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廷和裴柔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可謂快樂似神仙,每天和裴柔聊聊我我,每夜和裴柔調笑秘戲,可以說是如膠似漆。
裴柔笑著讓羅廷把參茶喝下,chun蔥玉指替他把嘴角的汁水抹掉,「今晚就早些安睡!看你,都瘦了。」裴柔看著被自己吸盡九陽真元的羅廷明顯的比前段時間消瘦。不過這個減肥方法讓裴柔有些心疼。
羅廷也知道近日來過於縱慾,身子實在有些抵受不住,「我確實有些疲累,那我就先去睡了。」
小菊進來見羅廷已經入睡,「姐姐,我們走吧!姐姐現在神光內斂想是飛昇之日不遠,也該回去和婆婆他們作別。」
裴柔坐到床頭看著酣睡的羅廷,手掌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俗話說一ri夫妻百日恩,她和羅廷雖然才做了半個月的夫妻但那份感情卻是不假,此時的她真希望自己是一個人,可以陪伴在羅廷身邊長相斯守。
「姐姐,羅廷雖然貌不出眾胸無點墨,但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佳偶,可惜人妖殊途,而你又即將飛昇仙界,該放手還是要放手啊!羅廷雖癡情可他畢竟是一個凡人,時間會讓他淡忘一切。」小菊見裴柔依依不捨的樣子,知道她動了真心,但這個節骨眼又豈是兒女情長之時。
裴柔眼中含著的淚水終於滾落,「羅廷,我會永遠銘記你對我的情意,你我緣盡於此非我所願。」說著,裴柔把皓腕上的玉鐲解下來。
「姐姐!你這是要做什麼?玲瓏鐲乃是你千辛萬苦煉出的寶物,和仙家神器相比也毫不遜色,你怎麼能給羅廷呢!我知道你心含愧疚,可這也不是補償的辦法,相反你還會害了他,難道你不知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嗎?」小菊見裴柔把最珍愛的寶物送給羅廷,非常不理解。
裴柔把玲瓏鐲套在羅廷的手腕上,「我只想此鐲保佑他的平安,此物雖然扎眼,但想從羅廷身上奪去卻是萬萬不能。」裴柔說著把自己的中指咬破,鮮血滴在玲瓏鐲上消失不見。
小菊見裴柔在玲瓏鐲上畫下符咒不禁臉色微變,裴柔所畫乃是同生平安符,要是羅廷一生平安終老還好,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或者出了橫禍,那麼即使裴柔遠在仙界怕也會受拖累道行銳減,「姐姐這是何苦,他癡,難道你也癡嗎!其實我在他身上種下了生情咒,也許他明日醒來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愛戀姐姐了。」小菊見裴柔如此模樣就把在羅廷身上下咒的事情說了出來。
裴柔流淚吻過羅廷的嘴唇,「我們走吧!再不走我怕自己失去離開的勇氣,他待我實在是太好,我能感覺到不全是生情咒起的作用,如果有可能真想等他百年之後我再飛昇仙界,羅廷保重,我一定在仙界為你早晚祈福。」說罷搖身和小菊消失在原地,留下的是慢慢飄下的幾滴淚水。
小菊走後,她所營造的幻境也慢慢消失。清晨之時,羅廷所臥之處變成一片青草地,露珠滴落在他的臉上讓他在睡夢中覺得酥癢,「柔柔不要鬧了,時候還早……!」羅廷睜眼不由發愣,他怎麼躺在草地裡,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弄濕了。
「柔柔!柔柔!」羅廷又急又怕幾乎發狂,奔走呼喚裴柔尋找裴家鎮的方向,可他在山林中狂奔良久不但沒找到裴家鎮的影子還迷失了路途。
羅廷疲累已極尋了塊青石坐下休息,身上的衣衫被荊棘刮的破碎不堪留下道道血痕,可這一切羅廷絲毫沒在意,他心中已經被裴柔填滿,如果說白曉仙是他的夢的話,那麼裴柔才是他真切感覺到的至愛。
羅廷疑惑的看著山林,昨晚還睡在裴柔身邊怎麼醒來就全變了模樣,難道……!羅廷看著深邃的森林,自然而然的想到鬼狐上面,隨即搖頭否定,裴柔怎麼會是鬼狐異類,那絕對不可能,向來不信鬼神的羅廷暗責自己想法荒唐,可眼前的事情確實找不到合理的解釋,要不是手腕上留有裴柔的玉鐲,他還真以為是南柯一夢呢!
羅廷在樹林裡走了三天才遇到一個採參的山民,山民聞聽羅廷的遭遇臉色大變,覺得羅廷腦筋有問題,他在這山上住了幾十年,哪裡有什麼市鎮,最近的鎮子離山腳還有十幾里呢!
