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神殿
(上午比較難進入狀態,愣是碼了一個上午,也沒碼出一章。不過放心,每天兩更少不了,晚上還有一章。目前我正在努力多碼一章存稿,以爭取恢復早上8點的按點更新。)
真是難以相信,鋼鐵大怪物剛生下來的孩子,就能跑動,而且速度一點也不慢。更讓老族長害怕並且不可思議的是,它看上去扁巴巴的,只有兩個輪子,卻不會摔倒下來。但老族長總擔心它會倒下來,壓到他,所以他離得遠遠的。
「老族長,這叫自行車,是輛死物,全由騎車的人掌控。它比走路要快上很多,是一輛環保的代步工具。」楊沖停了下來,攔在老族長的面前,「老族長,它真的不會傷害人,你可以來摸摸。」
「守護神大人,這小怪物長得沒頭沒腦,看著讓人害怕,我不敢。」老族長繞開了自行車,走到了前面。
「老族長,它雖然長得奇怪,可是它是死的。瞧——」楊沖說著,下了車子,抬起腳來朝車架上彭彭地踹了兩腳,「瞧,我踢它,它都不會叫,也不會反抗,它根本就是一堆鋼鐵而已。你要不相信,拿你的法杖來敲它一下試試。」
老族長詫異地看著楊沖踹了兩腳小怪物,小怪物真的一點掙扎反抗也沒有,頓時起了好奇心,伸著長長的法杖,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趕緊縮手退開。
「瞧見沒有,它是死的,沒有生命。」楊沖把自行車放倒在地下,指著對老族長道,「你瞧,我不去動它,它就永遠躺在這裡,不會跑也不會動。它之所以會跑會動,完全是由我騎上去控制它的緣故。」
眨著眼睛,看著小怪物靜靜地躺在地下,當真沒動過一下,老族長這才相信楊沖說的話,
「老族長,你走得太慢了,照這樣走下去,恐怕走到天黑都走不到神殿吧?你就坐上來,我載你去,就跟坐馬車差不多而已。馬車你應該坐過吧?」
「嗯,馬車當然坐過。可是你讓我坐它,我還是有些害怕。」
「怕什麼?來來來,我教你怎麼坐上來。」楊沖當下教老族長叉開雙腳直式坐在車架上,並叮囑他千萬別把腳掌塞進後車輪裡,然後把他的白色法杖橫架在車頭,就蹬著往前走了。剛走的時候,老族長抱著楊沖的手,都明顯在顫抖著。楊沖盡量蹬慢一點,蹬平穩一點,好不容易載到了龍脊丘陵前,發現那是一大片墳墓地,埋得亂七八糟的,而且霧氣很重,十米遠處就看不清了。
「老族長,這裡是哪兒?怎麼會埋了這麼多死人?」一隻腳撐住了地面,剎住了車子楊沖問道。
「啊,這麼快就到亂墳崗啦?」老族長下了車子,有些驚訝地看著小怪物,眼裡充滿了驚歎的神色。從村莊到亂墳崗,這條路老族長可是走了大半輩子,這次走起來,時間快了好幾倍啊。
「那當然,你要是早點坐上來,這會我們恐怕都到了神殿了。」楊沖指了指地下的墳墓,「這些墳墓好像看不到盡頭,接下來神殿怎麼走呢?」
「這個亂墳崗,埋的都是咱們祖祖輩輩死去的撒旦亞人,有十里多長,三里多寬,終年霧氣很重,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在裡面迷失路。」老族長打量了一下,尋找到一些標誌性的墳墓,然後道,「咱們從那裡直走進去,走上三里多遠,就能穿過這亂墳崗,到達龍脊丘陵。」
雖然看見這個亂墳崗有些陰森,可是楊沖是個無神論者,又是軍人出身,當下放下車子道:「好吧,咱們一塊進去。」
老族長在前頭走了幾步,見楊沖空手跟來,問道:「小怪物不帶進來嗎?」
「沒事,放外面,它不會跑。」心想這個盆地,斷估沒有小偷敢偷自行車吧?
迷迷濛朦地走在白霧裡,前後左右都是亂七八糟的墳塋,楊沖早就分不清方向了。老族長好像對這個亂墳崗很是熟悉,可能他認得這條路線上的墳墓,還真的帶著楊沖順利地穿過了亂墳崗,來到龍脊丘陵前。
這龍脊丘陵遠看,好像沒有多少山丘,可是到了近前,才發現原來遠遠望見的,都是大一點的山丘,而小的山丘多如牛毛,都隱藏在大山丘裡了。這些密密麻麻的山丘,就跟亂墳崗上的墳隆差不多,纖陌相通丘壑很容易讓人眼花繚亂,繼爾分不清東南西北。
「老族長,這神殿該怎麼走啊?」楊沖感覺頭都大了。
「守護神大人,放心,我可認得路。」老族長打量了一下,好像又找到了標誌性的路線,帶著楊沖直走了進去。
這龍脊丘陵到底有多大,楊沖感覺不出來,但跟在老族長的身後,拐來抹去的愣是走了一個小時,才走到盡頭。
眼前視野開闊,聳在面前的,卻是一座巍巍雄偉氣態莊嚴的大雄寶殿,幾乎跟座寶塔那麼高。
「my—god!這就是神殿吧?」楊沖直咂舌。
「是的,這可是咱們撒旦亞族人的祖先——撒旦亞神的坐滅地。每年七月一日這天,就是咱們撒旦亞族人祭祀撒旦亞神的大日子,也只有這天,族人才能接近神殿。」老族長說著,對著神殿就叩拜了起來。
「啊,既然要到七月一日這天,才能接近神殿,那老族長為什麼答應帶我來這裡呢?」楊沖可不敢冒犯他們的族忌啊!
