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滿懷愧疚地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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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大人,守護神是我們撒旦亞族的大救星,不能殺他啊。」昔日受過楊沖恩惠和栽培的村民們,都懇求了起來,就連一些小孩子們,都雙眼噙著眼淚在跟著懇求道,「族長大人,請你不要殺害守護神大人,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保護著我們,殺了他,以後我們怎麼辦啊?」
「是呀,何況現在霸佔咱們村莊的壞蛋還沒驅趕出去,殺了守護神大人,誰來把他們趕走?」
那十五個長老也都恭謹地給老族長鞠身道:「族長大人,請你三思,守護神大人對我們有恩,我們不能恩將仇報,殺害他。」
老族長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全都站他一邊去了?別忘了,他始終是一個外系血統的外人,而且昨天晚上我們不是開會通過了麼,當時你們也都沒有意見,難道今天就要反悔了嗎?你們可是都在撒旦亞神的神像面前發過誓的,現在既然抓住他了,還有放他回去的道理嗎?一放他回去,他豈不是對我懷恨在心了?殺我這個老骨頭不要緊,他要是率領著神箭隊跟護神隊掉轉槍頭,來屠殺我們族人,那可怎麼辦?」
聽到老族長以小人之心,來揣度楊沖,楊沖不由得火了,怒道:「老族長,你想加害我不要緊,可你為什麼煸動村民們也來加害我?別忘了,神箭隊跟護神隊,都是你們的同胞,要他們掉轉槍頭來屠殺同胞們,你覺得他們肯這麼幹嗎?你不要冤枉我了,也不要冤枉神箭隊跟護神隊的隊員們,我們沒有你想得那麼壞。」
「是呀,老族長,守護神大人怎麼會掉轉槍頭來屠殺我們呢?縱然他有這個報復你的念頭,那神箭隊跟護神隊都是咱們的同胞啊,他們又怎麼肯聽守護神大人的這個屠殺命令呢?對不對啊?」村民們都附和說道。
老族長突然哼哼冷笑了起來:「你們怎麼還沒醒悟過來?我們所受到的災難,都是這小子引發的,只有殺了他,我們以後才能過上太平日子。別廢話了,你們不動手,那就由我親自來動手。」老族長說完,唰地一聲,擲掉了法杖的下半截,一把又長又鋒利的杖劍,就握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老族長的法杖,轉眼間變成了一把超長的利劍,映著熊烈的柴火,發出令人寒心的刃光,在場的所有村民,都駭了一跳。從來都沒人懷疑過,這麼一根代代相傳的法杖,代表著族長無比尊崇的身份的一根法杖,竟然是一把用來殺人的超長利劍。
杖劍一出,老族長即時踏步上前,一改以往蹣跚的步伐,這下是健步如飛,朝著楊沖快步逼了過去。眼見老族長提起了杖劍,幾乎齊腰的劍鋒,就要對著大麻袋插了下去,所有的村民都是一顆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上,傻住了,不知道要阻止一下。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柵欄外突然奔進一名神箭隊的隊員,一闖進來就大叫道,「守護神大人呢?快請守護神大人出來啊,加格列率領兩千名弓箭手,兩千名護衛弟子,殺進亂墳崗了。他們人多勢重,雷克斯老前輩根本守不住,被他們突破了亂墳崗,已經攻打進龍脊丘陵來了。守護神大人要是還不出去迎敵,不出一頓飯的工夫,那四千多名混蛋們就會殺進咱們這神殿來了,那時可是滅族之禍啊。」
在場的村民及長老們,頓時慌了起來,連老族長聽了,也是嚇得收住了杖劍。
「怎麼辦啊,這下怎麼辦啊?」長老們急得團團打轉,「他們已經攻進龍脊丘陵來了,天啊,這不是就在咱們前面不多遠處麼?」
全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只聽見每個人的心窩處,都在怦怦大跳著。就在這片靜寂當中,龍脊丘陵的前半段方向,隱隱傳來震動丘陵地喊殺聲,又雜又亂又急。很顯然,誓死守住那裡的神箭隊跟護神隊,一定又是捨命拼上了,戰況變得壯烈異常,以至於隔了上千米的距離,也能聽到他們的廝殺聲。
「守護神大人呢?他在哪啊?」奔進來的這名隊員,惶急地大聲問道。
「我在這,我給他們綁起來了。」悶在大麻袋裡的楊沖,已經聽見遠處異常激烈的廝殺聲,心裡也是焦急得不行。說實話,老族長的話,多少讓楊沖產生了一種負罪感。老族長說得沒錯,如果不是自己脅持了瑪麗婭進彎川盆地裡來,那麼就不會引來加格列的七千人馬的進村,以至於連累了村民們這樣受罪,要躲進這龍脊丘陵裡來逃命,有家也不能歸。
