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冗長的走道,到達了競技場的售票處,在那裡交納了一定的費用後,便可使用競技場內大部分的設施。又穿過一條黝黑的隧道之後,在一位身著勁裝的服務生的帶領下,他們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決鬥台前。
「這就是決鬥台?」
黑色石塊堆砌的檯子帶著它獨有的沉默氣息呈現在孝新篁的眼前,那劃過的流光彷彿時間的影子,洩漏出這緘默下的猙獰。停在半空的手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落在它的身上,卻帶起滿身的戰慄和一股渾厚的肅殺。
孝新篁收回手退了一步,眼神搖擺不定地在退與進之間掙扎,慘白的小臉上更是第一次流露出名為驚慌的色彩。
「這是特級區的決鬥台,除了半年一次的武鬥大會,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決鬥。」服務生的話語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如果可能我勸你們不要在這個決鬥台上比試。」
「為什麼?」藉著服務生的話而退離決鬥台的孝新篁,不禁追問道。
「因為在這個決鬥台上,從沒出現過一個勝利者……」服務生留下這一句意諭不明的話便離開了。
眾人於決鬥台前站了小一會兒,孝新篁便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飛劍,這裡參觀好了,下面我們去哪兒?」心底總感覺再這麼待下去會出事。
飛劍沒有回話,而是將視線落到了另外兩人的身上。
「風月!藍瑾!」孝新篁頭痛的一扶額,這兩人不知何時又對上了,且眼神間的對撞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敢嗎?」
敢什麼?
「呵,有什麼不敢的!」
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孝新篁心突突的跳,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正待上前詢問,肩膀卻被人從後一把抓住,「別去,讓他們自己解決。」飛劍低沉的聲音裡,難得夾雜著命令的語調。
「不行,他們會打起來的?」孝新篁用力扭著身子,卻沒能掙脫肩膀上的鉗制。
「要的就是打起來!」孝新篁停止了掙扎,轉而不解的看著飛劍,等待他的下文,「男人的事,就該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什麼!」
「放心,不會有事的!」
什麼男人的方式!難道他男孩的方式就不能解決問題了嗎?限制他前進,但限制不了說話,孝新篁力圖制止這場毫無意義的決鬥,可那兩個當事人卻逕自登上了決鬥台……不過,兩人卻已更快的速度跑了下來。
「新篁,給我一把劍!」
「新篁,也給我一把劍!」
「你不是有弓嗎?」
「為了公平起見,我不用弓,就用劍。我可不想到時候某人因為自己沒有用上趁手的兵器而耍賴!」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新篁,劍!」
「新篁,劍,快點!」
「好啊!我把嗓子都喊啞了你們不下來,沒有兵器了才來找我!不給,說什麼我都不給,決不能讓你們打起來!!!」孝新篁的脾氣也上來了,「要兵器,沒有!想要,自己想辦法!再不行,你們就用拳頭!」
此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爭執中三人的話語,「作為特級場地租借者,你們可以免費使用競技場提供的任何兵器。」那個服務生提著兩個箱子,跟個幽靈似的突然站在在眾人身後。
「特級場地?」孝新篁倏地轉身,踮著腳尖一把扯著飛劍的領子,吼:「飛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飛劍微拱著身子,脖子上仰,瞇著眼睛說:「今天天氣真是不錯啊!」
天啊,他為什麼盡遇上些這樣的朋友!
與其靠人不如靠己。孝新篁一把推開飛劍,一個箭步衝到服務生面前,勾勾手指,貼著服務生耳朵說了幾句話,只見服務生思索了片刻後點了點頭,便提著兩口大箱子離開了。
正當眾人心生不解yu開口詢問的時候,那個服務生又出現了,且抱著一堆東西遞給了孝新篁。
很快,孝新篁便抱著那堆東西回到了眾人面前,咧著嘴呵呵笑著說:「你們不是要比嗎,那就大家一起比,反正錢都花了,更何況這麼大個決鬥場也不在乎多兩個人。」說著,把懷裡的東西給每人手裡塞了一把。
「木劍?!」飛劍喊道。
「怎麼了?這是我特意讓服務生找來的。反正大家又不是生死決鬥,為了免傷和氣,用木劍是再好不過的了。」說著,不再給眾人提問的機會,連拖帶拉的登上了決鬥台。
ri已西斜,卻依然散發著灼熱的光芒。可再如何耀眼的光芒,也無法在黑暗的決鬥台上留下一絲斗者屹立的印記,而它唯一所能給予的,就是燃燒自己散發熾熱,來抵禦那無盡黑暗給予斗者們的殺意和血腥……
四把劍,兩隊人。
貝貝招來服務生讓搭了一個小型的觀戰台吃著免費的小食,喝著免費的飲料,開始了現場直播。
藍瑾和風月位於貝貝的左手邊,而孝新篁和飛劍位於貝貝的右手邊,由於後者兩人握著劍不知嘀嘀咕咕說著什麼,貝貝只能從藍瑾一邊開始說起。
藍瑾捨棄了弓的距離,風月拋棄了扇的風險,兩人都用著不慣的兵器,卻沒有一絲手生的不適,也許這就是作為遊戲的好處吧!
「咄——」低沉的木擊聲拉開了這場戰鬥的帷幕。
只見風月一劍突刺,藍箭劍翻刃擋,木擊聲稍沾即走,劍尖順著劍刃滑過後一劍回砍,卻見藍瑾面色如常,劍鋒上舉架住來劍,緊接著手腕一使力,盪開來劍,且陡手就是一個斜劈。劍被盪開,空門大露,風月也不心急,雙腳快速踩踏後移,卻見身形一轉卸去劍上餘勁的同時,反手向後刺去,只聽藍瑾輕「哼」一聲,劍尖該劈為格,擋住刺來的劍尖並收住身形。且見風月收劍一腳直踢藍瑾握劍之手,而狡猾的藍瑾竟然劍交左手,砍向那只襲進中的右腿。
危急時刻,風月輕身術起,左腳點地一個騰身踢向砍來的劍尖,劍尖力小,腳勁力大,藍瑾只能握著yu脫出掌控的木劍向後退了一步,而風月則趁機收回了右腳,旋身落到地上。
「不錯嘛!」藍瑾由衷的讚歎道。
風月帥氣地把頭一甩,說:「彼此彼此!」
嘴角扯起一抹淡淡微笑,握劍的手平舉於身側,藍瑾淡淡說了一句,「小心了!」
報以一臉的邪笑,把調皮地遮住眼睛的髮絲捋至耳後,風月同樣淡淡的回了一句,「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