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甩了甩手,沒有再去注意那些呆如木雞的人群,逕自離開,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這個木槌實在是過於巨大,疾速揮舞所受到的阻力著實不小,以李翔的身體素質都感覺手腕有些酸麻。
實際上這個木槌不是用來戰鬥的,李翔之所以會選中它。是不想冒著技能樹消散的危險,去擊殺那個女子。而且李翔也想給一些敢於打自己注意的人一些震懾。
雖然那名女子以後有可能會對自己造成一些阻礙,但是這種傷勢不比尋常。李翔十分確定,這種看似並不嚴重的傷勢,實際上會讓人虛弱很久。至少讓她老老實實休養一段時間,不會那麼快跳出來找自己麻煩。
李翔離開以後,在一旁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
「嘿,這一下太威猛了。用對付韌皮蠕蟲的木槌來砸人,效果真是過癮。不過那個人真牛,那麼大的東西都能掄那麼快。哥幾個記住他,以後我們沒有必要就別招惹人家,免得也被人家給掄一棒槌。」
「你說的沒錯,我們沒事招惹他做什麼。不過,這傢伙還真是浪費啊,嘖嘖。這個妞長得還算過得去,抓回去慢慢收拾,豈不是更好。嘿嘿嘿,他就這樣走了。哥幾個,要不要跟我去把那妞帶走?」一個猥瑣的男子說道。
「你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沒看到她還有幾個同伴嗎?你要是無處發洩,去找一個下等奴隸不就成了,別給我們惹麻煩。」
猥瑣男子有些惋惜的舔了舔嘴唇「那些個下等奴隸都跟乾柴似的,而且又醜又髒,我可沒那興趣。你說那些正常的女奴都哪去了?我怎麼都沒見過幾個?」
「那些女奴除非是被一些有地位的神使帶走,留在這裡的下場你也明白。你覺得那些正常女人,在這種地方能夠生存多久?算算日子,距離下一批奴隸的補充時間也快到了,到時候你存點金幣自己買一個。」
在周圍人群竊竊私語的同時,張老等人也跑了出來。幾人沒有理會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背起癱軟在地的女子,迅速離開了這裡。
人群在張老等人離開以後,也逐漸散去。唯有一個站在角落的上等奴隸,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個奴隸正是曾經目睹李翔把自己同伴打昏的,姜神使的手下之一。
李翔回到居所的時候,丁老已經把日常用具佈置齊備,並且買了一些煮好的荊刺甲蟲肉放在桌上。
李翔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胡凱還沒有返回。便坐在一旁,看著桌子上的簡陋用具,以及氣味不好,賣相更加槽糕的甲蟲肉沉思了起來。
李翔在考慮,要不要試著習慣一下甲蟲肉的味道。畢竟自己要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直到有辦法解除詛咒為止。不過最終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搖了搖頭把裝著甲蟲肉的粗糙木碗放到一邊。
李翔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些食物,招呼了一聲丁老,示意其坐下一起進餐「丁老,這些甲蟲肉暫時不用買,我還有一些儲備的食物,以後我們再考慮要不要購買這些。」
丁老習慣性的匍匐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神使大人,我們奴隸當不起您稱呼為丁老,也沒有資格和大人一起進餐。這些是今天最新鮮最美味的甲蟲肉,大人你不喜歡它們嗎?」
李翔說了半天,丁老就是不敢坐下,也不敢吃李翔的食物,一直誠惶誠恐的趴在地上。李翔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甲蟲肉我還不想吃,我這有許多其他食物,你可以拿一些給丁玲。嗯,對了,丁玲現在怎麼樣了?」李翔說完之後示意丁老起來說話,不用趴在地上。
丁老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上等奴隸之後,這才站了起來。丁老恭敬的說道「謝謝兩位神使大人。丁玲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剛才醒來一次,還讓我替她感謝兩位神使大人。」
李翔點了點頭,從空間戒指中再次拿出許多食物,放到丁老面前,示意丁老拿給丁玲。丁老一開始誠惶誠恐的不敢收,不過在李翔近乎命令式的要求下,以及考慮到自己的孫女之後,丁老才顫抖著收下這些食物。
丁老看著眼前的食物,眼眶不禁紅了,略有哽咽的說道「大人,您對我們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只是奴隸,您不用這樣的。這些食物如果換成金幣,可以買很多的甲蟲肉,足夠我們吃幾年。」
李翔瞭然的點了點頭,這裡食物的價錢和自己所料差不多,一定也是貴的離譜。不過李翔對於這些食物倒不太看重,也沒有想過把它們換成金幣。
如果真的沒有了,甲蟲肉也無所謂。其他人吃得,自己當然也沒問題,只不過現在還沒必要去吃那些罷了。
李翔沒有再想這些事情,一邊打量著這裡的粗糙器具,一邊拿出一瓶麥酒自斟自飲了起來。等到丁老把這些都搬到一旁的小房間之後,開口問道「丁老,你們來這裡多久了?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經歷嗎?」
丁老對於李翔對自己的稱呼也沒有辦法,有些習慣性的想要匍匐下去的時候,被李翔用眼神制止。
丁老思考了一下說道「神使大人,我來這裡已經15年了,當時丁玲還只是個2歲左右的孩子。」丁老說到這裡有些緬懷的歎了口氣,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半刻鐘後,丁老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有些恐慌的看了看李翔。
李翔沒有在意丁老是否在緬懷過去,示意丁老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對於丁老能夠15年這麼長的時間,在這種地方以下等奴隸的身份吃蟲子度過,也感到有些驚訝。
丁老看到李翔沒有在意自己的失態之後,鬆了一口氣。不過並沒有坐下來,仍然站著說道「我們一家人原本住在金沙王國的小邱村。15年前一股盜匪襲擊了村子,他們都是階位戰士,村子裡的人幾乎沒有抵抗,全部被抓。隨後我們都被蒙上了眼睛,在萬分恐懼中被帶到了這裡。」
「來到這裡之後,我們都成了下等奴隸。丁玲他父親與一些青壯,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裡。丁玲她母親則被一個神使大人看中,想要讓她成為私人女奴。結果丁玲她母親寧死不從……」說到這裡,淚水忍不住順著丁老那充滿褶皺的面頰流下。
片刻之後,丁老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不到幾個月,我們活下來的就只有一些老人和孩子。我們這些人做為下等奴隸,在神殿範圍內搭理一應雜物。平時我們只能吃一些其他人不要的蟲殼,或是自己從建築角落搜尋一些小型蠕蟲。」
「我們這些老骨頭吃什麼無所謂,可是那些孩子,唉……。我相對於其他幾個人已經幸運多了,起碼丁玲現在還活著。」
「這15年我一邊帶著丁玲,一邊打聽她父親的消息。後來很偶然的情況下,一個跟隨了神使大人的村中女子,看我可憐,便把消息告訴了我。他只是說丁玲他父親已經死了,說完這些以後就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我相信他說的。這些年來,如果不是為了丁玲,我想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