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人手去取回死去兄弟的頭顱安葬後回到京之町,先去了醫館給六人療傷,然後漢兵衛安排眾人分頭休息,又找宿屋老闆幫忙購買了新的衣物,和歸蝶各自梳洗換衣後一起去找四郎次郎。
原本計劃中的百戰修行基本可以告一段落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漢兵衛是實實在在感覺到自己實力的增長了。
只是有兩點還是很令漢兵衛在意。第一就是在足利義輝那裡突然領悟的境界,並不是想有就隨時能有的,這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還有就是那次差點走火入魔的經歷,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危險可那種爆發出來的巨大力量卻給漢兵衛留下了極為深刻的映像。
「中華大人!」在快到四郎次郎家的時候居然又遇到了沼田祐光,看見漢兵衛的時候馬上恭敬的躬身施禮,臉上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是沼田大人啊,你也是找四郎次郎的嗎?」漢兵衛對這個沼田祐光還是很有好感的,既然他早晚會主動離開細川籐孝,是不是現在就想辦法把他給拐走了呢?
「是的,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歸蝶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最受矚目的焦點,即便她只是穿著普通百姓的服飾。
「她是我的朋友。」漢兵衛一時有些不知該怎麼介紹歸蝶,畢竟歸蝶的身份不宜洩露給別人知道,正德寺會面該怎麼利用現在也還沒有決定。
「沼田大人請叫我阿蝶就好了。」歸蝶美目流轉,心有靈犀般接下了漢兵衛的話。
「阿蝶,這位是足利家的沼田之助祐光大人。」漢兵衛馬上順勢為歸蝶介紹了一下沼田祐光。
「原來是阿蝶小姐,四郎次郎應該已經回來了,兩位請隨我來吧。」沼田祐光禮貌地向歸蝶點頭招呼,然後半側身在前引著兩人向中島宅行去。
拍門之後,開門的中島家下人認得是經常來的沼田祐光,便不去通報直接放了三人進來。
沼田祐光也不要人領路,像在自己家一般帶著漢兵衛和歸蝶向裡面走去。
「漢兵衛哥哥你回來了!」當看見沼田祐光帶著漢兵衛走進來,四郎次郎歡呼雀躍,一臉興奮地跑過來迎接,「聽說葉川眾被你一個人給消滅掉了啊?」
「嗯,算是吧。」漢兵衛也不和他謙虛,簡單地點點頭,給他和歸蝶介紹了一下。
畢竟是小孩子,對美女的免疫力強了很多,只是礙於漢兵衛的面子才胡亂打了個招呼,馬上又拉著漢兵衛問東問西。
漢兵衛略帶歉意的看了看歸蝶,歸蝶卻只是淡淡微笑著毫不在意,現在她的眼中除了漢兵衛哪還容得下別人,所以別人如何對待自己她根本就沒有在意。
「對了!」四郎次郎突然驚喜地叫起來,「既然葉川眾已經垮了,那麼他們下注在我們這裡的十八萬貫豈不是就這樣落進我們口袋了?」
十八萬貫?!漢兵衛聞言不由動容,葉川眾居然能有如此財力?
看出漢兵衛的疑惑,四郎次郎得意洋洋:「這大半都是葉川眾之前收斂的賭注,現在不但全歸了我們,連他們的賭盤都可以被我們接手了。」
「四郎次郎,這十八萬貫必須要拿出來,不能算進我們的賭注裡。」漢兵衛有些無奈,現在自己接手了葉川眾,如果那些下注的賭徒追要賭本,恐怕還是有點麻煩的。雖然最後這些錢有一半是自己的,可要四郎次郎把他的那份也吐出來確實有些不講理了。
「沒問題!」豈知四郎次郎小手一揮,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漢兵衛的話。
「可是四郎次郎,那可是十八萬貫,你有九萬貫的分成在裡面的啊!」一向以小奸商形象出現的四郎次郎如此爽快,可是大大出乎漢兵衛的意料了,這才再次確認了一下。
「聽說漢兵衛哥哥你要接收葉川眾的勢力了,這就當是四郎次郎的小小賀禮吧。」四郎次郎努力地做出真誠可愛的樣子,只是漢兵衛看他天生的奸商嘴臉實在沒有辦法相信他的話。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雖然有些預料到他的想法,漢兵衛還是需要四郎次郎自己開口說出來,所以乾脆開門見山。
四郎次郎早就瞭解了漢兵衛的性格,也不扭扭捏捏,一拍身邊的榻榻米,做出豪氣干雲的樣子道:「好!漢兵衛哥哥就是爽快,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希望漢兵衛哥哥能把葉川眾名下的生意交給我來統合,這九萬貫就當是我入股的資金。以後這一塊就從葉川眾脫離出來,當然安全方面還需要你來保證。畢竟葉川眾的實力還是掌握在你手裡。」
漢兵衛由衷地佩服這個小鬼頭,雖然把葉川眾的生意捏在自己手裡更有利可圖,不過漢兵衛派二次郎去石山之町原本就是看中了那裡的良好位置,如果現在自己插手了京之町的商業,就會直接和界町的商業勢力正面衝突。
所以從長遠來看實在不如交給四郎次郎來得更好,因而在來找四郎次郎之前漢兵衛就有了這個意思,沒想到他卻自己先提了出來
「利潤呢?」既然兩人都是這個打算,漢兵衛也不廢話,直接問到關鍵處。
「還是五五分,如何?」四郎次郎顯得有些忐忑,他雖然估計到了漢兵衛有可能會同意,卻同樣沒想到會如此爽快,所以開口就謹慎多了。
「嗯!」漢兵衛點點頭,這次這小奸商還算公道,「那就五五分成!」
四郎次郎大喜之下反而楞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短短幾天之內就從一個兩手空空的小毛孩子變成了腰纏萬貫的商業巨頭,而且成功是來得如此的輕而易舉,於是他小小的內心之中對漢兵衛存下了深深的敬畏之心,只覺這個溫和果斷的大哥哥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
「四郎次郎,拿出那十八萬貫後資金可還夠用?新七正在美濃籌錢,如果不夠等他回來先借來墊上。」
「什麼?哦,錢啊。」回過神來的四郎次郎和沼田祐光對視一眼,兩人都笑得十分詭異。
「錢確實不多了,拿掉那十八萬貫之後,只剩下了二十三萬貫左右了。」四郎次郎故意想裝的平淡從容,只是畢竟年少,得意興奮之情怎樣都掩飾不住。
漢兵衛聞言倒抽一口冷氣,連歸蝶都有些微微動容。
京之町不愧是聚富之地啊,短短幾日竟然就能匯聚如此大量的財富。
「漢兵衛哥哥,我決定了,等統合了你交給我的生意之後,我就正式脫離父親大人的中島屋,自立門戶,名字就叫你提過的那個——茶屋!從今天開始,我就叫茶屋四郎次郎了!」
興奮莫名的茶屋四郎次郎揮舞著小拳頭正式踏出他成為京之第一豪商的腳步。而早已對歷史真相麻木的漢兵衛只能愣愣地看著那個歷史上有名的茶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