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的話語,使得那登記之人為之一愣。看著這常人看似無異的小孩,頓時看到了天賜眼中那本不該屬於自己的堅定與自信,亦或是一種……莫名的決然!
就連那拿著拂塵的男子,也是一怔之時,平淡的神色終於有了輕微的顫動,這種情況,在這『閒雲莊』之內還是第一次發生。
若是想要登記之人,都必須先經過他的測驗,而此人,卻是沒有經過他的測驗而徑直的走到登記之處。
雖說那沒有『仙脈』之人,是十萬,甚至是百萬分之一的幾率。但縱使是這樣,在這『閒雲莊』之內,在這拿著拂塵的男子手下,卻是出現了不少。
就連天賜的父親二牛也是顫了一下,盯著天賜,雖然此刻並看不見天賜臉龐之上的神色,但從那決然的背影與那堅定的話語當中,二牛很清楚,來自天賜內心的一種渴望。然而,即便是如此,二牛更清楚,天賜的身子內沒有『仙脈』。意味著,不管他有多麼渴望進入『閒雲莊』,但終究是不能被氣納入。千百年來,這規矩,從未被打破。
以前沒有,現在,也不可能有。
胖墩,嫣然等人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看著天賜,似乎正在等待著天賜接受那拿著拂塵男子的探測,看他的身子內,是否有著修行必備的『仙脈』!
雖然距離天賜只有兩米的位置,但這拿著拂塵的男子終究是下意識的瞇了瞇眼,動了動手中的拂塵,打量天賜一番之後,終於是端詳出了一些端倪,輕聲說道:「王天賜?」
天賜聽得這男子的話語,回頭望去,眸子內閃過精芒。「正是。」
「我記得你去年來過,而且是因為身子內沒有『仙脈』而被退回去的。你很不幸……這幾乎為零的幾率,發生在了你的身上。」這男子看著天賜,神色恢復平淡,冷冷的說道。
「那是去年。」天賜淡然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今年就可能有『仙脈』?」這名男子的話語之中,露出不屑。
二牛沒有說話,他站在石台之上,看著天賜的背影,內心泛起一種莫名的心酸。
「不知道,或許是你去年沒有探測出我身子內有『仙脈』罷了。」
「笑話……我這手中的拂塵,是莊主所賜,上面蘊含了莊主神玄境的探測實力,怎麼可能會探測錯誤?我看你,是不相信我們莊主的實力吧。」這些男子有些不滿的說道。
天賜上前走了一步,神色依舊。「我並非不相信莊主的實力,我只是……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不愧是我二牛調教出來的兒子!」二牛一聽,心酸的內心頓時有了一種莫名的自豪,看著石台之中的天賜,目光之中有著狂熱。
這男子微愣了一下,但這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旋即就被那嘴角浮現出來的譏諷完全的取代。
「呵……相信自己,我修行這麼多年來,別說沒有見過,就連聽也沒有聽過,這沒有『仙脈』之人,在新的一年內,會有『仙脈』長出。你未免也太相信你自己了吧。」這男子說完,白了天賜一眼。
「這chun去秋來,花兒謝了又開,落葉飄去再起,生命輪迴……萬物皆有靈性,修行者亦講究一個悟靈之詞。由悟生靈,『仙脈』亦稱『靈脈』,通悟,則脈現!前輩又何必這樣肯定?」
天賜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番話語卻是讓得對方的臉龐輕顫了一下。
站在石台之下的二牛也是一陣錯愕,在這之前,他完全沒有聽到天賜說出過這般話語。
就連那坐在一旁登記的白衣男子也是怔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偶爾從莊主口中說出的話語,居然會在這看似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年口中說出。這讓得他不得不為這個看似與常人無異的少年,刮目相看!
而事實上,天賜知道這些,那完全是因為在這之前,他翻看到了隨身攜帶的那本《仙草決》!