「守護神大人,你是拯救我們撒旦亞人的神,擁有跟撒旦亞神一樣至高無上的身份,所以你可以進神殿去。」老族長說完,走上神殿,賣力地推開了那扇巨大而厚重的殿門,只推開了一條縫,卻發出轟轟的巨響,格外嚇人。
「守護神大人,請吧!」老族長恭恭敬敬地躬著身子,請楊沖走上台階,接著道,「裡面就只有一個殿堂,在撒旦亞神的神像後,你會看到一列書架,那上面就擺放著撒旦亞神生前修煉過的靈念卷軸,或許對守護神大人有所幫助。」
聽到老族長這樣一說,似乎他不打算進神殿裡去了?
楊沖當即有些忐忑了,自己可並不是什麼神啊,這樣進神殿去,會不會冒犯了裡面的撒旦亞神了呢?瞧這神殿莊嚴寶象的氣勢,就知道撒旦亞人的族規,一定相當的嚴實,萬一冒犯了族忌,給他們整族人帶來災難,那就罪大惡極了。
「哎,楊沖,你可是個從現代世界裡穿越過來的人,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搞封建迷信呢?」轉念一想,楊沖有些釋然,當即從推開的門縫裡鑽了進去。
見守護神大人進了去,老族長當即把殿門掩了回去。
裡面的殿堂,寬大得如同個廣場,幸好現在是白天,裡面的采光還可以。藉著亮光,楊沖看見整個殿堂空蕩蕩的,就中間一座巨大的人身神像。因為是剛進神殿,楊沖也沒怎麼留意看這座神像,滿腦子就想著「找書架,找書架」,直到東張西望後猛一抬頭,目光才落在這座以盤腿姿式坐在圓形石盤的神像上。這座神像確實巨大,楊沖也只看見神像盤交在一塊的大腿,想看清神像的面貌,還得把目光往上移動才行。
把目光往上移去,神像的肚子、胸膛、脖子、臉——「啊!」楊沖一聲驚叫,人就撲通一聲,軟塌塌地癱坐到了地下。
這個身形巨大無比的神像,他的臉色通紅,一雙眼睛睜了開來,一霎一霎的,根本就是個大活人!
「老族長不是說,這個撒旦亞神不是已經坐化了嗎?那可是死了一千多年啊,怎麼他的眼睛還會動,氣色看起來竟然跟活的一樣?這……這是鬼,還是活人啊?」楊沖在驚嚇之下,就扳手去腰間摸手槍,一摸,才發現沒帶手槍出來。
殿堂中一片寂靜,也沒聽到外界的聲音。
「這個撒旦亞神,不管是活人,還是鬼,見了我進來,怎麼沒有一點反應?」靜寂了一會,楊沖沒發現有何異動,當即壯了壯膽,抬頭再往神像的臉部看去。只見神像的眼睛,還是在一霎一霎地動著,可除此之外,並沒看見他有別的恐怖的動作!
「難道,他的眼睛,是撒旦亞人故意做的一個仿真機關?為的就是讓神像看起來,像活的一樣?」想到這裡,楊沖內心的恐懼,方才消減了幾分。
從地下爬了起來,楊沖努力鎮定了一下,然後繞到神像後面,果然看見後面的牆壁上,有一列書架,上面看不到一本書,卻在每一個格子上擺了一幅幅卷軸。
走到書架中間,隨便取了幅卷軸下來,著手一撥撥的灰塵,果然是塵封了很長的歲月。
「呼!」把卷軸上的灰塵吹去,找到幅面卷邊,用食指與姆指捏著拉開,上面竟然一片空白。
「怎麼沒有文字?」楊沖有些詫異,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列書架,發現書架的頂上,空白的牆壁上竟然標有數字,依左而右是「1」「2」「3」……這些數字,好像是一種取閱的順序?
把拉開的卷軸捲上,放回原處,楊沖當即走到「1」字對下的書架前,從最低下的書格中,取了幅同樣是落滿灰塵的卷軸來。撣去灰塵,將卷軸拉開,白色的幅頁上,終於看到了黑色文字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