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李共由,趕到帝國大酒店離火分店的時候卻發現酒鬼正悠閒的在門口那幾級階梯以極度不雅的姿勢坐著,靠在那不知道什麼材料組成的柱子上,還有一口無一口拿著酒葫蘆往嘴裡灌,完全沒注意到李共由,李共由心中焦急,一下車就朝著酒店裡面奔去,一個不小心踢在酒鬼橫放著的腳上,差點就飛了出去,好在門口那一直盯著酒鬼,眼中似有火焰冒出的服務員,把他接住了,這才避免了李共由與那玻璃大門的親密接觸,回頭看到那有些眼熟的葫蘆,這才仔細打量那個一開始被他當成了乞丐的邋遢男人。(乞丐?這個時代有乞丐嗎?貌似除了公民,奴隸就是貴族了,乞丐那是好遙遠好遙遠的職業了)
看得仔細了才發現,居然是酒鬼,他的頂頭上司,而且這傢伙再沒有絲毫先前接觸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甚至連那有些慵懶的表情都沒有了,沒有憔悴,也沒有頹廢,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的,至少面色看起來是這樣的,可那雙眼睛卻沒有焦距。還有那原本盤在頭上的頭髮,這蓬鬆著披了下來,李共由才發現,原來酒鬼的頭髮這麼長,而且臉也一直被遮住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李共由幾掌落在酒鬼身上,臉上,那雙眼重新有焦距,看到是李共由,那雙眼睛居然隱隱透出了水汽,像是要哭了!然後極其緊張的看著李共由,激動的說出了一句讓李共由噴血的話。
「你有錢嗎?」
話一出口,李共由是徹徹底底的震住了,這句話比孤狼五人的氣勢都要有用。酒鬼發現李共由震住了,激動消失了,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你也沒錢,不過也對,連隊長都沒錢,你怎麼會有錢!」
酒鬼自言自語的話說了一大堆,李共由才回過神來,他發現,這離火星總是出現讓能震住自己的情況,先是那震住自己的陌生美女,然後又是這本就有些奇怪的隊長!
而事情的前因後果,李共由再一次震住了。事情是這樣的,鷹刃其實在天堂帝國也有財產,天堂的通用貨幣,也就是錢自然也不少,如果把不動產以及礦產加起來也算是小有資產了,畢竟鷹刃從來不缺乏武器,而鷹刃的任務經常在四大帝國範圍內,特長的賤買貴賣,賺錢真的很容易,酒鬼在天堂也有一戰不記名卡,裡面的錢足夠過上一百年的奢華日子了,可是,出任務的時候心裡在琢磨著些事情,一不小心把卡給拿錯了,天堂帝國與地獄帝國的卡本就十分相似,只有那右上角位置地獄帝國的天使是血色,而天堂帝國的是白色,照理說黑色與白色應該很刺眼才對的,偏偏就拿錯了。在四十三號星的時候是亞籐一早就準備好的,可是在他離開四十三號星之後就直接到了這裡,做完某些事之後到酒店才發現不對,原本按照計劃他會在酒店開好房間,把幾人的相貌告訴服務員小姐,這些人來了就通知他,亞籐在這離火星上也算是知名人物,相信在樓龍他麼過來的時候,服務員小姐自然就會通知他,他就可以安心享受了,可是沒錢一切都成了扯淡,雖然搶劫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他並不喜歡那種持強凌弱的感覺,反正在那裡坐著只要有酒喝,坐哪裡都是享受,也就沒有太在意。
但是進進出出那鄙視眼神,酒鬼終於忍不住了,在搶劫了n個之後,終於不得不悲哀的發現,整個離火星都是用的身份卡刷卡的,而不記名卡的使用者都是大人物,而他並不想弄得滿城風雨的,這才把頭上盤著的頭發放下來,醉生夢死的打發著時間。這才有先前那一幕。而現在距一個月的約定時間,還有五天,李共由是最早到的。李共由也有些吃驚,他清楚的記得,在和左依逸準備攔截的時候,他還看過,通訊手錶上的倒計時還有十天多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在從三號星到離火星,算上今天用了四天多,也就是說,他僅僅昏迷了幾個小時而已,而三號星裡那條隕石流,就算是亞空間飛行都要好幾個小時,而垃圾清理艦是絕對不可能會亞空間飛行的,畢竟亞空間的飛行的基礎是光速飛行,通過特定的空間手段才能進入亞空間飛行,而亞空間其實就一種折疊空間,把兩點的距離縮短的高端空間技術之一。李共由很疑惑,自己昏迷的幾個消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自己究竟是怎麼逃出星空風暴的。還有那全身的傷,那粉碎的骨骼。而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骨頭受的傷是絕不對不可能幾個小時就恢復的,至少在一戰十那次骨頭所受的傷,已經沒有復原,雙手就算是不動,那連接骨骼的神經都不時給大腦傳輸著撕心裂肺的疼痛,這也是李共由時不時面色發白,冷汗不止的原因。
