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身手雖然比不上曲教練,但是自從和他學會一招制敵的關節技,加上我每天的冥想練習,小東和蔣軍一個月前就已經無法與我對敵,曲教練現在想輕易的戰勝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這些只有幾分蠻力的普通人來講,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學武到了一定的境界,思想就會隨之開闊,第一次參加比賽時倉庫的一幕,當時我會感到緊張甚至害怕,但是換做是現在的我估計也能做到像曲教練般模樣,差別之處就是解決對手速度的快慢而已,曲教練在多次驚歎我進步速度的同時,萬分感慨的告訴我四個字————只欠經驗!!!!
中午吃完飯,四十人就出發了,還未接近城門,就聽見一陣整齊洪亮的軍哥傳來,我們都加快腳步向城門走去。
就見寬敞的城門外整齊的坐著大約兩百多名部隊士兵,正激昂的高唱軍哥,望望身邊聚成一堆的學員內心歎了口氣,不做管理者不瞭解其中的難處,在武校大伙都約束慣了,一出校門就像囚犯放風一樣,自己想約束他們也有點於心不忍,但是看著眼前的整齊軍容,又覺得自己似乎心太軟,外出拍戲接觸的都是不明底細的人,第一印象是至關重要的,如果我們到劇組拍戲,穿著統一的服裝,邁著整齊的步伐,像部隊官兵般紀律嚴明令行禁止,那是什麼效果,下回有戲的時候,導演肯定還會找我們,這大概就是形象魅力吧!
導演助手通知我說導演找我,我便到導演身邊問他有什麼吩咐,導演微笑著拍拍我肩膀說:「不是劇組的事,這封信是楊倩兒臨走前讓我轉交給你的。」
我接過信問:「導演,楊倩兒已經走了嗎?」
導演說:「上午拍戲的時候就走了,給我打電話說她放在我房間一封信是交給你的……」
站在城牆上,望著手中粉色卡片掠帶潦草的娟秀字跡,腦子裡浮現出一幕畫面:
緊閉著雙眼貓在被窩裡懶洋洋的接聽手機,猛的掀開被子坐起身嗔道:「你們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啊……」或仍舊貓在被窩內懶洋洋的說:「我還在睡覺啊……」或者伸個懶腰嬌嗔:「要被你們氣死了……好吧!好吧!我立刻趕回去!」然後手忙腳亂的收拾隨身物品,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般羞紅臉甜蜜的自言自語:「這個思想不健康的哥哥……」從隨身挎包裡取出粉色小本趴在床上笑吟吟的咬著筆想著什麼,飛快的在小本寫著…………
嘴角漸漸露出疼愛的笑容,對著粉色卡片說:「倩兒,哥有時間會帶著你的兩位嫂子去看望你!你不許說哥花心,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們的故事,你的電話號碼哥會牢牢的記在心裡,等哥回去後就給你打電話,哥會像你親生哥哥一樣疼愛你,不會再叫其他女人做妹妹,也會天天想你。哥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太瘦了,多吃飯長胖點,不要那麼好打抱不平,小丫頭力氣太小,哥會讓你嫂子好好教你功夫,學好功夫再做女俠,不許整天想你親哥哥偷偷的哭,他看見了會不開心,我也會不高興,倩兒,聽見哥說的話了嗎?哥知道你能聽見…………」
「文哥!」聽見製片小張的叫喚,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問他什麼事,小張客氣的說:「文哥,叫上兩個身材高大的師兄弟跟我去換衣服。」
三人跟隨小張走進更衣室,小張指著一件黃色的古代盔甲說:「文哥!你穿這件將軍服,小東和蔣軍換上將軍的貼身護衛服裝。」接著神秘的靠近我說:「文哥!有將軍的特寫鏡頭。」說完笑瞇瞇的拍拍我走出去,服裝和她的助理幫我們三人穿上盔甲,戴好頭盔。
(服裝:專門負責服裝部門管理分配服裝的劇組工作人員!)
