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澡,全身舒坦,神清氣爽。
蕭銘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整理好裝備,出了浴室。林雨正在四下裡翻騰,見蕭銘進來馬上喊道:「蕭哥哥,快來幫忙。」
見她忙的滿頭冒汗,床上放了一大堆衣服,蕭銘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是在搬家呀,幾套衣服就行了,不用拿那麼多。我們這是準備逃難,不是出去旅遊。」
「可是,這些衣服每一件我都捨不得呀。」林雨停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蠻不講理地道:「我就是要把它們全打包走,這樣子以後很久都不會買衣服了。」
「那好吧,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只要你拿得動,我可不會同情心氾濫,裝可憐對我沒用。」蕭銘見她聽不進去,也不再勸。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林雨終於收撿完畢了。只見她背著個癟癟的包卻拖著個鼓囊囊的遠行箱,大聲的向蕭銘報告:「終於弄完了,我們走吧。」
「你那包包裡面是什麼?那箱子裡不會全是衣服吧。」蕭銘見她那古怪的包包和箱子,忍不住問道。
「箱子裡面當然全是衣服啦,包包嘛,裡面是我最後的晚餐,我這麼多天一直省吃儉用才留下這麼大點兒。」林雨愛惜地摸著包包,現在在她眼裡,包包裡的吃食比箱子裡面的衣服重要的多。
看來她這一個多月真的被餓到了,蕭銘一邊往外走一邊大方地說:「跟著我,以後你就不會餓肚子了。」
「你說話要算數,」林雨聽了一呆,然後十分欣喜地道:「你要是不讓我餓肚子,我就一直跟著你,說不定本姑娘一好心,看你可憐,勉為其難給你當老婆算了。」
蕭銘走在前面聽了這話半天無語,現在的小姑娘是餓死鬼托生麼?
兩人上了車,林雨坐在副駕駛上小猴兒似地左扭右看,蕭銘發動車子,過了叉路口把車向右拐。
「哎,我們怎麼不去金沙市?」林雨見車開向南各鎮,她奇的問道。
「我們先去南各鎮。」蕭銘解釋道:「表哥去了南各鎮,我們先找到他,然後隨便去哪兒都可以。」
「你剛才說,你睡了一個月?」蕭銘問道,出現了另一個跟他相似情況的人,他當然要問一下。對於出現在他身上的種種變化,他有很多猜測,現在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他的觀點。
林雨對於到哪兒去沒有一點概念,在她想到能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不是睡一個月,我可不是豬。做夢,懂不?我是做了一個月的夢。」林雨很驕傲地仰起頭。
「好,是做夢。」在這種很幼稚的問題上,蕭銘可不想跟她爭,「一個月的夢,你很有才喲,一定是美夢吧,不然,你怎麼會有耐心一做就是一個月。」
「哪裡是美夢,」林雨拍了拍胸口,一幅我很怕怕的樣子,「惡夢,很可怕啦,一直有人在追我,我跑啊跑,跟他們躲貓貓,躲了一個月。」
這就叫可怕,蕭銘很是無語,若她那樣跟人躲貓貓算得上可怕,那自己的夢算什麼?無限恐怖?
「做了這麼有意思的夢,醒來後一定有什麼不一樣吧。」蕭銘像個大灰狼叔叔似的循循善誘。
「你怎麼知道?」林雨先是驚訝,接著十分得意地說:「本大小姐吃了苦中苦,當然要當人上人啦。我告訴你,你可不要跟別人說,我能知道別人在想什麼。」
蕭銘乍一聽,被唬了一跳,這是什麼能力,太逆天了!能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真是間諜的必殺技呀。跟她在一塊兒的人,如果對她起了壞心思,被她神不知鬼不覺地知道了,一定會死的很慘,這也是少女防狼的必殺技。
「有這麼神?」蕭銘適當地露出了吃驚地表情,這樣讓少女看了更加得意了,「小雨啊,秀一下吧,看看我在想什麼。」
「沒問題,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超級異能。」林雨爽快地應下來,開始集中精力發功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
「哎,怎麼樣了?」蕭銘有點奇怪,難道這能力是新獲得的,不好用?
