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似乎在各種猜疑與複雜的心情當中,過得很是漫長……
『閒雲莊』所有的弟子都看見了昨夜後山奇異的一幕。這一幕,讓他們驚歎,同時也成為了他們以後議論的話題。
而議論的焦點,並不是天賜。反倒是成為了常年居住於後山的老師叔!
『閒雲莊』的弟子都清楚,這老師叔雖然平時不管理『閒雲莊』的大物小事,而是常年在後山之內種菜,但即便是掌門平日裡面見到老師叔都要禮敬三分。
這並非是因為老師叔只是一個種菜的老頭,更主要的原因,他們很是明白。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自己進入『閒雲莊』之時,老師叔就已經存在。且當時『閒雲莊』成立之時,據說由幾個神玄境的強者一起創立,一個正是常年不見蹤影的莊主,除了一些特別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更是不知道他的樣貌。而老師叔在『閒雲莊』創立之時就已經存在,所以,推測老師叔也是一個強者的存在,並不是完全沒有依據。
但即便是如此,這些人,從來沒有看到老師叔動用過實力!
所以,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幕,讓他們將此認為是老師叔半夜練功……
而除了知情者之外,終究還是有那麼一個人,並不完全這樣認為。此人,正是這『閒雲莊』的掌門!
他與其他人一人,清楚的看見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幕。這一幕,讓他聯想到了數日之前,天空出現的那一刻星辰,那一顆令自己許久不能釋懷的星辰。那一顆星辰,在他的眼中,是一個災星的所在。更讓他聯想到了幾天之前,『閒雲莊』出現的那詭異一幕,那少年的出現。
且,那叫王天賜的少年,正處於後山之中!而昨夜詭異的一幕,也處於後山之中!
他坐在大廳之內,手中端著茶杯,輕吹著滾燙的茶水,眉宇緊鎖在,似乎在擔心著什麼,又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此人……若真是災星存在的話……」沉思片刻之後,他呢喃著,忽然感覺到腦海之內有一種不安的情緒。
「不行……若真是災星存在的話,那這『閒雲莊』且不是……」沉吟到這裡,他忽然的站起身來,看向大廳之外。「看來,得前往後山一趟,與老師叔詳談……」
閒雲莊,後山之中,一切如往常一樣的平靜,此刻,已是正午時分!
烈日烘烤著大地,老師叔坐在木椅之上,望著前方,有些出神,並不知道他在思索著什麼,又或許是一種習慣的孤獨。
「老師叔……」『閒雲莊』的掌門祁連已經來到了後山。
坐在木椅之上的老師叔緩緩回過頭來,看得祁連的出現,並沒有驚訝,反倒是顯得有些不悅。旋即回過頭去,說道:「是什麼風,把我們的掌門吹到後山來了。」
「老師叔言重了。」祁連僵持的笑了笑說道。「此次前來,只是想問下那叫王天賜的少年,是否就在這後山之內?」
「呵……莫非掌門不知道了嗎,那王天賜可是你將他置於這裡,怎麼,找他有什麼事情?」聞言,老師叔依舊背對著祁連,沒好氣的說道。
「哦,數日之前,弟子看到天現災星,恰逢那少年的出現……幾日之前,當趙松給此人探測『仙脈』之時,又出現了一種不祥的徵兆。昨天夜裡,也正是這少年的所在,這後山之內,也出現了奇異的一幕。弟子害怕此人會給『閒雲莊』帶來什麼災難……所以。」
「所以,你就想將他逐出『閒雲莊』?」聞言,老師叔站起身來,看向了祁連。
「不錯。」祁連並沒有否認。
老師叔看著祁連,忽然露出了一個譏嘲的笑容。「呵……你覺得在這『閒雲莊』之內,你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嗎?之前明月在實力測試之時,不夠資格,但總勉強要留下,你就將他送於我後山之內,現在王天賜也是同樣的狀況。只要是不算合格或是你看著不入眼之人,都將其送到後山……現在,你又想將我後山的人趕走?你眼中,可有我這個……師叔?」
「老師叔誤會了。」祁連抱拳說道。
「哼……」老師叔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這世間萬物皆有定性,若是天意如此,憑你的實力,想要反抗,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可……」祁連依舊很不甘心。
「沒什麼可是,以後沒重大的事情,別往後山跑。」沒等祁連說完話,老師叔輕喝了一聲,甩了甩衣袖,進入木屋,將木門緊緊的關上。
與此同時,在深山之中,天賜坐在山洞之內,那只幼小的小狼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
他手中拿著那塊半透明的紙張,這紙張,若是不知道所情者,肯定會認為這僅僅是一張極為普通的紙。但天賜,卻不這樣認為。
他望著手中的紙,內心有著莫名的激動,整理了腦海之內的思緒之後,方才沉吟道:「要想讓其所現,必要鮮血浸……學『斗移』者,賀氏也,血呈紫。他人學者,有其形,無其力。空也……」天賜沉吟著,眉頭輕佻了一下。
「這『斗移』是一如神話般的存在,即便我不是那賀氏之人,能學上一兩招,也應該有所成就。」蹙著眉頭,天賜沉吟之時,忽然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那指尖之上,鮮紅的血液緩緩的溢了出來。
滴落在這紙張上的時候,只見得那鮮血忽然的開始擴散,一滴血液,竟然將整片紙張,完全的浸成了紅色!
天賜不由得一驚,眼光閃過精芒,不禁歎道這紙張是多麼的詭異。
然而,就在他驚歎之時,在這紙張之上,忽然的蕩漾出一道無形的氣流,更有一陣陣波動若漣漪般蕩漾開來的同時,有著一圈紫色光芒的濺射。
而在那紫色光芒之中,幾個小篆體的字,卻是完全的鎖住了天賜的眼球!
「氣玄境……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