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離卷終,除本章外,還剩一,便當發放開始……)
「果然是過河拆橋嗎?」
當看到空無一人的町區時,男子不禁喃喃地道出了一句來自彼岸大陸的一句成語,眼前儘是浮現起了那張黃種「執事」的臉,而原本的懷疑已然全部褪盡。畢竟,能做出這種幾近「一網打盡」的事,很顯然,對方是有計劃、有組織、有預謀的。那麼……一定與有這「力量」的他脫不了關係!
「已確認生命電子信號的所在……具體坐標x-xxxx,y-xxxx!」
作為「執事」不僅僅享有權利,可還有著要遵循的義務。所謂一入組織深似海,生為組織的人,死為組織的鬼,本就理所應當。即使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一樣是不死不休。
「那麼……時間到!通告全隊!送上禮物的同時……行動開始!」
遵從暴力的美學,計數器瞬間歸零,空無一人的町區各處就發生了爆炸,那接連被引爆、燃燒所產的煙塵瓦礫順勢滾滾而下。而幾乎就在同時,用防塵面罩遮住單兵夜視儀下的臉孔,一行人十數人的武裝部隊端著無後坐力突擊步槍,正無聲地穿行其中。
相比影衛,他們似乎掌握了更為詳細的情報。一路上的監視器,一個都沒有遺漏——不是被炸毀,就是親手用槍打壞。他們的原則:潛進目標旁、擊倒、破壞,進入自己視野的人,不是友軍,就是敵人!無論有無武裝都無礙於判定!
就是這樣一群特種部隊成了「tobacco/panies」駐遠東分部的最後武裝支柱。而現在,他們中的大部分展開了「復仇行動」。
「不對任務內容挑三揀四,一心只想著完成指派的任務。正因為有如此規範自己而行動的『守門人』存在,組織才能順暢地運作啊!」
男子對自己這番理論沒有疑惑,十分愜意地靠著鐵質欄杆,在享受著夜晚涼風的同時,有時凝視著手中屏幕上開始移動的複數光點,有時遙望著樓宇的不遠處——那個正冒起滾滾煙塵的地方。
他,「羅密歐」有著一頭金髮的白種青年品貌相當不錯,但那……髮質略顯枯黃、糙感,蒼白、營養不良的面容,還有那帶著流里流氣的羸弱樣,絕對稱不上美型。
不過就其膽氣而言,他至少比那些躲在「陰暗的洞穴」中,只盯著見不得人的作戰過程的傢伙要好得多。
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分鐘,「羅密歐」所認定的「空無一人」的町區,竟真的——空無一人。就這樣,武裝部隊一路出奇的順利,沒有分毫的抵抗之下,即將抵近目標所在的學園。
「——嘟——嘟!——嘟——嘟……」
此起彼伏的警報音突然低沉而持久地響徹了天際,這恍然又像是種「開始」的信號。靠著屋頂欄杆扶手的「羅密歐」,聽到這突然動盪而起的聲響而緩緩地抬起頭來。
「現在才開始準備熱烈『相迎』?似乎遲了喲……背叛者!」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擰著眉頭,緊閉著嘴唇,額上顯出深深的皺紋,似乎還是有著什麼顧慮。
果不其然,僅僅幾分鐘後,又有意外發生——代表綠色點的「我方」消失了一小部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感到些許寒意,「羅密歐」連忙問道。
「——這裡是guard5!這裡是guard5!我們遭遇到了伏擊,一群……不!是十數個會移動的小型火力點,準確來的說是……機器人!」
「——是榴彈!隱蔽……」
「——剛剛有陣黑影……」
「——進入木製房屋可是找死的行為……」
一陣陣嘈雜聲逐漸覆蓋過了通話人員原本的聲音,接著,「噗!」的一聲,無線電通訊突然中斷了。果然,屏幕上的光點又繼而消失了幾個。
「好算計……我命令——撤退!」
沒有多想什麼,「羅密歐」緊咬著右手手指,再一次嘗試發出了無線電聯絡訊號。
「你瘋了!別聽他的……我命令!繼續強攻……不就是幾個機器人嗎?跟他們耗時間……只要沒有彈藥,它們就是一堆廢鐵!」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黑人「哈瓦那」剎然咆哮著,想要一把奪過了「通訊裝置」,從而否定自己這個上司的決定。
傷好了真是忘了疼,或許說——簡直是癡心妄想!