三人全身武裝的站在城頭,身邊其他穿著小兵服裝的學員羨慕的望著我們,肖飛不屑的望著我說:「丫的披上狼皮也不像將軍,這套裝備穿在英明神武的人身上才叫威風,比如身邊的這兩位哥們。」說完笑瞇瞇的拍拍我身邊兩人,兩人都點頭說肖飛的眼光好。
小胖不同意,說這身盔甲是為我量身定作的,配上我冷酷的面容好比關二爺重現人間,我對他中肯的評價給予完全的肯定,誇他慧眼識英雄!話剛說完四根中指就在眼前晃,狠狠的盯著這個得意的胖子,得意的胖子輕蔑的收回手指,恭敬的望著天空雙手合十說:「萬分對不起!關二爺,小人剛才說錯話了,我不應該把您和這只蚊子相提並論,您是多麼的英明神武、氣宇軒昂……」
將軍的特寫鏡頭一條就通過,隨著導演一聲高喊:「過!」他向我伸出大拇指說:「小文,以後有機會跟我做演員,我給你安排角色!繼續這種表情,下個鏡頭說話的時候再狠點。」我笑嘻嘻的向他點頭說:「保證完成任務!」說完得意的望著身邊滿臉不忿的四人嘿嘿笑。
換過一個機位,隨著導演助手高喊:「三、二、一!開始!」停頓兩秒,我凶狠的道:「爾等邊疆蠻夷,竟敢撕毀契約,膽大妄為!攻我城牆……不……城門……」我不好意思的望向不遠處的導演。
導演對我喊:「說錯了沒關係,表情做到位就行,別緊張,再來一條!」我凶狠的開口………………
第五條——我繼續凶狠的道:「爾等邊疆蠻夷,竟敢撕毀契約…………」我深吸口氣,表情變得無比冷酷道:「今日必讓爾等蠻夷有來無回,化為灰……灰燼!」尷尬的撓撓頭望向導演,導演望著監視器沒有說話,現場十分安靜,我向左右望了望,他們都顯得緊張,我羞愧的對導演說:「對不起!導演再來一條,我一定能做好!」導演仍然望著監視器。
小張緊張的跑到我身邊說:「文哥!千萬別演砸了,你是我找的人,要是演不好,我會被罵死!」
我愧疚的對他說:「不好意思小張,我第一次在鏡頭前開口說話……」
導演走到我身邊拍拍我肩膀說:「不怪你,是我臨時改變想法,這一場戲要用現場的聲音,你的語氣把握很到位,關鍵是你的普通話,你說這個字——『讓』!」
我滿臉通紅的說:「浪……浪……」
導演說:「舌尖的位置靠後點。」
我艱難的張開嘴:「讓……」
導演拍拍我笑著說:「別緊張,多說幾遍,給你五分鐘時間。」
肖飛聽我費勁的把台詞念完,給我糾正幾處發音,漸漸的越說越溜,我對導演喊:「可以了導演!」
站在城牆上望著底下兩百多名身穿各類服裝的士兵,我表情漸漸凶狠,眼前的一張張不同相貌的臉龐漸漸模糊變成相同的兩百多張王剛的臉,我最親愛的兩個老婆正被捆綁著倒在地下,她們淒涼無比的望著我,但是我卻不能到城牆外把她們救回來。
我強忍內心悲痛,狠狠一拳砸在城牆堅硬的方磚表面,方磚發出「痛苦」的哀鳴聲。困獸般的表情出現在我的臉龐,我怒目圓睜兇猛的吼:「爾等邊疆蠻夷,竟敢撕毀契約,膽大妄為!攻我城門!!」呼吸化為有形的力量衝向城下,冰冷的聲音從我口中噴出:「今日必讓爾等蠻夷有來無回!化為灰燼!!」
猛然放聲怒吼:「兒郎們!」
身邊傳來整齊的大吼:「有!」
「蠻夷來襲,我們該如何對待?」
「殺!」
「城中妻兒性命悠關,我們該做些什麼?」
「保家衛國!」
「跟我衝!!」
「殺!殺!!殺!!!」
我猛的拔出腰中長劍高高揚起怒吼:「殺!」
隨著導演的興奮大喊:「過!」我猛的躍上城牆,身旁幾名戰友也拔出長劍躍上城牆,我大吼著縱身躍下五米多高的城牆……
伴隨驚恐的呼喊聲,我穩穩的落在地上向人群衝去。「蔣寒!」耳邊響起一聲大吼,我猛然清醒,站在目瞪口呆的人群面前。
半晌!我撓撓頭對面前的士兵呵呵傻笑,小東猛的給我腦袋一下罵道:「你大爺的神經病!」
我轉頭驚訝的望向他道:「你也下來了!」
小東給我一邊腿撓撓頭呵呵傻笑起來,全場響起「曠日持久」的哈哈大笑聲!
一個星期時間轉瞬即逝,我也從中學到不少東西,第一次在鏡頭前的表演讓我感觸頗深,現在的想法就是盡快回到學校向語言天才學習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