「不要吵!」少女有些惱羞成怒。
「好,我不吵成了吧。」蕭銘見林雨瞪著自己,一付怒目而視的樣子,不禁問道:「瞪我幹嘛?我跟你又沒仇。」
「你跟我就有仇了。」林雨見瞪著他發功都沒用,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從坐位上跳起來,對著蕭銘又抓又撓。
「怎麼會沒用?怎麼會?」林雨見蕭銘樂了,上去想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笑什麼笑,一定是你搞的鬼!以前很靈的,隔著牆都有用。」
「好了,別鬧了,我在開車呢。」蕭銘被她弄的沒辦法,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個司機的角色,雖然一路暢通,也不能任著她鬧騰。
好一會兒,見她靜下來,蕭銘問道:「以前有用,怎麼個靈法?還隔著牆呢。」
「你不信?」林雨一聽,剛安靜下來,又要開始張牙舞爪了。
「信,我信,你看我臉上哪邊寫著不信來著。」蕭銘被她鬧的沒辦法,趕緊求饒。
「左邊臉上寫了,因為我看不到。」林雨蠻不講理地嚷嚷。
「你睡了一個月,還有一個多月是怎麼過的?」蕭銘趕緊轉移話題。
「當然是因為我的超級異能了,不要不信,我家客廳,飯廳,廚房,那裡的冰箱裡我都放了好多零食。我餓了就摸出去,到那些地方找吃的。
爸爸跟香姨變的殭屍四處晃蕩,我每次出去都能避開它們,就是異能的功勞。隔老遠我都能聽到它們在想什麼。」
「那它們在想什麼呢?」蕭銘還真不知道一個喪屍能想些什麼。
「餓,吃。」林雨一本正經地說:「它們就想這兩樣兒。我一聽到聲音從哪兒傳過來,就躲的遠遠的,次次有驚無險。幸好你來的及時,再過幾天冰箱裡的零食就要被我吃完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林雨把蕭銘的右手臂抱在懷裡,「在古代,我是不是應該說『大俠救了賤妾性命,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蕭銘一陣惡寒,趕緊把手臂從她懷裡抽開,「文言文學的不錯啊,以身相許就不用了,你老老實實呆著不要干擾我開車就行。」
「怎麼了嘛,說好了你以後要管我吃管我住的。」林雨又把他的手臂搶在懷裡,抱住不放。
「只管吃好不好,什麼時候說過管住了。」蕭銘用左手操控著方向盤,無意識地撒了一眼林雨,她抱著他右臂在胸著擠出深深的乳溝,「很有資本嘛,現在的小姑娘早熟啊,思想不乾淨了。」
「本大小姐本來就很有實力,現在才發現!」林雨驕傲地挺了挺胸脯,驕橫地說:「好了,你都承認管吃了。即然管吃,我得跟著你吧。跟著你,難道你不管住?管一送一了,連吃這麼大的事情都管了,住小意思啦。」
這回,蕭銘可是真相信小姑娘吃了一個月的零食。
他把自己的包遞過去,「那,裡面全是巧克力,慢慢吃,管夠。」
「我不要!」林雨把包又推回去,「我要吃米飯,香噴噴的米飯!你說過要管我吃的,米飯拿來。」
「我是管吃沒錯,但是不管挑食啊。」蕭銘一付業務之外不提供服務的樣子,扭過頭只管開車。
「我不管,我不管,就要米飯。」林雨充分發揮女孩愛鬧的本性。蕭銘被折騰的沒辦法,只好安慰道:「米飯會有的,到了南各鎮,我給你找米飯行了吧,你這樣讓我分心,車子開不快,你吃米飯的願望就要落後了。」
一切平靜下來,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在離南各鎮十多里的時候不得不停下來。
「前面路怎麼堵了,我們要走多久啊,我走不動,你要背我。」林雨本來在車上打瞌睡,停車後她看見前面被堵了,打起精神開始找他麻煩。
蕭銘下了車,前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車子,有的撞在一塊兒,疊在一起,頭尾相連,有的很完好,不過被封在路當中。
「好了,下來吧。」蕭銘促催道:「等你走不動了我再背你,快點兒吧,天都快黑了,你要想露宿野外就賴在車上不要下來。」
林雨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三不情四不願地從車上挪下來,「說好了,我累了就背我。」
往常林雨雖然很搞怪,也不會像現在似的一路上一直找人麻煩。可能是被禁足了一個多月,孤單怕了,很想找人說說話,而以她的個性裝不來淑女,只好跟蕭銘胡攪蠻纏。正好蕭銘還是個熟人,是她認為的幾個玩得來的人之一,於是表現的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好了,我的乖乖女,走吧。」蕭銘走過去,拉著她的手往前走。林雨十三歲了,上初中二年級,個子有一米六二,下身牛仔褲上身黑圓領,一套緊身的衣服把她那身材衫托的前凸後翹。
現今存留在社會上的一大怪現象,不論男女都早熟晚結婚,結婚後常離婚,離婚是因為有情人,有了情人最後乾脆不結婚。
這是個好現象,它的優點是人口不用增漲的太快。全世界人口早已突破兩百億,聽說好多年前就有人提出這個世界上只能容下八十億人,多了生態會嚴重不平衡。現在人口快有已前的三倍了,人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只不過糧食貴了點兒,人類的好夥伴少了點兒,生存空間擠了點兒。以現在的基因技術,只要有地方,自然界大多數的動物都能被克隆出來。
晚結婚好,早熟好不好就說不清了。早熟就意味著開放,六歲以下的叫兒童,六歲以上的叫少年,進了初中是青年,進了大學就成年,入了社會等老年。
邪日帝國六歲以上的男孩女孩在很多年前就成為男人女人。現在國內也有這種趨勢,這是早熟帶來的必然結果。蕭銘個人認為,這是不好的。明面上的理由是他一直看不起邪日國的人,私下的理由是他到現在還沒有嘗到早熟的好處。
向南各鎮方向前進了三四里,路上塞的車子越來越多。南各鎮也有喪屍,幸運的是當喪屍爆發的時候,人們都很清醒,有不少人逃出來了,與沙河鎮的居民比起來,南各鎮的人有更多選擇生的權利。
蕭銘一路走來,定下了南各鎮已經被喪屍侵襲的推測。
「蕭哥哥,我走不動了。」林雨拉住他的手,嬌聲嬌氣地嚷道。
「好吧,我背你一路。我們走到南各鎮應該有六點鐘,你也看出來了吧,這裡也有喪屍。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一晚上,明天我再給你做一大鍋米飯,好不好?」
把林雨背起來,蕭銘輕鬆地順著大路向鎮上走。小姑娘一百斤都沒有,背起來一點兒也不沉。快到鎮郊了,一個喪屍也沒有碰到,看來南各鎮一行會很有意思。
蕭銘背著她又走了三四里地,遠遠地可以看到郊外別墅區的影子。在暮色的攏罩下,一片片的別墅顯得十分蒼涼,沒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