早一步被「羅密歐」用右手扭住,用力一扯之下,他陡然失去了平衡。接下來,他這個上司再次變回了與之形象完全不相符的「高手風範」中去了,如行雲流水一般,身形略屈,冷不防抬起膝蓋向「哈瓦那」腹部用力一頂……高下立判!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叫我們過來……哈……這裡找那『黃皮猴子』的人是你,現在……」
「哈瓦那」被這一下子撞得踉蹌向後,隨即被再次送上的右手抵按在地——被卡住喉嚨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和力量更勝於自己的人硬碰硬,我只能說——有勇無謀!」
一語雙關,但黑人根本不吃這一套,相反,他的話更具威懾力,儼然自己在平時就是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樣。
「這句話,你……你在『導師』……還有『長老會』面前敢說嗎?更何況,你這麼強!他們……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嗎?你的失敗,終究……」
絳紅色的黑臉,還想繼續逞強下去,卻被贏弱的「羅密歐」打斷。
「嗨嗨!終究是要付出代價是嗎?不過,在這之前……『很遺憾,你哈瓦那光榮了。』——我是可以這麼報告的喲!」
白人男子的笑是這麼yin惻、詭異,給人一種嚴冬來臨的感覺,令人心生恐懼、不寒而慄。
「你……你……」
長時間的缺氧,再加上這麼「一下子」,「哈瓦那」直接暈了過去。
「給我現在!馬上!立即撤退!」
這般的決絕,一直持續到十分鐘後,表示著「目標」的紅點突然消失不見,這才令他有所動容。
——這到底……(羅密歐)
神經有點混亂,一個大大的問號似是馬上要衝破腦袋,飛向天際一般,讓他感到不堪。
——————
一切,顯然不是一開始所計劃好的,但是事後卻因為偶然的符合,從而令人震撼。可又有誰能說清這「偶然」和「必然」之間的關係?不用這麼麻煩。實際上說到底,一切都是「意外的遭遇」所引起的。
「我……嘶……」
從胸口傳來被重擊後的疼痛,讓誠逐漸找回了游離在外的意識。同時,耳邊陣陣低沉的jing鳴,無不證明——警報裝置成功啟動了。那麼到底是誰?比起確認這個,誠現在還有其他該做的事。
「是大叔!真的是你!難道……」
發現是蘇苗的身軀正壓在自己的身上,誠反射xing地叫了一聲。他適才反應過來,剛剛究竟發生什麼了……
正如自己所預料的那般,當進入預射角之後,「利劍們」那履帶回轉所發出的低沉振動又隨即而至,子彈也追著他一路迎面而來。比來時的狀況好的多,僅僅幾架,自己一人當然能輕鬆應付。當然,這個學園裡還有……
「我看的見……」
誠立刻前撲、翻身。炒豆子般的槍聲陡然響起,子彈間不容髮地擦過了他的身側。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但此時的誠早已麻木,除了沒有血腥味之外,渾身上下到處都充斥刺鼻的火藥味以及因黑煙塵土所沾染的污漬。
「快到了……不過,在此之前……真是熟悉的氣息啊!」
一刻不停,誠急急地朝還剩著大半堵的石牆跑去,緊挨著已經半塌的門衛室和完全消失的鐵門之間……那火光下,泛著黯淡紅光的警報裝置。也就在此刻,後方忽然竄出一個男子,明晃晃的短刃在黑暗中一閃,早有預料!誠原地縮身側轉向後方反擊。
「錚!」
掐准機會而繞到背後的襲擊已然被抵住,但對方顯然沒有放棄,側身雙手反握「肋差」(通常指霓虹武士用來破甲的短刀),藉著衝力,再一次朝誠的上胸一側剃來。
「切返!」
「爺沒工夫和你在這瞎折騰!」