羅廷隨山民來到山腳下的小鎮,幾日粒米未進的他尋著一家小店,看著滿桌的飯菜卻吃不下,心懷裴柔的他哪有心思吃飯啊!如此三五日,羅廷終於病倒了,且病情越發的嚴重。
店主見羅廷病入膏肓生怕他死在店裡,況且羅廷隨身所帶鈔票已經花費殆盡,狠心的店主讓人把神情恍惚的羅廷趕出店去免得給他添麻煩。
羅廷被抬到山腳下扔在路邊,過路的一個小痞子看著羅廷的手腕眼睛一亮,雖然玲瓏鐲看起來不甚華麗,但也算是一件飾物,留在死人身上沒有什麼用不如拿回去送給自己的婆娘,痞子見四外無人過來摘羅廷腕上的玲瓏鐲,可惜玲瓏鐲緊緊箍在羅廷的手腕上根本無法解下,痞子心中氣急見身旁有一塊碎石,拿過來砸向羅廷的手腕。
痞子的石塊即將落到羅廷身上的時候,羅廷渾身突然蘊滿銀光將痞子連帶石塊崩飛好幾米遠。痞子哪裡見過如此奇事,說了聲見鬼,臉冒冷汗一骨碌起身撒腿就跑。
魯莽道人看著倒臥在地的羅廷搖頭苦歎,隨手用地上的螞蟻幻化出幾個乞丐來,隨後思量著怎麼才能斷絕羅廷對裴柔的情意。
乞丐們看見氣若游絲的羅廷不由心生同情,大家都是同命相憐,說不得要互相照料。羅廷在乞丐們的照顧下竟然慢慢好起來,二十多天後已然痊癒,但每當想到裴柔不免哽咽流涕,撫摸玲瓏鐲寄托相思。
羅廷見自己的身體已經能走路,思量著去尋找和裴柔等人初次見面的地方,想來那裡不會憑空消失吧!
羅廷步行月餘衣衫襤褸來到和裴柔小菊等人見面的地方,看著眼前的場景他不由大為驚詫,門上不但上鎖,而且鎖還被泥封上了,看著路過的一個老者,「請問這是裴家的宅院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老者看看形同乞丐的羅廷,「這房屋的主人確實是姓裴沒錯,不過裴家上下已經在半年前搬走了,只有一個管事的老頭替裴家守著祠堂。」
羅廷直覺後背發涼,半年前?他離開分明沒到三個月,這怎麼可能呢!問明了祠堂所在,羅廷前去問個究竟。
管事的老頭面對羅廷的詢問卻是一問三不知,還說並不認得羅廷。羅廷驚駭之餘不禁憤怒,「一定是你們把柔柔藏起來了,還不快些把柔柔還給我。」說著過來揪住老頭的衣襟形態如狂。
老頭的兩個兒子見羅廷扭打老父哪裡能坐視不理,如狼似虎過來抓著羅廷的衣襟把他拽到一旁,打了拳腳幾百下,打的羅廷奄奄一息將他扔到街上。
老頭看著羅廷不由苦歎,搖身一變成了魯莽道人,「小菊還真是料的准,希望羅廷能就此罷休,當作一場夢豈不更好。」
那兩個兒子變成雙鬼,他們覺得羅廷實在癡心的可以,同時暗道小菊那生情咒也著實厲害,「老道,這可是你讓我們打的,要是小菊得知我們把羅廷打成如此模樣,可別找我們算帳,不過如能斷了羅廷尋找裴仙子的念頭,倒是值得。現在就把他送回家去吧!」
魯莽道人掐指一算,將昏迷的羅廷夾起消失不見,等魯莽道人把羅廷放下來了的時候已經離剛才之地遠隔千里。
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羅廷被雨水一澆神志明白過來可手腳卻還動彈不得,只能任憑越來越大的雨水拍打,可這些遠沒有他內心的傷痛嚴重。
羅廷身上的傷勢被雨水澆過慢慢潰爛,渾身污穢不堪,加上手腳行動不便,只能終日守在路邊,過往的行人見他這等模樣都很同情他,這個扔一塊餅,那個給一碗粥,使他不至喪命。一百多天後,羅廷竟能扶著拐棍行走,神志時常恍惚的他拿著一個破碗到處乞討,晚上露宿街頭,白天則在大街上遊蕩,期望能碰到裴柔。
秋去冬來,這一天下起了鵝毛大雪,羅廷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腹中不免飢餓只好冒雪求乞,沿街走了許多人家也沒人開門。
羅廷走了一個多小時,看見有一家的大門半開著,他站在門口連聲呼喚,饑凍之下聲音淒切,讓人不忍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