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濃密的雲層透過隨風飄搖的晨霧,揮灑在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廟宇間,清新的空氣混合淡淡檀香氣息滲入寺廟的每一個角落,身在其中彷彿置身仙境,枝繁葉茂重重疊疊的蒼天古樹,幾處月牙似的凌簷飛角從古樹間隙悄悄探出,悄無聲息的「望」著煙霧繚繞的鼎爐旁、石壁巨大的「佛」字前靜靜站立的黃色身影。
這已經是我們來到本相寺的第二天了,昨天上午十點從學校出發經過漫長的九個半小時,我們才到達這座廟宇。分配完住處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理髮,然後四十個神采熠熠的武夫穿上黃色的和尚服就變成四十位不戒葷腥的花和尚。
一路上我們就在商量讓肖飛領我們參觀哪處景點,小胖說去故宮,小東想爬長城,他說要做一回好漢。
這座在我腦海裡嚮往過無數次的古老城市,中國的首都、祖國的心臟——běijing!他們說的地方我都想去看看,但是時間肯定不允許我一一參觀,如果時間只允許我去其中一個地方的話,我會選擇最嚮往的去處,它就是代表中國最神聖、最莊嚴的開國慶典宣佈地——**!!
就在我們爭論不休的時候,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蔣軍開口就給我們潑冷水,他說我們是來拍戲不是來旅遊的,一切行動聽導演安排,而且我們的戲肯定是像往常一樣集中拍攝,製片方不可能花錢請我們過來浪費時間,聽了他的話,我們都感到喪氣。
話題進行不下去都安靜下來,望著窗外不停閃過的景色,從口袋裡取出兩張透著淡淡熟悉體香的小卡片,一張是黃色的,還有一張是藍色的,娟秀有力的字裡行間透露出濃濃的愛意…………
臨離開學校的前一天夜裡,激情過後的一家三口躺在蔣寒的床上,她們趴在我懷裡說想跟隨我到běijing,我沒同意她們的請求,說我是去工作,帶著家眷不方便,兩個老婆就不高興,說我不愛她們,光顧自己出門開心,旅遊都不帶她們,我只好苦笑面對。
但是當我依依不捨的走出院子時,她們沒有表示不滿,蔣寒喊住我,然後兩人各自從懷裡取出一張寫滿字跡的小卡片交給我,說我在想她們的時候就看看卡片,當時我沒有看,因為她們就在面前,小心翼翼的放進貼身口袋,溫柔擁抱兩人便轉身離去。
走出林yin小道,我蹲下身撫摸著神童的小腦袋說:「回去吧!家裡就你一個『男人』,爸爸不在的時候,看好家門,保護兩個媽媽和你『妹妹』的安全,神童乖巧的『嗚嗚』回應著我。」
我知道它能聽懂我的話,或是能感受我的心情,明白我的牽掛,我對站在我肩頭的小鷹說:「防範敵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在空中巡視的時候發現鬼鬼祟祟的人類就向神童報警,聽明白了嗎?」
小鷹親熱的蹭著我臉龐,我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但我已經把兩個小傢伙當成我的家人看待,所以我要交代它們任務,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心裡捨不得離開他們四「人」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個星期時間,我向黃藍小屋的方向伸出手臂說:「走!」
神童不捨的望著我一步一停的向後退去,我在小鷹的翅膀連拍三下一聳肩,一聲鷹鳴,小鷹盤旋在頭頂的天空,向它揮揮手,它便飛回黃藍小屋方向。
艱苦訓練了八個多月時間,我高了兩公分,但是同其他挑選出來的學員相比我屬於中等偏低的個頭,所以我站在縱隊的的第一排。
攝像機在身前三米處順著直線型軌道來回移動,測試軌道的水平面,工作人員正忙碌的來回跑,在軌道下方凹凸不平的地面塞小木頭片。
(軌道:專門為攝像師提供移動拍攝的軌道,模擬火車軌道的形狀,有直線型的和弧線型兩種,其他的形狀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一切準備就蓄,導演坐在監視器前詢問各部門準備情況。然後向身邊的助手揮揮手,助手嘹亮的男高音響遍全場——各部門準備好了!預備——開機!
(監視器:攝像師捕捉的畫面通過電視機般的監視器傳達給導演)
雖然之前在場地上試練了幾遍棍法,導演很滿意,但聽到準備開始的口令心裡仍舊非常緊張,緊握著被手心汗水浸濕的長棍一動不敢動,聽著耳旁聲音傳來——三!二!!一!!!開始!!!!
四十人發出四十聲不同節奏的吼叫,接著就是一片群魔亂舞般的棍影。導演大喊道:「停!停!停!怎麼回事?剛才不是練得好好的嗎?」
助手站到隊伍前列面對著我們喊:「大家不要緊張,剛開始都是這樣,導演不是在怪你們,我再給大伙說一遍,當我喊開機的時候是在對攝像師下指令,機器有三秒啟動時間,當我喊開始時,大家別緊張,心裡默數一二再做動作,數數的節奏就是我喊三二一的節奏,明白了嗎?」
我們都說明白,然後他給我們喊了一遍口令,聲音果然整齊許多,兩遍口令過去,他就向導演說可以開始了。
隨著助手的一聲「開始!」我們都沒動,心裡默數兩聲,四十人發出一聲震耳整齊的大吼,一招招的往下做著動作,直到導演喊「過!」我們才停止下來,導演親切的對我們說:「這遍不錯,等會就像這樣再來兩遍,學員們辛苦了。」
我們都大喊:「不辛苦,導演辛苦!」導演笑呵呵的安排工作人員佈置下一個鏡頭。
我們都站在原地休息,就聽見助手對我們喊:「學員們辛苦!請抽煙的學員克制一下,我們這部是古代劇,這個鏡頭是全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把你們身邊地上不符合時代的東西清一清,謝謝學員!」
我們就開始滿地找垃圾,乘機把一些小石頭什麼的東西往經過身邊的工作人員手中袋子扔,剛才摔地的時候,一塊小石頭正好卡在肋骨處,疼得我直冒冷汗,吃一塹長一智,把心得體會告訴所有學員,讓他們把這些礙事的小東西清理乾淨。
攝像機的位置已經挪到巨大的「佛」字右上方,場中的器材清理完畢,導演親自掌機,就聽見助手的聲音喊:「大家準備好了嗎?」然後又是一遍棍術打完,不知道什麼原因,導演要求我們再做一遍,我們就再做一遍。
然後又是十五分鐘過去,攝像機挪到我們身後正對著「佛」字,我們又做了兩遍,然後又過了十多分鐘,助手又喊,我們又做,他喊!我們做!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