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幾人看的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蕭銘的動作這麼乾脆利落,那兩把軍刀在他的手裡凜利的出奇。等蕭銘把短刀收起來,童剛才回過神,有了蕭銘這支奇兵,他對從這裡逃出升天有了一絲信心。
「蕭兄弟好身手,」對一個之前認為很菜,現在強的變態的手下,他有些無所適從。童剛有心讓他打頭陣,但是礙於面子,這話哼哼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口。
宋興昌聽著上面下面的喪屍吼聲越來越近,急的是滿頭大汗。他一邊給蕭銘便眼色,一邊暗罵道,『童老大再好面子,先把命留著出去了再說,你在這兒拖著,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會把命賠在這裡。』
「童老大,剛才你一直在前面開路,你先歇歇在後邊斷後,我來為大家在前面擋著。」蕭銘見到宋興昌的眼色,會意地回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小宋啊,這回我給你面子,你可要記清楚了。』
「好,有勞兄弟。」童剛見蕭銘這麼有識大體,臉上的尷尬隱了起來。他十分用力地拍了拍蕭銘的肩膀,拿著大刀走到隊伍後面。
蕭銘在前面領路,速度快了許多。樓梯裡的喪屍全是最低等的,他哪裡會把它們放在眼裡。就是不用精神力,他其它三方面的特長現在也有了二級的水準,就算是不懂刀法,亂砍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只見刀光亂閃,在蕭銘沒有章法的刀法下,凡是敢於擋在他面前的喪屍,全都屈辱地被分了屍。大多是連一個照面都沒頂住,便被砍下了腦袋,喪屍的弱點就是腦袋,蕭銘的刀法再不准,砍腦袋卻慢慢練出了經驗。
宋興昌小心地跟在後頭,看著一個個被蕭銘輕易削下的喪屍腦袋,那些圓滾滾的東西就掉在他腿邊啊,他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
興奮中夾雜著恐懼,宋興昌從來沒想到蕭銘會這麼厲害。他巴結蕭銘寧願把老婆獻上,並不是刻意的。就是碰見另一個看起來比較有投資價值的人加入進來,他也會用同樣的方法加以籠絡。要不是把童剛巴結舒服了,他的小命早沒了。有了這個經驗在前,他想再找個靠山,來個雙保險的想法更加迫切。
最開始,他是看中了蕭銘的那個看起來很強悍的保鏢,所以宋興昌才會問蕭銘那保鏢對他忠不忠心。現在,他又發現了新大陸,蕭銘這麼有本事,以後可要再加把勁兒了。
底下的四五層樓,雖然喪屍比想像中的要多的多,但是眾人在蕭銘的帶領下,依然輕鬆快速地通過。出了這棟住宿樓,眾人拚命地跑了一段路,繞了幾個圈,估計喪屍被他們甩提了,才慢慢停了下來。
由於蕭銘在頂在最前面殺喪屍開路,他手裡的包就轉交給宋興昌。小宋同志本就弱不禁風,提了兩個沉重的包一陣瘋跑,雖說為了逃命,激發了潛力,但是在逃出危險境地之後,第一個挺不住的便是他了。
「老大,蕭哥,停一下,停一下,我們已經安全了,不用跑。」一邊跑一邊說出這些話,對宋興昌造成了很大的壓力,本來已經通紅的臉龐,開始泛青泛白,汗水也如小溪一般順著頭髮梢流了下來。
出了樓眾人跑開後,童剛跑到了最前面,宋興昌在最後,而蕭銘是個倒數第二的位置。蕭銘一聽到小宋的叫聲,回頭看了一眼。見他行動艱難,馬上停下來,並隨手把他手裡的包全接過來。
跑在前面的兩人見蕭銘停下,也不好意思再跑。宋興昌彎腰頭狠狠地低下,不自然地張大嘴巴,胃裡的酸水像一個細線似的從他嘴角延下,這一頓跑可是要了他的半條命。
等他歇夠了,抬頭見眾人都在看他,除了蕭銘,其它兩人的眼裡滿是不爽。
宋興昌向蕭銘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再看向童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掩去換上了一付驚喜,「老大,這次好東西真是弄了不少呢。你看光頭李的包也被蕭哥撿回來了,那塊四五斤的臘肉,可是在他的包裡呢。」
經他這一說,童剛臉上也泛起了喜色。他看向宋興昌的眼神柔和起來,轉頭拉著蕭銘的手道,「這次大家能逃出來,都是小蕭的功勞。等回去後,大家想出一個獎賞的辦法來。」
