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章子文如往日般在單薄的毛毯中醒來,揭下佈滿身體表面的黃泥硬塊,露出青銅色的皮膚。提著木桶躍進黃土坑內,調勻呼吸,大喝一聲,整隻手掌插入堅硬的黃土中……木桶很快被不斷挖出的黃土填滿,章子文提著木桶躍上地面,將木桶內的黃土倒進泥漿中……
站在泥漿池旁做完熱身運動,邁步走進泥漿內,身體一點點的向下沉去,直至肩膀消失在泥漿表面,章子文在泥漿中猛然拉開格鬥式,直拳、擺拳……正蹬、邊腿……橫肘、沖膝……依次把所有的攻擊招數打了一遍,他站著格鬥式富含節奏的輕微蹦跳,身旁的泥漿象流水一般激起層層泥浪。他的身體忽然穿過身前泥漿向前滑行,繼續蹦跳,不停的在泥漿中變換著身法、步法。猛然大吼一聲,一套套組合拳腳攻擊瞬間在泥漿中展開,一時間泥漿飛濺,章子文在泥漿中的身形沒有受到泥漿強大阻力的影響,恍若水中游魚般,忽前忽後,忽左忽右,配合著閃電般的組合動作不停練習。
站在泥漿池不遠處的影子和鋼針兩人,張口結舌的望著在泥漿中游動攻擊的泥人,化塵禪師走近呆怔的二人。影子首先清醒過來,面向化塵深施一禮。
化塵望著泥人露出讚賞的目光說:「人中龍鳳,比我當年強!」
影子萬分驚訝的望著他的師父,在他的心目中師父好比神一般的存在,跟隨師父十多年也沒有聽他誇獎過任何人,更別提這世上還能出現讓他師父自愧不如的人物。
化塵微笑的轉身離開,邊走邊高聲念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願他能好自為之!」
收拾完行裝,章子文恭敬的跪在禪房前磕了三個響頭,高聲道:「禪師的教誨子文銘感五內,今日即將離去,不知何ri才能與禪師相見,化塵禪師多多保重!」
三人轉身向來路走去,化塵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人間百態,黑白無常!切記!
章子文默立片刻,朗聲道:「心存善念,黑白無妨!」
df市火車站前街道車水馬龍,寬敞的街道對面綠燈亮起的剎那間,不知去往何處的人流匆忙的走向街道對面,與忙碌的人流不相稱的是一位慢悠悠行走在斑馬線上的銀色長髮年輕人,身旁的中年男人不停催促著他,年輕人依然如故,雙手插在褲兜內,陶醉般深吸著混合灰塵、油煙氣息的空氣,另一名高大健壯的男人憨笑著模仿年輕人的模樣,不到一會兒就直皺眉頭大步流星的向街道對面走去。
三人坐在候車室內,年輕人的銀色長髮已經消失在鴨舌帽內,剛毅的臉上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表情依然未變,深吸著混合汗水、煙草味道的空氣,身旁的中年人皺著眉頭說:「章子文,有完沒完了?」
章子文深吸一口氣呼出,笑嘻嘻的說:「還是人間好啊!」
另一邊坐著的健壯男人推推章子文,示意他看一名賊眉鼠眼的乾瘦男人,章子文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側頭對中年人說:「影子,你和鋼針遇見這種事怎麼處理?」
影子不屑的一笑說:「聽之任之。」
章子文沉思片刻,點頭說:「有道理。」
影子聽了他的話反而顯得不解,疑惑的望著他說:「你真這麼認為?」
章子文的微笑顯得睿智,他微笑著說:「世間事世人管,卻哪裡管得過來,你沒給他人可乘之機,他人豈會向你下手,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正應當如此。」
健壯男人鋼針再次推推章子文,疑惑的目光望著他,章子文拍拍鋼針的肩膀,靠在椅背上微笑的望著乾瘦男人,乾瘦男人的手已經悄悄的伸進身前站列的女人挎包,雙眼卻凶狠的瞪著章子文三人。
章子文微笑的站起身,向乾瘦男人方向走去,經過乾瘦男人身旁時,閃電般的速度伸手奪過他正要放進口袋的錢包塞回女人的挎包內,對乾瘦男人微微一笑,走到候車室出口處。乾瘦男人悶不吭聲的跟在章子文身後,而他的身後迅速出現數名男人。
章子文微微一笑沒有言語,走進吸煙室點燃一支香煙,片刻,乾瘦男人帶著六七名同夥也走進吸煙室,吸煙室內的其他人見情形不對,紛紛離開吸煙室。
片刻,章子文走出吸煙室回到影子和鋼針中間坐下,從吸煙室走出數名低頭捂臉的男人,迅速消失在候車室大廳。
鋼針憨笑著向章子文伸出大拇指,而影子卻是一副戲謔的表情望著章子文,章子文嘿嘿一笑:「天天插黃土,手一閒下來直發癢,偶爾做做好事又能練練身手兩全其美。」
影子裝模做樣的歎息一聲道:「世人管世間事,該管還得管,少吃一塹,少長一智,也是人生樂事,何樂而不為呢?……剪票上車!」
同一時間的日本東京成田國際機場,行色匆匆的乘客往來其中,一名身著黑色西服的日本男人提著黑色的行李箱走進侯機大廳,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掛著一絲嘲諷般的冷笑,不屑的眼神掃過周圍的乘客。他沒有在乘客中間坐下,逕直站在侯機大廳過道,魁梧的身軀在矮小的乘客面前顯得鶴立雞群,渾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霸氣,經過他身旁的乘客畏懼的眼光飛快的從他身上掃過,自動繞行,在他身後不遠處四名機場保安停下了巡邏的腳步警惕的眼神打量著男人的背影,男人自顧自的點燃一支香煙,四名機場保安手放在警棍上呈扇形向他靠近,還未接近男人的身後三米,男人叼著煙回身冷笑的望著四名保安,其中一名保安緊張用日語的對男人說:「先生,機場禁止吸煙,請你把香煙熄滅!」
男人深吸口香煙,向說話的保安方向噴出一個煙圈,嘲諷的表情更加濃郁,眼神變得冰冷,冰冷的望著說話的保安,保安情不自禁的退後一步,結結巴巴的說:「請……請你把香煙熄……熄滅。」
男人淫笑著把半截煙頭彈向保安的方向,保安驚慌的抽出警棍,煙頭從保安的頭頂飛過,準確無誤的落在牆角的垃圾箱內。男人冷笑一聲,用日語對四名保安說:「一幫廢物!」
說完逕自向登機口走去,四名保安被男人的氣勢所迫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的望著男人消失在登機口。
素有歷史文化名城美譽的中國四大古都之一——nj!
