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在這一瞬,天賜看到了那黑衣男子的面孔,他知道那『噬天教』,他在『青雲鎮』的時候見過那『噬天教』的人,當時,那『噬天教』為首的只是一個神玄境的修煉士。
而『閒雲莊』中的神玄境強者可知一二,這不得不讓天賜為之一驚。
縱使是這樣,天賜還是無法置信,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那『噬天教』竟然會滅了『閒雲莊』。
這其中,必有蹊蹺!
相比之下,嫣然的臉龐上並沒有太多疑惑,多的是那無法掩飾的震驚。畢竟,對於她來說,那『噬天教』在她的腦海之內,並沒有什麼印象。
天賜看著眼前的老者,內心有了想法,思索轉瞬之後,道:「我們的確是從那『閒雲莊』逃出來的……僥倖得到你們的漁民相救,感激不盡……今日我們必須得離去,他日定然報答。」
老者看著天賜的眼睛,從天賜眼睛之中露出來的決然,讓得老者為之一怔,似乎從天賜這般年紀的眼神當中,老者好似看到了他並不應該擁有的辛酸與滄桑。
神色複雜間,老者並沒有挽留天賜和嫣然的意思,道:「好吧……男兒志在四方。既然這麼小的年紀已經選擇了修煉,想必我們這個漁村也不是你們的歸屬之地。若他日在江湖上累了,膩了,不妨可以選擇與我們為伴,常年打漁為生。」老者微笑。
天賜淡笑了一下,抱拳一躬。「一定,只是出了這漁村,不知道往那個方向,是『閒雲莊』的所在?」天賜問道。
老者身子怔了一下,道:「怎麼,那『閒雲莊』已經被夷為平地了,你……還要回去?」
天賜說道:「只有有些藏著的東西,忘了拿走。」
老者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說道:「出了這漁村,便是那夏河碼頭,逕直走是『黃金古城』,往西『紫禁城』,往南便是那『華夏山脈』,也正是你們『閒雲莊』的所在。只不過現在風浪這麼大,我們的船隻根本無法駛入深海,也正是你們無法出這漁村,不妨等到中午的時候,夏河碼頭的人來我們漁村購魚,再與他們一起出去?」
天賜目光投向無邊無際的大海,時而洶湧的海浪讓得他放棄了立即出走的想法,點了點頭答應道:「這樣也行。」
老者微笑,道:「好了,那我就不與你們多說,老夫還要下水打漁,不然等那些夏河碼頭的人前來購魚的時候,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數著白花花的錢了。」老者說完,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轉過身,駛著屬於自己的那隻小舟,緩緩的向著深海滑去。
隨著老者的離開,這些圍觀的人,也漸漸的散去。
留下了天賜和嫣然,仰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彷彿在觀看著什麼。
「天賜哥哥……我們要去哪裡。」嫣然將目光從海面上收回,投到了天賜的身上,語氣中,有些無奈,亦帶著一絲憂傷。
天賜並沒有直視嫣然,依舊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道:「『桃源村』是無法回去了,我們先去一趟『閒雲莊』吧……看看剛才那個老者所說,是否屬實。」從天賜的內心來說,那『閒雲莊』存在著這麼長的時間,必然有著他存在的道理,而那『噬天教』,只是一個個剛剛存在的教派。且『閒雲莊』還有老師叔那樣的高手存在,要想將『閒雲莊』剿滅,怕是沒有這個可能,於是,天賜還是決定,先去『閒雲莊』打探一番。
嫣然似乎能猜測出天賜的心情,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思鄉情緒,從她投向大海的神色之中,完全的彰顯出來。
海風依舊呼嘯,海水不斷的衝擊著沙灘,天賜和嫣然在海邊站著,似乎不覺得太過寒冷,就這樣注視著無邊無際的大海,看著空中飛過的海鷗,時而看向那些打到魚的漁民,其臉上帶著的歡悅樣子。在不知不覺中。臨近中午的時候,與大海深處,一艘足有百米之長的輪船緩緩的向著這裡駛來。
輪船上架著兩面高高的船帆,甲板上站著七個人,距離的原因使得他們並看不清這些人究竟是男還是女。看得這艘輪船的靠近,這些村民如欣喜若狂般,迅速的拿出籮筐,將自己打到的魚,快速的放進籮筐裡。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天賜和嫣然走到了那個老者的旁邊,幫他將打來的魚放入籮筐。
「等會你們與這艘輪船上的人討好關係,便能與他們一起回去了。」
老者一邊裝著魚,一邊說道。
天賜怔了一下,看向這個老者,並沒有說話,而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當他們將魚裝了滿滿兩籮筐的時候,那條輪船終於駛到了岸邊。
