瞭解在練兩次後便能體會出它另外的用途,很是驚異於他的天賦,「如果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不過,貪多嚼不爛,這一夜你已經學了很多。」
「你練一遍我看看,學不學得會全憑天意。」蕭銘看出周御寒有些累了,這人看來是真想把家學通過自己傳下去。蕭銘對於他的正氣很有好感,見他對傳了五百年的家學又能如此的開明,不像有些人就是死也不把絕技傳下去,寧願到它帶到棺材裡,心裡對他的好感更甚。
「八極拳是一門很實用的拳法,不用練氣,不用養生,只為攻擊打敗對手。若想練好此拳,沒有好的體格是很容易落下病根兒的。
八極拳的八極並不是指什麼高深的理論,而是指前後左右,左前右前左後右後,八個方位。它把身體四周的範圍劃分成八塊,每塊區域的攻防怎麼快怎麼來,怎麼狠怎麼來。有了這麼專業的分工,實用性便強了很多,但在內行看來不免有些死纏亂打的嫌疑。
八極拳裡很少有長拳或是跳躍性的踢腿,雖然它們攻擊力強,但動作幅度大,當然出手速度也慢下來。它講究短打,用最快的速度來出招,貼身近戰全身都是武器,讓人防不勝防。所以只練了幾個月八極拳,就打敗練了幾年的內家拳的例子多不勝數。」
周御寒說完這些,再用慢動作,把八極拳的攻擊方式一一演示給蕭銘看。這個在蕭銘眼裡反而是最簡單的,不管是用手用腳用肘用膝,還是用腰用背用肩用頭,看起來一目瞭然。只是這樣的貼身近戰,在對付喪屍和喪屍鳥的時候,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只演示一遍,蕭銘便學了個大概,周御寒教了這麼長時間,也該讓他休息一下,「周兄,今晚上辛你了,你休息我回去再練練。」
「好,蕭兄慢走。」周御寒拱手送蕭銘出去。
「天快亮了,今晚以前,我會完成我的承諾。」蕭銘走到門口,忽然又想什麼,忍不住問道,「青瀾劍式練到你的水平,是不是就能發出劍氣?」
「劍氣?」周御寒愣了一下,「蕭兄說的可是我對喪屍鳥頭領用的那一招?」
「對啊,劍刃帶光,殺傷力真是大的沒話說。」蕭銘用羨慕的口吻說道。
「這世上有傳說中的劍氣存在,若換作以前,我不會相信。周家雖然傳了五百載,卻沒有劍氣絕學傳下來。說了蕭兄可能不信,我能練成劍氣,也是運氣使然。
幾個月前,天降流光,正好落在離我五里不到的地方。當時荒郊野外,只有我一人,我便去查看。到了那裡,發現一個直徑五六米的大坑,很是扎眼,而坑底下有一幅卷軸,上面記載的是一種叫做正氣劍決的功夫。沒有招式更沒有心法,只是一篇文章,還是用秦小篆寫的。我想既然上面的字是本國的古文字,這幅卷軸總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可能天上流星下墜,剛好落在埋著它的地方,使之從見天日。秦小篆我識得些,上面記載的內容也大致看的懂,便記下了,沒想到無意間發現真的能引發劍氣。」
周御寒對正氣劍決沒有隱瞞,他說完後看到蕭銘的臉色變的很怪異,知道他不信,便把隨身帶著的卷軸拿出來給蕭銘看。
「不用了,給我看我也看不懂,周兄有此奇遇,是上天眷顧。這幅卷軸以後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顯露,更不能隨口提起,畢竟貪念人人都有。」蕭銘聽了周御寒的話,便信了七分,見他連原物都拿出來了,當然更不懷疑。
沒有招式沒有心法,只有一篇體會,看了又能有什麼用?正氣劍決,從名字上便可以看出來,胸中無正氣,這劍決是練不出什麼名堂的。蕭銘自認心裡有些黑暗,哪裡會有半分正氣在。刻意地提醒他不要顯露劍氣的來歷,不是蕭銘好心,而是對方對他真誠,投桃報李,他當然要想方設法地還回去。
