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禪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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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個強盜,在強盜隊長的指揮下,慢慢圍攏向吉普車。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強盜們漸漸看清楚了這個大怪物,好像一身都是鋼鐵,心裡頓時就發毛了:「怎麼一堆鋼鐵,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樣,不僅會叫,還會跑,更讓人不寒而慄的是,它還能把人吃進腦袋裡去!」
這幾十個強盜,心裡七上八下的,吉普車在他們的眼裡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神奇的大怪物,所以在逼近的過程中,每邁前一步,心裡就疙瘩地顫抖了一下。有一個強盜看見楊沖一動不動地坐在怪物的腦袋裡面,臉朝向了這邊,一雙眼睛還在一眨一眨的,頓時忍不住問了一句:「喂,你給大怪物吃進去,怎麼還沒死呀?」
「真是一群弱智的強盜。」楊沖心裡有些好笑,瞧他們逼近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出擊了,當下抓起鑰匙一擰,引擎啟動,車燈亮起,檔速一掛,油門一踩,整輛車子就咆哮著猛竄了起來。
正圍攏過來的這幾十個強盜,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大怪物,會突然醒轉過來,而且一扎醒就鬧起這麼大的陣勢,肚子裡發出一陣嘟嘟的轟鳴,兩隻大眼睛照射出來刺目的光芒,就跟太陽光一樣照得讓人睜不開眼。四五個圍在車頭方向的強盜們,首當其衝,在刺目的車燈照射之下,剛做了個用手遮眼的動作,就聽見砰一聲巨響,當場有三個被撞飛,兩個被撞倒。車輪從這兩個強盜的身上軋壓過去,聽見喀嚓一陣骨折骨碎的聲音,就好像吃香脆的蘇打餅一樣,兩個強盜頓時不成人形地躺在了地下,手腳一陣抽搐,身下很快就一片狼藉。
縮油門,踩剎板,退檔,楊沖利索地拐轉了車頭,再一提速,吉普車急速地追向了已經嚇得逃竄開去的另外三個強盜。看見白色的光芒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三個傢伙嚇得媽呀一聲大叫,沒命地狂奔出幾步,就被鋼鐵怪物狠狠地戳中了屁股,身似飛彈,砰砰幾下,全飛撞在房屋的牆壁上,頓時腦漿迸裂,變成三具屍體從牆頭上滾了下來。
親眼見到同伴的血肉之軀,完全抵擋不住這個鋼鐵怪物的一撞,在場的所有強盜,嚇得一轟而散,連洗劫來的大麻袋都丟在一旁,朝村莊外逃竄了開去。
「該死的強盜們,殺死了我們族人這麼多,不能跑啊,說什麼也要償回命來!」很多雙眼仇紅的村民,有些揪心地大叫著,跟著就追了過去。
瞥了一眼被殺死在地下的村民的屍體,楊沖也覺得要是讓這幫強盜就這樣跑了,那真叫天理難容了。他氣巴巴地按了兩下喇叭,伸出頭去大叫道:「鄉親們,別追了,都交給我!我會讓他們沒命活著走出這個盆地的。」
聽到神的僕人發話了,追出去的村民,如聆神旨一樣,全恭恭敬敬站在了路邊,沒再往外追。
近百個強盜一窩蜂地逃到了村莊外,往盆地入口方向狂奔了過去,漸漸集合到了一起。
「等的就是這一刻!」故意放慢車速不緊不慢地追趕著的楊沖,見時機已到,端起了一挺機槍,就衝著密集的強盜們一陣掃射。噠噠噠噠,火紅的子彈,如一條火舌一樣燎攪過去,強盜們就像風吹搖曳下的草把人,一把一把地倒落下來。
楊衝開足馬力,駕駛著吉普車圍著這伙強盜繞了幾圈,團團地掃射到槍匣裡的子彈一顆不剩的時候,近百個強盜就死剩下四十來個。剩下的這四十來個強盜,都沒弄明白同伴們是怎麼死的,就只看見一些紅通通的飛蟲,撞在了同伴的身上,同伴吭都沒吭一聲,就一頭倒栽了下去,再也沒爬起來了。
看見這四十來個強盜,全軟趴趴地跪在了地下,不停地給自己磕著頭,楊沖頓時有些心軟了,生生地剎住了車子。
突然,陰鷙的強盜隊長好像洞察到,這個鋼鐵怪物之所以會靜動自如,完全就是坐在鋼鐵怪物裡面的白衣青年在作祟,頓時啊一聲大叫,猛地裡從人群中打側邊衝了出來,嗖嗖幾下,五六道風刃就朝著左側車窗裡魚貫射入。
