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狡猾
一片山崖之下,北面是一面巨大的石壁,而石壁的前面是遍地的綠草,綠草的中間還摻雜這不少亂石,應該是從石崖上剝落下來的碎石。
而碎石與綠草的中央,盤坐著一個身穿著破碎狸毛大衣的俊秀少年,正是無月。
而這一場景也是銅鼠循著無月氣息追到這裡所看見的一幕。
無月坐在綠草與亂石的中央,看樣子正在打坐療傷。
銅鼠看了看無月的身邊的那些亂石,想起了之前無月曾在洞口那裡布下過一個亂糟糟的陣法,心中估摸到:「看樣子在他身邊的那些亂石也是陣法了……」
其實它猜的不錯,無月從發現那個礦洞之後曾經出去了幾個時辰,那段時間他就是在這裡佈陣,為了就是將銅鼠引到這裡,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個礦洞裡竟然有兩個鼠獸,也沒有想到兩個獸族竟然意料之外的開啟了靈智,害得他九死一生。
銅鼠嗤笑了一聲,慢慢向無月走進,一邊走還一邊笑著說道:「嘿嘿……你以為就憑你這個半吊子的陣道者布出的陣法給以傷我嗎?」
無月笑了笑,對於銅鼠竟然會說話他倒不是怎麼驚訝,他也笑了笑諷刺道:「既然你不怕,為什麼不過來抓我啊?」
銅鼠聽了這話,小小的眼睛中狠se一閃,卻沒有馬上衝上前去,雖然它猜測無月的陣法沒有什麼厲害的,可是他卻也知道修道界中陣道者最是難纏與麻煩,總是喜歡算計別人,還是小心為好。
銅鼠就這麼以無月坐著的地方為中心,不斷的繞著他轉著圈子。
無月也臉上掛著笑容,看著銅鼠不斷的在他身邊轉著圈子。
銅鼠的圈子越轉越小,離無月也越來越近。
無月也一直沒有什麼舉動,直到銅鼠離他只有十丈時,唔,確切來說,是銅鼠深入了草地之時。
無月雙手一拍地面,水屬性靈力不斷灌入地面之中,這個動作標誌著他在催動陣法!
修道者布下的陣法,是需要能量來激活的,不是移幾塊石頭就能搞定的。
因為修道者擺出陣法是用來困住別的修道者,而別的修道者也是修道者啊,不是死物。若是出現大修道者,甚至能調動天地元力,怎麼可能被沒有能量的死物給困住呢?
所以,一個陣法再厲害也要能量的支持!而陣道者可以選擇使陣法運轉的能量,不外乎三種。
第一,借助儲存能量的物品,比如元力石。將元力石嵌入陣法的關鍵點,使陣法激活並運轉。當初無月在殘劍古窟裡面所見到的陣道傳送光門就是那樣的原理。
第二,牽引天地元力灌入陣法之中,使陣法激活並運轉。
第三,用自己的靈力注入陣法之中,使陣法激活並運轉。
第一個和第二個無月直接跳過了,要元力石?無月現在窮的叮噹響,把自己買了不知道能換多少元力石?
牽引天地元力?哪來的大修道者幫他!
所以無月唯一的選擇就是注入靈力催動陣法。
綠色草地中明顯被布下了陣法,無月的靈力才注入到裡面,草地上頓時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鑽出一根又一根的綠色籐條,綠籐密密麻麻如同綠色的毒蛇一樣朝著已經進入草地的銅鼠蜿蜒游去。
銅鼠大吃一驚,他只顧著無月身邊的那幾塊石頭,卻不想這綠色的草地竟然也被布下了陣法。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四肢已經被那些籐蔓纏住了,銅鼠暗罵一聲「小子好狡猾!」,馬上運力掙脫,想要扯斷這些可惡的籐條。
可是他這一扯之下,卻不由的駭然變色,竟然沒有扯斷,這陣法籐條竟然堅韌無比,以銅鼠的力量在這片刻也不能馬上扯斷!
而銅鼠的厄運並未到此截止,纏著他的籐條頃刻之間多了數倍,草籐不斷的在他身上蔓延,先只有四肢,最後竟然將它的全身都包裹了起來,沒有露出一絲的空隙,整個銅鼠被裹成了一個巨大的草球!