已經是晚上快十二點了,酒鬼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來,李共由還沒來得及報告自己的經歷,就被酒鬼趕回了自己的房間,據酒鬼說,他困了。其實這交談的過程還不到一個小時,李共由坐出租車僅僅用了十分鐘而已,畢竟作為帝國皇家的御用酒店,在每一顆行政星的分店,自然是在最繁華的地方,而無疑,整顆星球的改造最先都是從空間站開始的,臨近空間的地方,自然是最繁華的地方。而之前的兩個多小時,李共由吃了飯,洗了澡,還躺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才去找的酒鬼,而這段時間酒鬼只是洗了個澡而已。
第二天,距離約定的一個月還有四天,李共由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自己所經歷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隱瞞,也沒隱瞞的必要,對此酒鬼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只是安靜的聽著,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甚至連呼吸都沒有過絲毫的變化,隨著那極其規律的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的,還有那有些散亂的目光,李共由幾乎懷疑酒鬼是否已經是達到了最高境界的「睜著眼睛睡覺」,在經過了漫長的述說中,大約每半個小時就會出現兩聲「咳咳」的咳嗽聲,而且李共由注意到,酒鬼的目光只在他前面的兩次咳嗽的時候凝聚在一點上,而後就沒有任何反應了,在李共由喝掉了一大杯水,說完後依舊有些口乾舌燥的乾咳了幾聲,酒鬼下了結論。李共由回憶起那略帶些急切與關心的聲音,有種撞牆的衝動。「你感冒了?」這四個字是酒鬼的原話
李共由不得不感歎一下人生真奇妙,同時還詛咒著,緣分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在那位陌生美女,美眸圓瞪,充滿殺氣的怒視了一分鐘後,李共由繳械了,他是真的從那目光中感受到「殺氣」,至少在奶奶的教導中,這個時候的女人是非常危險了。這才有了帝國酒店的咖啡廳裡,隨著那惹人憐愛的雙眉時不時翹起主人自認為是生氣的弧度,卻不知道在外人眼裡,就像一個美麗的少女,在向自己心愛的人兒撒嬌一樣。而那男人有著清秀的面容,若說面容只能算普通,那漆黑的瞳孔,帶著些許血絲的眼球,還有那充滿了引導少女淪陷的神秘的眼神,再仔細看去,那原本只是有些清秀的面龐,卻有著清晰的線條,在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只是那略顯消瘦的身影,有些美中不足,不過顯然,這幅美麗的畫面中的女主角並不在意,那時不時透出的笑語歡聲,以及佯裝生氣時那微蹙的娥眉,就像一隻可愛的小貓,只是這小貓時不時的會調皮的把對它極其寵愛的主人花了不下一個小時梳理的頭髮弄亂。
只是這別人眼裡集性感調皮可愛於一身的小貓,在李共由所接受的教育中,就是最最典型的大老虎,雖然這老虎是挺可愛的,可李共由絲毫不懷疑她的「殺傷力」,不然李共由也不會妥協,不聽酒鬼的話在「門口蹲著」,等帶其他人的到來,而是簡單的給進門大廳的服務員交代了下,就跑到這兒喝那讓李共由覺得除了苦別無他味的咖啡,喝茶至少那種清香還是讓人回味的,李共由現在終於懷念起了奶奶那始終有充滿了苦味與清香的蓋碗茶杯。
女孩是個十足的好奇寶寶,充滿了對李共由的求知慾,一個個有用無味的問題一股腦的從那性感的小嘴的冒出來,李共由現在寧願再去和鬼手他們大戰也不想這樣,比如現在。
「你是怎麼長大的啊?你這人好奇怪啊,三號星的時候就發現你那麼重的殺氣,你是不是哪個家族的秘密武器啊?嗯,就像那種,把一大堆小孩丟到一起讓們只能活著出來一個,或者把你關起來和野獸廝殺吧?」亞瑟妮睜著一雙充滿了純真的大眼睛,述說著一些讓李共由冷汗直冒的猜測,同時讓李共由一個頭兩個大的是,女孩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腦瓜,表現在臉上的是不輸於讓他前世對於空間物理狂熱的求知慾。
這個問題真的把李共由難住了,難不成告訴這女孩他是以靈魂狀態以寄生的方式長大的?雖然他敢肯定,對於這個答案女孩不會有絲毫的懷疑,可這畢竟是他最大的秘密啊,怎麼能說,而他也不想說謊,因為一個謊言往往需要千萬的新的謊言去掩飾。
就這樣,李共由被這美麗性感的小貓纏上了,過了半天不算悠閒的悠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