誠其實知道如果自己像顆釘子一樣,被釘在原地,那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調整好的一輪榴彈。知子莫若父,誠所扮演的不正是那個角色嗎?立馬排除一切雜念,以最低限度往旁邊一閃,躲過「肋差」,飛起一腳,向來人還沒收回的雙手踢去,正中了他的右腕。
那「肋差」發出「錚錚」的哨聲,向一旁飛去,直刺入一旁園藝青土之中。
或許是因為誠的動作幅度太大,另一名黑影趁著時機也竄了出來。視狀況所需,「影衛」有時為了一個目標,可以做到不吃不喝等上一天以上的,此時只等了幾分鐘而已。
「呃?這又是……」
「——噗!」
反應稍遲的誠急忙舉起左手,一把同樣制式「肋差」立刻深深刺了進去,而他的金烏短刀也在迫不得已下,從右手飛脫出去,直射對方的門面。
「噹啷啷!」
誠的攻擊落空了,對放一擊得手便轉而隱身於火光的焰se與夜色之中,但他的同伴卻進而赤手跟上。
「biu!」
晝伏夜現,彷彿潛藏著一隻巨大的惡魔,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受害者……襲擊者轉眼間成了獵物,眼巴巴瞪著自己胸口上的瘡口,滿臉儘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就這麼縮倒在了地上。
「少爺!快臥倒……」
「大叔,你……」
誠遲疑了一下……轟鳴,他感到耳邊有高熱掠過,同時全身受到了有生以來最大一次衝擊。之後,被什麼接住了,接著耳邊又是兩聲狙擊步槍的脆音……
還好沒事!少爺已經不是孤獨一個人了,能為朋友……咳咳……我也放心了……只是苦了靈兒一個人照顧你了。相信……將軍他一定會派……咳咳……
半塌的門衛室內,誠望著那被「肋差」穿透肺部的流著污血的軀殼,他顫抖著伸出手去,腦中同時迴盪起大叔的聲音。但無論如何,話也只講到這裡。
——我……我怎麼又哭了?真不是一個好孩子……(伊騰誠)
心裡雖是這麼想,但有種感覺總是磨滅不去,湧上喉頭。與之前的「兔死狐悲」完全不同,深深烙印在那誠雙紅色的眼眸中的,是悲痛;是仇恨;是憤怒……總之,連言語也難以形容的「衝動」,卻強烈得幾乎要破體而出,撕咬著的心、他的思想、他僅存的理智。他歇斯底里著、宛若野獸般咆哮於這天地之間。
說你需要我!
耳畔磁性成熟感性的聲音,再一次不請自來地劃過腦中。這一次是真正地直指著誠的心聲——即使大叔的胸膛還有起伏,他卻只能癱坐一旁,束手無策。
「我……需要……你……」
彷彿是認命了一般,誠閉上了眼睛。沒錯!直到再睜開,他已經不再是「他」了。
——————
「遊戲現在應該謝幕了……」
邪意的笑,在這屬於中等偏高的男性面孔上竟顯露出異常的柔美。輕移蓮步的姿態,著實令人感到詭異。然而,作為本人的「他」卻絲毫不在乎。
「——吱嘎!」
門,它竟自己打開了。
「大多都到齊了麼?」
在「他」面前——十數人的「影衛」已經列陣以待。只不過,一個個似乎被狙擊手嚇著了,躲著不出。沒關係,只要氣息在那兒,就一輩子也跑不了……
「看『你』把他們嚇的……很費精神是嗎?那先睡一覺吧……還有『你們』!偷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喲!該受姐姐懲罰才是……」
手指輕輕地向虛空一點,突然見學園之外冒起了一片火光,緊接著就是「轟隆轟隆」一聲聲的驚天巨響。火光中,三台「利劍」的殘骸飛上了天空,又跌在了地上,發出一系列「淅瀝娑羅」的聲響。配合著這陣響動,「——喀拉!」與「——脆!」……某種金屬和玻璃的混合製品也紛紛應和著爆起了碎屑。
「影衛」們發現狀況有異時,已經太慢了。不僅僅是隨身無線電失靈了,他們的身體已經不聽自己指揮了,彷彿是中了「震撼彈」,全身的肌肉已然處於無法響應的狀態。