蕭銘不但撿回了光頭李的包,沒讓重要的食物丟失,而且在下樓的時候在最危險的情況下頂在第一線,這份功勞太大,不是給點吃食便能解決的,這讓童老大很是為難。
「雖說收成不錯,可是我們失去了光頭兄,人命總比食物金貴呀。我就搞不明白,臥室裡又沒有吃的,他怎麼非要進去呢?」蕭銘說著裝出一副傷感的表情,「幸好他的仇我已經給他抱了,他是被喪屍從背後偷襲致死的,死的時候手裡還捏著一件女人的衣裳。」
「光頭李這個敗類,竟然為了一件女人的衣服,把大家往死裡拖累。」宋興昌一聽光頭李進臥室原來是為了這事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看著蕭銘氣憤地說,「蕭哥,你不該同情他的,你知道他為什麼去找女人的衣服?是因為殷娜那個賤人早上從你房裡出來,光頭上來糾纏被她數落了一頓,說是這幾天她跟蕭哥你了,讓他別來煩她。我估計光頭就是為了這個,想找件衣服來討好她。」
蕭銘見童剛臉色陰沉,便知道小宋的話說到了點子上。怪不得那個光頭一跟他見面便不對付,原來是因為殷娜呀。雖說這裡的男人從一不缺女人,但殷娜卻是裡面最漂亮的,再加上她的床上功夫了得,光頭對她上心也合情合理。
童剛暗恨宋興昌多嘴,光頭是他的老部下,雖然本事不怎麼樣,跟他卻有很長一段時間,死了他也有些惋惜。而蕭銘是這次行動的最大功臣,為了維護一個已經死去的光頭,得罪一個很有本事的新人,明顯不是智者所為。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替光頭說話,「李子這傢伙死了也是活該,咱們不要去管他,回吧。」
於是,在這個男人是稀缺資源的城市,光頭的死就因為童老大的一句話,被輕輕地一筆帶過了。
等眾人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時分,快兩點鐘的樣子。家裡的女人們見男人帶著大包小包地回來,忍不住發出歡呼。她們知道按慣例,每次收集到豐厚的食物之後,童老大總會給眾人安排一頓還算豐盛的飯食。至於怎麼去的時候是五個人,回來的時候是四個人,她們不去關心,也關心不了,沒見童老大都沒提起嗎?
在女人們渴望的目光中,童老大果然仍是按慣例來,「今天收穫不錯,你們又有東西吃了,快點兒去準備一下,把鍋啊盆啊什麼的全支起來。」
女人低聲歡叫一聲後,忙亂開來。
看著她們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蕭銘的心像是被蠍子子毒針紮了一下似的,漸漸麻木起來。本來昨夜殷娜的反應已經讓他很是失望了,現在女人們的表現更是讓他心墜谷底,在這裡呆的久了,他已經看清了這裡的人性。
有些東西一經失去,可能再也找不回來。
本來一頓飯讓女人安排便好,可是在這裡,食物是精貴的東西。凡是與食物沾得上邊的事情,都要經過童老大的手。這頓飯吃什麼,吃多少,都要看童老大的意思。
蕭銘把一切看在眼裡,暗自感歎,宰相在原古時代便是寓意分配食物的人,他存在於生產力不發達的時代。沒想到在這裡,本被淘汰進歷史塵埃的一個概念,又被重新啟用,賦於更為重要的意義。在古代宰相是第二個擁有最大權力的人,而在這裡則是擁有最大權力的。
鍋已經支起來了,沒有電也沒有煤氣,只能用木柴來燒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句話在這裡不再適用。沒米也沒面,童剛照樣敢給大家做大餐。等鍋裡的水燒開,童老大從自己的屋時出來。他手裡拿了東西不多,但種類不少。
那種長條形的兩三百克的餅乾,有三盒;圓形的簡裝麵包,兩個;用來下酒或是當零食吃的麻辣豆乾,一袋;今天剛弄回來的臘肉,薄薄的十幾小片;還有沒看清什麼牌子的某某牛奶核桃露五百毫升的,一瓶;最後是曬乾的小紅棗;十多個。
蕭銘看著童老大手裡的東西,目露不解,這麼雜七雜八的東西,他該怎麼分呢?他再看看圍過來的女人,她們眼裡卻滿是驚喜和期待。
見水燒開,童剛先把餅乾用力揉碎,然後撕開包裝把餅乾渣倒到鍋裡。那兩個圓麵包,個頭倒不大,上面卻長滿了毛。蕭銘想發了霉的東西的怎麼能吃?可是童老大很有手段,他指著一個女人惡聲惡氣地罵了一句,「賤人,快過來把麵包發霉的地方弄乾淨,撕成小塊丟進去。」
那女人被童剛惡語相向,不但不難過反而很開心的樣子,彷彿是接受了一項光榮的任務。蕭銘一頭霧水地再向其它女人瞧去,她們竟也一臉羨慕地盯著那個被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