那男子明顯不悅,他臉龐抽動一番之後,盯著眼前的天賜,露出不滿。「莫非像我這樣的聖玄境三重之人,還需要你來指導該怎麼修行?」
「前輩理解錯誤了,我並非是這個意思。」天賜急忙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那男子繼續反駁道。
「我……」天賜正想解釋,卻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看著眼前的男子,淡淡說道:「我並非是那個意思,若是前輩非要那樣認為,那也只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這男子握緊拳頭,氣息急促之時,那拳頭之上,淡淡的白色氣流化為水流形狀,雲集開來。望著眼前的天賜,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對著天賜就一拳揮出。
二牛見得此狀,猛然一驚,原本站在石台之下的身子,竟然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殘影,帶著輕微的破風聲音,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石台之上,身上衣袍被體內散發出來的鬥氣帶飄動起來。淡淡灰色氣流從體內散發出來,時隱時現!
一把將天賜拉到身後,看著眼前的男子說道:「作為一個聖玄境三重之人,若是跟這樣一個小孩子計較,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那男子見得二牛的出現,盯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灰色氣流,感受著從二牛身上散發出來渾厚氣息,也頓時感受到了二牛的實力。
這陣實力,頓時從他的腦海之內浮現出幾個字。
聖玄境!四重!
胖墩,嫣然等人清楚的看見眼前一幕,為之一震!目光露出唏噓的同時,也在驚歎著天賜的父親二牛,竟然也是一個修行者!
天賜站在二牛的身後,看著二牛身上散發出來的灰色氣息,也是一陣錯愕,從小到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也是一個有著一定實力的修行者。
那男子看得二牛的出現,握緊的拳頭,也下意識的鬆了鬆。身子為怔之時,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懼之意。因為他很清楚,這裡,是『閒雲莊』!
「看你的樣子,你是要在我們『閒雲莊』找茬了?」沉默轉瞬之後,這名男子說道。
「不敢。我只是希望您別為難在下小兒。」二牛很誠懇的說道,身上散發出來的灰色氣流也在這個時候,徒然的收回體內。
「哼……那就好。」這男子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不過,像這種狂傲不羈之人,我們『閒雲莊』是不會收的。你們……請回吧。」這男子說著,擺了擺手。
「這位尊者,不知小兒是那點狂傲不羈了?還望尊者你……明示。」二牛說道。
「你……」這男子猛地回頭,顯然對二牛的話感到不快。但旋即又嚥了回去,想想這少年的確沒有那點狂傲,旋即說道:「好吧……我們『閒雲莊』只招有『仙脈』之人。」
聽得這男子的話語,二牛一時間變得有些啞然,。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天賜體內的確沒有『仙脈』的存在。之所以要帶天賜來,在某一個方面來說,是想要天賜對修行這條路,完全的死心。而這一路走來,卻屢遭阻礙與排擠。以天賜的性格,這不僅不能使他灼熱的心感到失望,反倒會加強他對修行的執著。而今,又不好直接將天賜帶回家。但倘若是非要找個男子給天賜探測,若是探測出天賜體內依舊沒有『仙脈』的話,看這男子的樣子,他鐵定會對天賜進行一系列的諷刺,在這種左右為難的情況之下,二牛臉龐忽然變得僵持起來。
「至於我體內有沒有『仙脈』,那還需前輩進行探測再說。若是還未探測就妄下結論,未免也有些歧視人了吧。若是此事傳出去的話,怕這『閒雲莊』的名譽……」正當二牛僵持之時,站在其身後的天賜走到二牛的面前,看著對面的男子,有些威脅的說道。
這一話語,的確取到了一定的作用,那原本桀驁的男子在此刻也是微怔了一下,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負責探測『仙脈』之人,這個人恩怨是小,這『閒雲莊』的名譽可不就是鬧著完的,若是真的傳出來,一旦終究下來,自己肯定脫不了關係。
是輕是重,此刻的他,極為清楚!
「師兄……」很顯然,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叫了一聲之後,又給了這名男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還是要幫天賜探測。
這名男子壓抑著內心的不平,看向天賜,目光冷淡。「好吧……那我就幫你探測,讓你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