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叢林的一側,莉法依舊雙膝著地,絲毫無法從先前的震驚中恢復。
是的,如果一切真的如同羅尼所說的一般,那麼己方的行動無疑就等於是白費力氣,同時現在自己的同伴中就必定已經產生了真正的背叛者,而這個背叛者是誰她卻無法猜測,只能不斷的懷疑。
這樣的懷疑顯然加劇了她的崩潰,原先這幾人就和自己關係不大,即便分到一組又因為羅尼的事情而共同被牽制也沒有因此而加劇互相的羈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幾個人在一起一直是失敗者,這樣的挫敗感難免會讓他們當中的每一個感到難受之極。
「莉法,你沒事吧。」
就在這個時候,曾經的隊長奧多突然出現,而他的身後是他們組的其他人員,然而莉法卻毫無看到救援來到的喜悅之情,想法她連忙有些神經質的推開了對方想要扶起自己的手,同時大叫道:
「別過來!我們當中有人已經背叛了!但我根本不知道是誰!」
這樣的失態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以至於他們幾個大男人紛紛面面相覷,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就這樣傳來:
「啪!」
這聲清脆的槍響聲,就這樣唐突出現,然而就在這聲槍響出現的下一秒,先前還站在莉法面前好好的奧多就這樣突然半跪在地上,然後在他的腰間,一抹紅色就這樣唐突出現!
「怎麼……會這樣……」
眼前的男人這樣有些痛苦的說著,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同樣倒下的還有盧卡斯和巴斯普,而最後,只剩下了喬魯一臉冷峻的站在那裡!
「是你……」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發動這次奇襲的就是真正的背叛者,那麼,眼前拿著特殊槍支的喬魯就正是這樣的存在!
「哼,你們這群無理取鬧的傢伙,老實點不行嗎?放心吧,我之前射擊的都是特殊子彈,不僅會傷害你們,同時也能夠讓你們失去渾身上下所有力氣,放棄想反抗的念頭吧。
說到這裡,他輕輕走到莉法聲旁,對待她稍顯仁慈,只是將緩緩抬起對方的右手,同時將一個針頭扎入。
立刻,莉法就感到一陣刺痛,但是很快就感到一陣酥軟無力,已經無法起身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倒在地上的奧多費勁的喃喃著,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想到一向心高氣傲的喬魯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然而,一切都已經無法挽救了。
「為什麼?我也想問為什麼!你們這幫愚蠢的人,上了這個島之後就整天在不斷迂腐,一邊在不斷殺人一邊卻想著自己是大錯特錯!這樣的理念根本就是錯誤的!你們,終究只是整個世界的淘汰品!」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都有些歇斯底里,而面對著這樣的同伴,奧多只感到有些哽咽,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緩緩說道:
「那麼……羅尼那邊的理念就是你想要的嗎?他終究只是在利用你!到頭來你的結局也只不過是被搾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而已!」
聽到奧多這麼說了之後,喬魯不知為何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就這樣彷彿是看著一個愚昧之人一般,緩緩彎腰下來,同時將手中的槍支指著對方的腦門:
「呵呵,你也配這麼說嗎?已經拋棄自己曾經是精英的尊嚴,這樣的你連一條狗都不如!要不是現在的那個大人物還需要,我真想當場就把你的殺死啊~哈哈哈哈!」
他又是這樣瘋狂的咆哮著,然後才突然神色一暗,彷彿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和自己無關一般,同時倒在地上的眾人就這樣看著他不斷變化著神情,卻不知為何感受到一陣憂傷。
「接下來,放心吧,接下來你們的傷勢就會減弱的,到時候就跟著我走吧,當然,別想逃跑了,因為這可是給我一個最好的機會,去殺掉你們。」
最後,喬魯又是這樣說道,而他的眼神已經告訴眾人,他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
「衛弛,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迎接你設下的佈局,你會如何想像呢?」
在另一側,森林之中,本來已經是對決的結束,然而現在衛弛才發現,一切僅僅才剛開始而已。
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因為失敗而產生的沮喪,相反現在的他反而更像是勝利者。
「你被用你的言語來蠱惑了,現在的情況你已經不可能勝利了。」
衛弛這麼說著,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卻就這樣正面對著自己的刀鋒緩緩起身,同時不緊不慢的說道:
「因為害怕出現內奸,而迅速就發起行動,不過你似乎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如果說內奸是在你們幾個找到他們之前就產生的呢?」
「!」
「好啦,不用這麼驚訝,我就和你說吧,早在你們聯繫他們五人之前,我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了,所以說……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經找到了真正合適的背叛者,而之後的行動了,也正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你的邏輯還真是有趣啊~還真的就這樣一步步朝著想要的方向前進了。」
聽到這裡,衛弛忍無可忍,當場就是將刀鋒一動,直接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你是說一切都是你設計的?那麼為什麼現在我只要刀鋒一動,你就立刻死亡呢?」
通常人面對這樣的威脅,相比定然會慌張到極點,但是衛弛終究還是忽視了一點,那就是自己面對的這樣的男人,這個男人根本就不畏懼死亡:
「你沒聽清楚我說的是什麼事情嗎?我之前就已經暗示了,我一直在說『我們』,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不說是『我』想出來的策略呢?」
聽到對方這麼說之後,衛弛立刻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甚至他都不知為何,要接著對方的話說:
「不是幕後人嗎?」
「幕後人?哈哈哈,這樣說也不錯,」
男人哈哈大笑,同時目光突然一變,就這樣無比銳利的看著衛弛:
「這樣和你說吧,你之前一直貫徹的不正是那個男人告訴你的『共同目標論』嗎?那麼,想要擊敗這個理論,你認為誰最合適呢?」
藍河!在第一時間衛弛就想到了這個名字,然而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對方的妖言惑眾,他當場就勃然大怒,同時手上的刀鋒就這樣給予了對方一道傷口:
「你再敢多說一些,我一定立刻殺掉你!就像你殺掉藍河一樣!」
看著自己身上出現了一道傷口,眼前的男子也絲毫沒有什麼任何畏懼,只是像是解謎一般,將衛弛的最後信念完全剝奪:
「別自欺欺人了,你自己也何嘗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呢?再說我可沒有說過我殺死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我根本不願意殺死他啊~現在的他,恐怕已經就在這附近了吧~哈哈哈哈!」
聽到對方如此狂妄的語氣,衛弛越來越氣,他再也無法忍住胸中的怒火,當場就是舉起手中的大劍,然後就這樣一個揮下!
「噹!」
就在自己落下大劍的瞬間,整柄大劍就這樣偏離了目標,同時因此而偏離目標卡在一旁的巨石之中,而衛弛立刻轉頭,卻在瞬間感受到自己的血色已經在逐漸消失。
就這樣,在他那裡,一個男人筆直站在那裡,神色無比堅毅,而無論是站姿還是現在的舉槍射擊,都是那麼的嚴謹,無論自己再怎麼否認,眼前出現的男人都是百分之三百的藍河!
「怎麼可能……」
「啪!」
就在衛弛尚且還在如此自言自語之際,那頭的男人又是一槍,直接命中自己的心臟!
頓時,一股劇烈疼痛就這樣唐突傳來,而衛弛卻深刻感受到,除了這股疼痛之外,自己還在承受著更大的痛楚。
「呃……」
他就這樣緩緩單膝到底,同時用大劍撐住自己的身體,讓其不輕而易舉的摔落,而目光,卻死死盯住了眼前的男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樣的重複話語更像是一種自我哀傷,現在的他只感到無比的失落,自己執行的「目標論」終究還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打破,而這樣的話,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好相信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
頓時,衛弛只感到自己一陣殺意昂然,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雙眼已經是一片通紅,同時雙手之上的力量也不斷增大,胸口是上的傷疼也在瞬間終結!
現在的他已經玩卻了一切,滿腦子只有這全部殺意!是的,殺殺殺!將所有的東西都撕裂!殺殺殺!將所有的不快都拋開!殺殺殺!將眼前的這男人狠狠劈死!
現在的他就懷著這樣極端到不能再極端的想法,朝著藍河奔去,然而藍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絲毫沒有人任何退讓,只是站在那邊,絲毫沒有任何退縮。
「去死吧!」最後,衛弛就這樣發出了最後的咆哮!
「噹!」
原本應該傷害對方的攻擊就這樣戛然停止,同時先前還是一片沉寂的空間之中,一個人影就這樣扭曲空間緩緩出現,同時單手將「無我」接住!
「終於出現啦~」
在那一頭,羅尼又是這樣歡快的說著,然而這個男人卻絲毫無語理睬,只是看著已經狂化的衛弛,幾秒之後才緩緩開口:
「很好,那麼,就這樣進入最終審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