位於nj東南部以玄武岩為主的方山之顛,一方空中平原,面積四百餘畝,相傳漢朝汝陽人周義山有道術,在絕頂上縛茅跌坐,田是他所辟,後仙逝,為紫庭真人。山頂常有雲霧瀰漫,使人如置身九霄之外,飄飄欲仙。
而此時方山之顛卻是另一副景象,周圍雖然雲霧瀰漫,置身美景之人眾卻是另一番心情,上百餘人分站巖頂兩旁,中日雙方人數各半。場中的拚鬥此刻異常激烈,代表中方殺手界出場的是位於殺手排行榜最末一位,代表ri方出場的也是ri方殺手排行榜的最末一位。
殺手之間的較量分為十場定勝負,如果十場戰平,雙方各派出一位代表進行最後的較量,輸的一方將不能干涉對方國家的殺手到本國接受殺手任務,也無權到對方國家接任務。比賽沒有裁判,只有兩個國家殺手界推舉出的三名公證人。
上場較量的雙方定勝負的規則,除非其中一方主動認輸,否則必須進行到某一方的參賽選手失去比賽能力。比賽沒有限定規則,也就是說,比賽雙方可以擊打對方身體任何部位,允許使用任何武器!
場中比鬥的中日雙方排行最末的兩位殺手使用的武器都是匕首,所不同的是兩人持匕首的方式,中方殺手正握匕首,而ri方殺手反握匕首,一道寒芒閃過,中方殺手手中匕首閃電般的刺向ri方殺手心臟部位,ri方殺手揮匕格開,迅速展開反擊,匕首逆勢劃向中方殺手喉間,中方殺手矮身躲閃,不料ri方殺手還有後著,正蹬腿在中方殺手矮身躲閃的同一時間踹向他的腹部,中方殺手措不及防,被重重的踹中胸口,ri方殺手得勢不讓,迅速逼近中方殺手,接連的攻擊令中方殺手手忙腳亂……
站在場邊的一幫ri方殺手界人眾紛紛為ri方殺手喝彩,而中方的殺手界眾人俱是神情凝重。
而此時的章子文卻沒有站在中方的隊伍間,他用方巾包著銀色長髮,戴著一具類似蝙蝠俠的面具遮擋本來面目,懶洋洋的靠在一旁的岩石上,他沒有觀看場中的比拚,殺手之間的較量對他來說勝負如何都與他無關,他的目光正望著距離不遠處身穿黑色運動服的井上一夫,剛攀上方山頂峰時,影子就把靜坐一旁的井上一夫告知他,他已經觀察井上一夫許久,井上一夫始終一副不屑的表情望著場中的較量,除此之外就是幾聲冷笑。
場中的較量已然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身上都見了紅,章子文懶洋洋的掃了眼場中的兩人,向井上一夫的方向走去,走到他的身邊,井上一夫回首望了章子文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繼續觀看場中的較量,章子文沒有因為井上一夫的高傲變了臉色,依然笑瞇瞇的望著他,一會兒,井上一夫重新望向章子文用中文冷聲道:「滾!」
章子文沒有被他的氣勢嚇退,在他身旁坐下,微笑著遞給他一支煙,井上一夫的表情微微驚訝,竟然接過章子文手中的香煙,章子文為他和自己點燃香煙,微笑著開口:「井上一夫?」
井上一夫眼中又閃過一絲驚訝,淫笑著點點頭:「知道我是誰還敢坐在我身邊,膽子不小啊!」
章子文微微一笑:「大家都是人,唯一的區別之處在於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日本人到中國做客,我請你抽煙是代客之道,這需要膽子嗎?」
井上一夫絲毫不顧忌旁人的眼光,哈哈大笑著說道:「幼稚的中國人!」
章子文毫不示弱的笑道:「自大的日本人!」
井上一夫陰冷的目光盯著章子文,章子文微笑的望著井上一夫,場上的比鬥已經結束,眾人的眼光都注視在兩人身上,中日雙方兩種語言形成共同的聲響——竊竊私語!
片刻,對視中的兩人同時哈哈大笑,井上一夫大笑著說:「希望你的身手和你的膽量一樣讓我吃驚!」
章子文大笑著站起身,邊走回中方的方向邊說:「傳說中的日本殺手界第一人也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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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孤燈用第三人稱寫的這兩章節,有什麼想法給孤燈留言。
還有三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