別了周御寒,蕭銘回到悍馬車上,心裡頗不平靜。他又想到上次想的那個問題上,為什麼會從天上掉這些東西下來,周御寒說那卷軸是從地下出土的,那是他沒有蕭銘的經歷。得了摩珂重劍,蕭銘早就斷定它是天外之物,周御寒在得到正氣劍決前,遇到的天降奇光跟他遇到的是如出一轍,劍決一定也是來自異空間。
天上掉東西,還是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從古至今便沒有這方面的記載,說明從前根本沒有這回事兒。成千上萬年不掉,偏偏在喪屍暴發之後掉,掉下來的還不是一般的東西,不管是摩珂劍,還是正氣劍決,得到的人不用過多久便會實力大增,蕭銘跟周御寒是最明顯的例子。
難道這些東西是誰故意投下來的?這個念頭從大腦裡蹦出來,嚇了蕭銘一大跳。這個世界上未知的事太多,萬事皆有可能啊。存了這番心思,之前得到摩珂劍時的那點兒小得意,也不翼而飛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掉下來比摩珂更強的寶物,一件寶物便能造就一位強人,未來不可測,還是小心為上,努力提升實力吧。
曾經有一種說法,這個世界像個盒子,人們生存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中。古時候有仙人,神人的傳說,都不可考證。但空穴來風,一定有其根據,說不定這個裝著世界上所有人的盒子,便掌管在某位神仙的手裡。若真如此,那他像餵魚一樣向時面投點『魚食』,也就講得通了。或許世上的人都是他的玩物,一想到這個,蕭銘既有不甘,又很頭大。在能力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想這些超前瞻的問題,真是難受啊。
這天上午,蕭銘便在地下車庫不斷地練習學來的劍法拳法步法。身體達到四級後,精神充沛的同時,身體也漸漸跟得上精神的步子,幾天不休息不會產生疲憊的感覺。
一晚上學這麼多東西,繞是蕭銘的記憶力驚人,也不敢輕言一看便會。練武是一種經驗的積累,熟話說三天不練手生,何況他才剛學到手,當然要趁著記憶最深刻的時候,把它們多磨合幾遍。有什麼不懂的,還能再去問周御寒,不然明天人走了,想再到一位好老師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
蕭銘可以在一旁安心地練武,其它人可沒有這份閒心。上午十點多,喪屍鳥終於渡過了昨夜對於雷電的恐懼,再次大舉來侵,進攻人類駐守的幾座大樓。
當看到漫天的『烏雲』朝這邊兒移過來,朝陽市所有的市民心裡不由得一緊,他們跟喪屍鳥纏鬥了十來天,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再加上人員傷亡巨大,已經有一半的人死於這十來天的喪屍鳥動亂。
原本八萬人的小城,現在只有四萬人不到,就是活下來的人也個個心裡憔悴。喪屍鳥跟喪屍不同,它們晚上也會不停地進攻,不給人類休整的時間。儘管趙市長已經把市民分成了兩波,輪流抵禦喪屍鳥的侵襲。但是此地久戰,天天槍聲響個不停,人們一個個心弦繃的老緊,就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睡不踏實,誰知道喪屍鳥會不會在他們睡著的時候攻進來。萬一出現這種情況,死在睡夢裡,想想都覺得冤枉。
喪屍鳥頭領雖然只是進化體,沒能力指揮得動全部的喪屍鳥,但它們有五隻之多,每隻統領一部分,讓喪屍鳥不停地輪番轟炸下去,照樣給市民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如果真有一隻完全體的喪屍鳥,三萬喪屍鳥大軍一齊攻下來,與人類決一死戰,以數量為優勢,這裡的人們哪裡頂得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