那名隊員聽見守護神的聲音,從大麻袋裡傳了出來,起初是愕了一下,然後就大步走上前來,俯下身子準備替楊沖解開繩子。老族長突然喝了一聲:「不許解開他。」
這名隊員頓時怔住了。
長老們一見,突然撲通一聲,跪在老族長的面前,懇求道:「族長大人,再不放守護神出去迎敵,咱們整個撒旦亞族可就要慘遭滅族之殃了。」
老族長聞言微顫,看看大麻袋,又看看眼前這些長老們,暗想好不容易將這小子捉了起來,一旦放了他後,以後要想再捉他,就很難了。可是不放了這小子,轉眼之間本森家族的人馬就要殺進來,到時候全族慘遭屠殺,自己就成了滅族的千古罪人了。
村民們見老族長猶豫不決的樣子,也跟著撲通一聲,齊地跪了下來,哀求著道:「族長大人,求你放了守護神大人吧,沒有他,我們一樣是活不成啊,就求你放過他這一次吧,求你了!」
「要放他,可以,不過,我得要他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老族長突然鬆動了口氣,轉身衝著大麻袋問道,「守護神大人,如果你能把這四千多名混蛋們,趕出龍脊丘陵去,我就放了你。如果你做不到這點,那就別想能出去了,乖乖地給我開膛剖肚,洗乾淨了,拿去拜祭撒旦亞神吧。」
「老族長,你放心,我不僅要將這四千多名混蛋趕出龍脊丘陵去,還要將他們統帥的腦袋,斬回來做祭祀,奉獻在撒旦亞神的神像面前。如果做不到這點,那全族人遭大殃,是我的罪過,我將戰死在龍脊丘陵前,以贖我連累族人的大罪。」楊沖滿懷懺悔地發誓道。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老族長一揮手,示意那個隊員上前來解開楊沖的繩子。
繩子一解開,狠狠地掀掉罩在身上的大麻袋,楊沖一把抓住那個隊員的手:「咱們趕快上前線去。」說罷,施展出「九連紋波步」,身子往前一縱而開,一步邁開之後,就將這個隊員甩在了十步開外,跟著第二步、第三步邁開,人已經出了柵欄,一下子消失在夜色中去了。
彷彿給束縛了很久,一掙脫桎枷,楊沖就成了一條出海姣龍,得到自由飛快地穿梭在群嶺當中,黑夜之下如同一縱流星,速度快得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噌噌噌,腳步大邁,東一縱,西一跳,不僅方向怪異,而且身子閃現的地點,也有些怪異。這「九連紋波步」,果然是詭譎之極。
耳聽得廝殺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前面的叢丘群嶺彷彿被一雙巨手,猛然往左右兩邊瓣拉了開去,豁然一開,楊沖的身影已經到了前面。這時候,加格列率領的那四千多人,已經殺到了四五座丘陵之後,因為不熟悉地形,同時遭受到丘陵上埋伏著的神箭隊的阻擊,所以深入的速度不快。
神箭隊雖然佔了地利,可也是暫時的,因為這龍脊丘陵全是一座座孤立的山丘矮嶺,一旦給加格列的人馬衝到山坡底下,來個合圍剿殺,埋伏在上面的神箭隊就會全被消滅乾淨,暴屍在山頂上。那六百來個護神隊,雖然人數比神箭隊少了一半不止,可卻是這次阻擊的主力,他們埋伏在山坡底下,與衝殺進來的混混們貼身肉搏,殺了不少混蛋們。但加格列這次只留了一千名護衛,及五百來名弓箭手守住村莊,其他人員全集中到這次的攻殺當中,加上他們配合得極有默契,先用兩千名弓箭手一陣雨射,然後再派兩千名護衛弟子,展開地毯式的補殺,雖然深入的速度極慢,但是所到之處,一個活口也不留。他們愣是用這樣的方式,蠶進了四五座山頭,將雷克斯率領的兩支隊伍,逼得一退再退,最後落下了三座山頭,給加格列的人馬包圍住了。
這三座山頭上,都有近百名的神箭隊隊員,因為來不及撤退,而淹沒在加格列的人馬潮中。神箭隊的隊員,每人都配備了木匠給他們做好的木盾,擋弓箭手的箭支,已經有些吃力,何況還有兩千名護衛弟子的飛刀飛劍?當頭兩座山頭的隊員,很快就被他們砍殺乾淨。第三座山頭的隊員,眼見山坡四面八方,都被圍了個鐵桶相似,弩箭都打光了,只能用木盾防禦。
失去反擊之力,底下的護衛弟子,竟然大搖大擺地往山頂上攀爬上來,然後駕御著飛刀飛劍,以及施展著靈者等級的風刃,剿殺著這一百來個神箭隊的隊員。而被加格列的人馬,隔在兩個山頭之外的雷克斯,只能望著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一個個被他們從山頂上砍落下來,卻愛莫能助,想救他們也救不來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條人影相當詭譎地東一縱、西一跳,極其巧妙地硬從混混們的刀林劍雨中插了進去,所到之處,還沒看清楚他的出手,就看見擦身過去的混混們東倒西歪地摔倒了下來。混混們愣是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來人已經突破了他們的合圍,奔上了山頂去解救那百來個神箭隊的隊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