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胡祿說的那個樹林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藉著天上偶爾出現的星光,漢兵衛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暗想現在有個手電筒該有多好。
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就在漢兵衛很懷疑是否天都快亮了的時候,終於看到一片樹林裡有火光透出來。
「小兄弟,怎麼才來啊?讓哥哥我好等。」見漢兵衛走近,胡祿笑著招呼。
一屁股坐到胡祿身邊的火堆旁,漢兵衛感覺著火焰慢慢驅除冬夜的寒意:「對不起,大哥,我來晚了。」
「先陪我吃點東西。」胡祿遞給漢兵衛一隻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後腿,撲鼻而來的香氣加上因火焰烤灼後滋滋作響的油脂,讓他想起今天才吃了兩個飯團而已。
接過來也顧不上燙,流著口水就啃上了。嘴裡含含糊糊地說:「大哥,你真乃神人也!我缺什麼你就給我什麼,真真……啊太好吃了。」
胡祿在一邊不禁莞爾,把葫蘆也遞過來,漢兵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心裡繼續大歎:真神人也!
看他吃得差不多了,胡祿才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對我說:「小兄弟,大哥我三年前和人有約,所以只能在這裡呆七天,七天之內我會將我所會的技藝盡可能傳授給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漢兵衛一怔,才七天嗎?七天時間自己又能學會多少呢?
用右手拇指輕輕抹了下唇邊的油漬,漢兵衛淡淡笑了一下,然後充滿自信地對胡祿說道:「沒關係的大哥,嘿嘿∼我可是天才,天才有七天夠用了。」
胡祿一愣,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還真敢說啊,哈哈哈哈∼」
最後喝了一口酒,放下葫蘆,漢兵衛正色說道:「大哥,開始吧!」
胡祿深深看他一眼,收起嘻笑神色,點頭道:「好,我先傳授你本門的內功心法,你聽仔細了☆&#@※●◎◆§■……」
(太過分了吧:武林秘笈,恕不透露詳細!咦,誰拿番茄丟我?嗯?還有雞蛋!嘿嘿,正好番茄炒蛋。呃∼你你你,你拿板磚拍我就是你的不是了吧?呃——昏迷ing)
漢兵衛凝神細聽,整篇心法不多,只有八百字左右,在他用心暗記之下基本一遍就全背下了,只是句意晦澀,難以明瞭。
胡祿一字一句慢慢念完後,從頭開始給他解釋,當他完全明白心法含義的時候,僅僅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
「胡大哥,我已經明白了。」看到胡祿詢問的眼神,漢兵衛堅定的點頭。
看胡祿好像不信的樣子,漢兵衛馬上把自己理解的全部說了一遍,隨著他抑揚頓挫的語調,胡祿臉上驚訝的神色越來越明顯。
「小兄弟,沒想到你悟性如此之高,想當年我可是花了……呃……好久,呵呵。你果然是天才啊。」
沒理會胡祿說到當年時的故左右而言他,漢兵衛按照之前胡祿所授的姿勢盤膝而坐,迫不及待地運起功來。
然而理解並不代表就能順利學會內功,漢兵衛無奈的發現自己完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應有的熱氣或是暖流。
忽然一隻大手抵住漢兵衛背後的命門大穴,漢兵衛一驚之下,幾乎拔地而起,一股渾厚溫暖的內力及時阻止了他的動作。
「凝神靜氣,抱元守一。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胡祿的聲音在漢兵衛耳邊響起,漢兵衛馬上安靜下來,按照心法運行起來。
背後湧進來的內力強大而柔和,從命門一直下到丹田,在丹田盤旋兩周然後沿各大要穴緩緩遊走,內力所過之處能清晰感覺經脈暖洋洋的變寬不少,好比原來的涓涓小溪現在變成寬闊的河流。
漢兵衛的意識隨著遊走不休的暖流在身體裡運行了一個大周天,來自胡祿的內力慢慢從命門收回,只有一絲絲留在了他空空蕩蕩的丹田。
漢兵衛緩緩睜開雙眼,天空已經有點灰濛濛的,很快就會亮了。慢慢感覺身體的變化,似乎輕鬆很多,彷彿能夠隨風飄蕩一般。
「大哥……」轉頭看著在一邊抱著葫蘆喝酒的胡祿,漢兵衛內心激盪,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以前從小說裡看到,用本身內力打通別人的經脈是很傷自身元氣的,而胡祿近期和人有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約會,實力下降終歸是不妥的。
胡祿嚥下一口酒,呼出一口氣,對他一笑道:「不用擔心,為你拓經擴脈並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
「真的嗎?」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都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但漢兵衛現在更關心胡祿的內力是否真的如他所說的沒有影響。
「當然是真的,我只是為你拓寬經脈,讓你修習內功能事半功倍,並不是把我的內力傳給你,所以不會有影響的。」
漢兵衛歪著頭想了想,似乎有點道理。
胡祿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我做的事情就好像在這片沒有道路的林中開闢一條道路,讓你的內力通行起來順暢一點,開完道路我就離開了,雖然花了點力氣,卻並不會對本身有什麼不利,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明白了嗎?」
漢兵衛點點頭,不能不承認他說的有理,但還有一點卻要弄清:「大哥,那為什麼我感到丹田里還有一絲內力呢。」
「那是在運行過程中你自身產生的真氣,現在你的經脈雖然寬闊,修習起來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這一絲真氣相對於小河河床般的經脈來說,卻是連溪流都算不上,所以你必須勤練不休,在經脈萎縮前儲下足夠的真氣。」
「我明白了大哥。」再次點點頭,沒說什麼謝謝。因為大恩不言謝,想來胡祿也不會要漢兵衛說謝字的。
看到漢兵衛下意識又看了下天色,胡祿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說:「天都快亮了啊,不如你先回去吧,下午再過來。我想休息一下。而且重要的是,我這兒可沒有吃的給你了,哈哈哈哈。」
又被看穿了嗎?漢兵衛尷尬的撓撓頭,因為想起久美子,下意識看了下天色,沒想到……一句話:真神人也!想來福爾摩斯也不過如此吧?
當下也不客套,起身拱手告辭,說好午後來此見面的時間,轉身回久美子家。而胡祿也自顧回到一夜沒進的木屋中打坐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