「放帆!」當輪船駛到岸邊之時,一個身穿棉襖的男子,忽然招了招手,大聲的說道。
此人年紀看上去約有四十左右,神色平淡,略顯蒼白,從其身上的衣著可以看出,他彷彿在為這初春的寒冷冰涼得有些受不了。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有兩名男子迅速的將船帆放下,繼而在哪甲板之上拉出了兩塊長長的木板。四名男子,從那木板之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旋即,天賜看到,於那甲板上的另外幾名男子,忽然扛著幾代糧食,從那木板上滑下。
之前那說話的男子從甲板上走了下來,挨著看他們籮筐裡面的魚,神色依舊平淡。
「大半籮筐魚,糧食十斤……銅錢五個。」當男子走到了一個籮筐旁之時,他看了看籮筐裡面的魚,沉聲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站在糧食旁邊的兩名男子,將十斤糧食遞給了一名男子,旋即又給了他銅板五個。
接過男子遞過來的糧食與銅板,那打漁之人,感激的鞠了個躬,道謝了一聲,便離去了。
「一籮筐魚,魚有大有小,小為多,糧食十五斤,銅錢十個。」
「兩籮筐魚,魚皆為小,糧食十五斤,銅錢十個。」
漸漸的,隨著男子的話語揚起之後又落下,一個個漁民換來了糧食與銅錢,依次離去。
當這名男子走到天賜和嫣然的旁邊之時,他下意識的怔了一下,打量了天賜與嫣然一番。很顯然,他是在好奇著天賜和嫣然身上的衣衫為何那般濕潤。他很清楚,這種濕潤,並不是因為踩在海水裡面的原因,而是好像在海水裡浸泡了有一段時間。
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迅速的將其目光從天賜和嫣然的身上移開,投向了他們一旁的籮筐之內,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忽然說道:「兩籮筐魚,魚皆為大。糧食三十斤,銅錢二十個。」
說完,這名男子又背著手向著另一旁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於天賜與嫣然旁邊的老者忽然攔住這名男子,一臉奉承的說道:「閻大人,請留步。」
男子回過頭,看向這名老者,眼睛微微蹙了一下,顯得有些不悅,說道:「什麼事情?」
老者依舊帶著奉承的微笑。「閻大人,你看,這兩個孩子待會跟著你們一起上岸……怎麼樣。」
老者一邊說著,一變將接過來的銅錢,遞給了這姓閻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過老者遞過來的銅錢,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不悅之意。旋即將手中的銅錢丟到了地上,說道:「這麼少,你打發乞丐啊,不行!」
老者神色一變,身子輕顫了一下,撿起地上的銅錢,連忙說道:「閻大人,這兩個孩子怪可憐的,不知道父母在何方,就這樣漂泊到我們漁村來,而今,想前往那夏河碼頭,尋找父母,你就行行好吧,把他們送到夏河碼頭吧。」
姓閻的這名男子看了天賜和嫣然一眼,冷哼了一聲,招了招手,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閻大人,你將他們兩人帶到岸上,下次你來購魚的時候,我不收你的銅錢。」老者道。
面對著老者這種不依不饒的態度,這中年男子的臉上頓時湧現出更加的不悅。道:「我說你煩不煩人,說了不行,便是不行……那有這麼多廢話。趕緊讓開,我還要購魚,等著回去呢。」
「閻大人。」老者拉著了中年男子的手。
「叫你讓開!」中年男子目光閃動精芒,怒吼了一聲,伸手就想向著這老者一拳。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賜忽然向前,一把拉著了這個中年男子的手,其手掌之內頓時湧現出強勁的力量,瀰漫在中年男子的手臂之上,令得這中年男子一顫,看向了天賜。
天賜神色平淡,從衣兜裡面摸出了一張卡,正是之前比試所得的那張金幣卡!
「若是這張有著八千金幣的金幣卡呢?你是否能載我們上岸?」天賜看著這個中年男子。
聞言,現場的人皆是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心想著這小孩怎麼會有這麼一張有著八千金幣的金幣卡。但旋即,這種驚歎就瞬間被他們排除,認為這張金幣卡是假的。
那中年男子接過天賜手中的金幣卡,冷笑了一聲,說道:「呵呵,這麼小的年紀,就學會拿東西騙人了,長大了還了得?」
說著,他將金幣卡,對向大海,正yu扔出去,與那船艙之內,忽然傳出來聲音。
「閻二,外面這麼吵,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