其實,是一條條看不見的絲線,正纏繞著他們。無視他們的痛苦和掙扎,在「扎扎」作響之下,身體開始迅速扭曲、變形,根本來不及出聲的他們,就這樣——親眼看遍了自己的全身之後,隨即像顆炸彈一般爆開了,成了名副其實的「渣滓」。
還沒有結束……一部分血紅色的物質竟違反了「牛頓的命令」,自動分成兩團,一團飄向了「他」那匆忙被包紮的左臂,而另一大團則緩緩地飄進了屋內。
「那麼……依照首惡必究的原則……哈哈……」
銀鈴般的笑吟,真心不適合於「他」,但「他」還是一步一步,踏上了這銀屑與血霧交織的舞台之上。
……
(天台)
「大晚上的,就不要帶個『電燈泡』到處亂走,很礙眼的說!」
憑空出現在直升機的尾翼螺旋槳架上,「他」笑吟吟地看著九條悠——不是正眼,似乎那樣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般。可還不由對方分說,還未登機的九條悠身旁以及駕駛艙內便爆起了一團團血霧。
像淋了了一場雨,紅色的,但或許……這更能符合九條悠現在所扮演的「角色」吧。不過,現在的九條悠根本沒有絲毫的膽怯,凝視著自己的弟弟,默默地道:
「無能之人到死都無法想像,有能力的人身上要背負多麼重的義務與責任!」
接著,他緩緩地抬起了頭。
「呵呵……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眼中的「紅色小丑」那仍把持著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不禁令「他」撇了撇嘴,逐漸收起嬉笑,轉而一副儼然不可侵犯的肅然。
「神從提幔而來,聖者從巴蘭山臨到細拉。他的榮光遮蔽諸天,頌讚充滿大地。那吾究竟是誰?」
「邪神!」
並不畏懼於「他」的力量,九條悠直言道。
「非舊教徒、新教徒、正教徒的你,完全就是異教徒,那你有何資格說這些?篤信於——那四射的光芒,真是可悲可歎!吾可不同於你哦……」(神光教的設定以及舊約原句——他的輝煌如光,手中四射光芒,就在其中隱藏著能力。)
「他」又訕訕地笑了起來。
「你這外來的惡魔,告死天使——艾麗絲!」(其實第二卷十七章已經隱約提到了的說,沒認真讀的……書名就是如此啊。另——天主教是拜天使的。)
九條悠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他」的名號與名字。恍然是心滿意足了,他繼而長歎了一聲——往那個「神秘的區域」,發出最後的邀請函。
「隱沒」了,身體便開始漸漸變得冰冷起來,瞳孔裡也漸漸現出迴光返照的彩芒,而那眼中所映照的——正是盤旋在空中的「大文字之輝」。
——這樣就可以……解脫了……真是難堪!沒想到我也會用上這東西的一天……那就讓我瞧瞧神光到底在哪裡!(九條悠)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所謂的「神」都是些小氣鬼和自大狂!
「真是噁心……就留你一具全屍!一萬零八十六次的輪迴,人類依然是『軟弱』得無可救藥呢!連這具軀體的主人也一樣……呃……時限也差不多了,難得出來放次風!哎……下次吧!什麼都沒得到……算是回禮了,你這個唯一一個放我出來的『傻小子』!想想真不甘心呢……再見了,我最後的『源力量』。」
沒有理會地上昏死的帥哥,「他」帶走了一切該帶走的——一塊勾玉、小蘿莉,大叔和美婦各一隻。接著,便拍拍屁股,直接跑路了……目標,十幾公里之外,被某二人組劫持的一輛豪華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