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不用孫大寶提醒,這張照片他當然知道,那是一個叫苗苗的銀行實習生,在出國留學前和自己在銀行旁的合影,自己那一張,早就不知去向了。
趙炎仔細的端詳著照片裡女孩子,長長的頭髮,羞澀的笑容,怎麼會是苗淼呢?趙炎再看女孩子臉上的酒窩,就是她了,沒錯,就是苗淼。
趙炎透著陽光,發現照片後面好像有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呵,老大,看來當年苗行長對你一見鍾情啊,對了,這裡還有一個號碼。」
孫大寶看著照片笑嘻嘻的說。
趙炎也看到了,這是苗淼故意留給自己的,他對那一段記憶,印象不是怎麼深刻,男人嘛,通常只珍惜眼前人,不像女人那麼念舊。
男人對待感情,就想磁鐵,扳開很費力,可一旦扳開到了一定距離,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女人對待感情,就像斷藕,分開並不難,可分開後,卻藕斷絲連,糾纏不清。
「老大,肯定是這個號碼了,您打試試。」
孫大寶在一旁雀躍,這下好辦了,老闆的舊情人,有什麼事不好辦呢!
「你去新城辦公室吧,不用試了,這個號碼肯定聯繫到她的,你去等我的消息。」
趙炎把孫大寶支開,這裡不需要他了,現在,自己要和苗淼好好的談一談。
苗淼哪裡也沒去,就在樓上的會議室,她站在窗簾後面觀察著趙炎。趙炎從看到照片開始,就知道苗淼在樓上沒走,此時她一定在看著自己。
趙炎電話都沒打,衝著樓上招招手,然後打開車門,站在一旁,苗淼愣了一下,甩甩頭髮下去了。
「趙老闆,很厲害嘛,可是我現在上班期間,不能上你的車子跟你走。」
苗淼站在趙炎身邊,一臉傲慢的說,這是在回應趙炎自信的招手讓自己下樓。
「如果這是你老公的車子,上班期間可以坐嗎?」
趙炎壞壞的笑一下,上車關了門,苗淼也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趙炎一踩油門,帶著她開跑了。
「老公啊,你的准媳婦呢?」
苗淼坐一邊發嗲。
「哈哈,准老婆來了,她回去了。」
趙炎有點神經質的大笑說。
苗淼看著趙炎的樣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轉移話題,和趙炎討論資金轉移問題。
「苗淼,先別說這些,你身份證帶了嗎?」
「隨身帶的,幹嘛?」
「走,去辦理移民。」
趙炎的車子快速在公路上行使,天知道何琳那邊會怎麼樣,自己要和時間賽跑。
「趙炎,幹嘛這麼急,是不是還有人知道你的事情?」
看著趙炎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苗淼詢問說。
「是的。」
「誰?不會是她吧?」
苗淼立刻就想到了何琳,除了她,像趙炎這樣在厚黑圈磨練十年的男人,怎麼會走漏消息呢!
「是的,她也是無意間聽到的,他可是經濟學教授呢。」
趙炎的話,苗淼是聽出來了,並不是趙炎告訴何琳,而是何琳根據自己的專業知識,結合自己聽到的信息推斷出來的。
「她會出賣你嗎?如果是這樣,我們肯定來不及把錢全部漂白的。」
「不管了,苗淼,總之人先走,憑我們兩人,總是會東山再起的,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老公,這對亡命鴛鴦,我是做定了!」
趙炎和苗淼,一個是形勢所逼,一個是期盼已久,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辦理了移民手續後,趙炎先行離開雲州市,飛往英國,接著又去了加拿大。
因為加拿大對於中國引渡,和協助經濟犯罪調查最牴觸。
整個雲州市,只有苗淼知道趙炎離開了。
韓一平接到趙炎電話,說自己去了香港幾天,財務全部委託開發區泰恆銀行苗行長辦理。
韓一平開始進入萬家垂釣中心,維持這個龐大的空殼公司。
圍繞著垂釣中心,韓一平走了一圈又一圈,桌子上的茶具早就撤了,那些一直架在湖邊的魚竿也沒有了,游泳池的水放的乾乾淨淨。
來到趙炎的皇宮——那棟三層別墅,韓一平站在門外猶豫了好久。
他只要推開這棟別墅的門,就知道趙炎是暫時出去,還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好奇心戰勝了忠誠,韓一平用力推開別墅的門,門根本沒有鎖,看來,趙炎沒指望自己離開後,部下還回忠誠自己多久。
「韓總,請您離開別墅,不要擅自進入老闆房間。」
別墅大門的對講機傳來門衛的警告。
「滾開!從現在開始,這裡的老闆就是我!」
韓一平衝著對講機怒喊,媽的,趙炎都走了,你們還抱著他的大腿!