草球裡面銅鼠不斷的掙扎著,整個草球也不時有幾處地方被銅鼠的巨力掙破,可是每次剛剛露出了銅鼠的一點皮毛,卻又馬上被遍地的草籐給堵上了……
無月銅鼠受困,頓時大喜,雙手凌空一抬,在他面前擺著的那些亂石紛紛凌空飛起,然後他朝著那幾個亂石每一個都打入適量的靈力,頓時,草地上又是異變突起。
草地之下,一根根白色的石頭露了出來,不,不是石頭,而是「石槍」,一根根石頭做成的長槍從草地裡面「長」了出來,如同雨後春筍冉冉向上。最後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之時,石槍槍尖一轉,然後無月再打出許多的靈力進入那幾個做「陣眼」的石頭。
滿地的石槍全部離地而起,迅疾射向了那個草球。
無月心中得意,這九個月來的鑽研果然大有收穫。也幸虧之前做出了那麼多的木屬性陣旗和陣盤,這麼多的草籐就是他丟出七套陣盤佈局而成的,他自己命名這個陣法叫做「籐蛇陣」,是他自己冥想出來的,此陣的特點即是「困敵」。
至於殺敵,就是他後面使出的石槍,那是他用兩套土屬性陣盤布出來的,他命名這個陣法叫做「地槍陣」,與「籐蛇陣」不一樣的是這個陣法側重的是殺傷力——殺敵!
無花月了這麼長時間,總算學到了一點東西。
可是,戰鬥並沒有結束,所有的石槍都扎中草堆,草堆早已變得比刺蝟還刺蝟。
但所有的石槍都扎中草堆的時候,有點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草堆裡面沒有傳來銅鼠的慘叫聲,亦沒有流出血液……
無月高興的神色沒有了,他小心翼翼的向後面的石崖處退了幾步,雙手暗蘊靈力。
可就在此時,他腳下的草地突然突然一個翻騰,一直巨大的老鼠從地裡面掀開土層翻了出來,一條銅色的大尾巴直接抽中無月。
無月本來是向石崖處退的,這一尾巴在他身上砸了個結結實實,無月頓時抽飛,一股腦撞上了後面的石崖,胸口更是被砸出了一連串的血花,一看便知傷得很重。
無月掙扎著想站起來,卻不能站穩,才站起來一個踉蹌又跌坐了下來,坐在地上看著出現在面前並不斷接近他的銅鼠,一點一點的向後挪著身子,可是最後背部已經靠上了石崖,退無可退!
無月倚著石崖,又咳出了幾口血,才抬起頭,黯然無光的眼睛看著銅鼠,口中無力的問道:「你……知道草地是陣法?」
銅鼠的小眼睛盯著無月嬉笑道:「哼……雖然沒有看出來,但是我卻根本不懼木屬性的陣法,呵呵……小子。現在你也知道為什麼嗎?」
銅鼠說後,還露出了他又白又亮又長的獠牙。
「咳咳……是我大意了,鼠類獸族吃石頭如豆腐,木屬性的陣法根本擋不住你的利齒你,你是故意被我的『騰蛇陣』困住的!」無月虛弱的聲音傳來,整個人看起來卻像是要死了一樣。
「呵呵……果然是個聰明的小子,可惜,現在知道已經遲了!」銅鼠嗤笑一聲之後眼神一冷,為免夜長夢多,他直接撲殺了過來。
就在銅鼠巨大而猙獰的獠牙離無月頭顱僅僅只有三寸的時候,無月突然對銅鼠笑了,笑得很燦爛……
而後,鮮血飛濺,銅鼠白色的牙齒上血跡斑斑,口中滿是血液,就連身上也被血液濺滿了一身。
那些血液,是他自己的。
無月靠著的石崖石壁上,在銅鼠撲來的那一刻突然衝出了許多的石槍,銅鼠早已發出全力,根本就已來不及了,全身被插了數槍。
原來無月在這石壁上也已經布下了「地槍陣」,可惜銅鼠身上的皮膚太過堅硬,數槍只有寥寥的兩三槍擊中了,應該不至於致命。
若只是這些,那銅鼠還可能反過來把無月給滅掉了,可是,之前被銅鼠抽的半死不活的無月此時卻在地槍陣發動之時迅速抬起了手指,一指點到了銅鼠的左眼。
銅鼠瞳孔在那一瞬間驟縮,之前還完全佔據優勢的他,瞬間跌入了地獄,死前他腦中縈繞著的是一句話——「這小子……也是假裝的!」
可惜銅鼠此時知道,這次是真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