驚覺勁風撲面,楊沖趕緊把頭埋了下去,**一聲輕響,腦後上的幾縷頭髮就給風刃削斷。楊沖大驚失色,飛快地把車窗拉了上去,就只見蓬蓬聲接連響起,那些凌利的風刃打在車窗上的防彈玻璃上,頓時消化無形。
「媽的!」楊沖暴了句粗口,這下徹底火了,一拐方向盤,就駕著吉普車朝強盜隊長直衝了上去。
「老子不怕你!」強盜隊長凶性大起,啊一聲大叫,竟然高舉著大刀,很雄壯地站在那裡,等著車子撞上來。
「你牛叉!就不信你不躲!」楊沖毫不猶豫地將油門一踩到底,吉普車的速度一下子飆升,不離不偏地對著強盜隊長猛撞了上去。
「老子不怕你,不怕你……」強盜隊長咬著舌頭大叫著,滿以為他會像條漢子一樣雄挺到底,哪知道吉普車就快撞上來的時候,這傢伙撲通一聲,竟然跪了下去,連聲大叫道,「饒命,大爺饒命!」
「神的僕人,請撞飛他,不要讓他活著離開。」跟著追出來的村民們,對這個強盜隊長恨之入骨,見這個傢伙終於露出了怕死、軟弱的一面,生怕神的僕人會心軟,而放過他,趕緊一齊請求地大叫道。
楊沖咬了咬牙,想起這個傢伙毫無人性地屠戮村民的情景,便是死十次也是不足以抵消他的罪惡,當下狠下心,開著吉普車直撞而上,一下子把這個十惡不赦的傢伙,給軋成一堆肉泥。
看見鋼鐵怪物毫不留情地幹掉了隊長,倖存的四十多個強盜,知道再不跑,就活不過今晚了,啊一聲大叫,全一轟逃走了。
打後面追上來的村民們,都拍掌歡呼了起來,還沒跑近前來,就全跪在了地上,感激涕零地朝著吉普車磕頭:「神的僕人,謝謝您!要不是您的搭救,我們整個撒旦亞族人,今晚可就要遭殃了。」
看見這幫原本就對吉普車心存畏懼的村民,由衷地表示心中對自己的感激之情,而勇敢地接近到吉普車幾米開外,楊沖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動。他推開車門,走下車去,對這幫村民道:「快快請起。我不是神的僕人,我是一個……」頓了一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來介紹自己的身份,只得轉口說道,「這幫強盜如此凶狠,我應該早點出手的,對於發生的災難,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強盜們打發走了,我也要離開這裡了。鄉親們,你們回去吧!」
「神的僕人,您永遠是我們撒旦亞人心目中的神。請神不要離開我們,永遠住在我們村裡。有神您的守護,我們村莊才會太平無事。請神不要離開我們。」聽見楊沖說要走,村民們全湧了過來,圍住了吉普車。
這時候,那個手拿法杖的老者,在一個村民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跪在地下的村民馬上給他讓開了一條路,放他進去後,又重新縫堵了回去。
老者走到楊沖的面前,雙膝跪下,托著法杖對楊沖說道:「神的僕人,請原諒我們白天裡的無知與冒瀆,我們不應該那樣對待你。現在,請神的僕人收下這根象徵族長身份與權力的法杖,永遠留守在撒旦亞人的村莊,保護我們子民永享太平!請神的僕人收下法杖!」
聽到老者說,這根法杖,是撒旦亞人族長的象徵,楊沖這才知道,原來這才老者,是這幫村民們的族長,而且,老者想把族長之位,禪讓給他做,頓時吃了一驚,趕緊扶起老者道:「老人家,這不行,一來,我不是神的僕人,二來,我也不會管理你們族人的事務。請老人家收回法杖。」
「請神的僕人收下法杖。」老者很堅持地道。
「請神的僕人收下法杖。」跪下的村民,齊聲附和道。
深深地皺了下眉頭,楊沖有些哭笑不得。看來,神的僕人已經深入到這幫村民們的心中了,村民們也認定他就是作神的僕人了,這下可怎麼辦是好?
見神的僕人沒有接過手中的法杖,老者說了:「神的僕人,請容許我說幾句話。一直以來,在這塊靈念大陸上,我們撒旦亞人存在著先天的靈念缺陷。自從一千年前的撒旦亞神之後,就再也沒人能夠修煉靈念術,在這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靈念世界裡,我們族人一直飽受著其他人類的欺凌。是以我們撒旦亞人才會避居在這麼偏僻而隱蔽的盆地裡,世世代代蝸居在此耕作、繁衍。最近這幾年,我們隱蔽的蝸居之地,陸陸續續被外界的人們發現到,並不時來騷擾。他們仗著學會的靈念術,而到此橫行無忌。今天這些喪失人性的強盜,就是其中之一。要不是上天開眼,派來您的降臨,我們撒旦亞族人今晚可要遭受滅頂之災了。所以,請神的僕人,看在我們受苦受難的撒旦亞族的份上,接下這根法杖,留守下來保護我們撒旦亞人的安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