趙炎不會回來了,屋裡收拾的乾乾淨淨,趙炎是一個愛整潔的人,不能帶走的東西,他都收拾好擺放著。
在臥室的床上,有一個大箱子,旁邊還有幾件女人的衣服,顯然是一個箱子放不下。
在箱子的一旁還留著一張紙,上面用紅筆寫著:親愛的,琳!
韓一平知道,這箱子裡裝的都是何琳的衣服和用品。
走出別墅,韓一平命令員工把游泳池裡的水放滿,脫光了在裡面游啊游啊,就像剛從網兜裡跑出的泥鰍,在水塘裡不停的亂穿,證明自己是ziyou的。
自己忠心耿耿跟了你趙炎十年,走了連句實話都不說,還留下孫大寶、譚天文、楊冰、黃錦標等一大幫的屁股讓自己擦。
趙炎啊趙炎,我韓一平只是一個執行命令的書生,這麼重的擔子,要是挑不起來,該怎麼辦?
想到了楊冰,韓一平有點無名的亢奮,聽說楊冰和趙炎有一腿,如今趙炎走了,是不是應該也和自己關係增進一步呢?
韓一平或許是在趙炎多年壓抑下,今天突然得到釋放,有點不知道東西南北了,游到泳池邊上,給楊冰打電話:「楊市長,來垂釣中心吃飯啊?」
這楊冰不知道啊,還以為是趙炎叫韓一平打電話,廢話一句也沒多問,開車就幹過來了。
到了垂釣中心,看看小亭子裡沒有人,游泳館裡好像挺嘈的,於是走了過去,心裡還想,趙炎怎麼又想起自己這位姐姐了。
進了游泳館,楊冰就傻了,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趙炎,只有韓一平一個人,正光著屁股游了過來,挺著胯下的傢伙向自己走了。
「楊市長,來了啊,這邊坐坐,一起喝點什麼?」
韓一平模仿著趙炎的樣子,邀請楊冰。
楊冰不理解發生了什麼,漠然走到裡面休息椅子上,看著韓一平光著身子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
「趙老闆呢?他怎麼不在?」
楊冰看著有點受刺激的韓一平問。
「什麼?你說趙炎啊,他不在啊,去了香港了,是我約你的,喝點威士忌怎麼樣?我可不像趙炎,總愛喝什麼茶的。」
聽說趙炎,韓一平緊張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楊冰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替趙炎約她,於是故作鎮定的拿瓶威士忌遞給楊冰。
楊冰一聽趙炎不在,是韓一平約自己,感覺自己被他羞辱了,一把將威士忌打落在水池裡。
「韓一平,你搞錯了吧,你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
韓一平仰頭吹了一瓶威士忌,上前一把抱著楊冰,抓著她的屁股用身子蹭著,厚顏無恥的說:
「楊冰,可別換了大副,就拿船不當回事,咱們萬家和您,可是說不清的。」
楊冰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怒斥說:「韓一平,我楊冰是看在你們趙老闆對雲州市經濟發展作了巨大貢獻,才努力為你們創造更好的投資條件,這也是我作為副市長該做的,你要是敢往我身上破髒水,門都沒有。」
說完,楊冰轉身就走。
「站住,楊冰,你今天要是就這麼走出遊泳館,一是趙炎留給你的紅利,一毛也沒有了,二是你這副市長也別幹了!」
韓一平又開了一瓶威士忌,氣急敗壞的叫道。
楊冰慢慢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韓一平,冷笑幾下說:「韓一平,先稱稱自己在雲州市幾斤幾兩吧,不信,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就憑你韓一平,想扳倒我楊冰,不要說不可能,要是你敢把趙炎留下的分紅吞了,雲州市趙炎的同盟會讓你韓一平死得很難看!
韓一平的幼稚,給楊冰透露了兩個消息:一是趙炎走了,短時間不會露面了;二是趙炎在韓一平那裡,給自己這些保護傘留下一大筆錢。
楊冰馬上聯繫了自己的心腹黃錦標,黃錦標給楊冰帶來一個震動不小的消息,金軒忠正在醫院裡。
「黃局長,金書記怎麼啦?」
「不是,楊市長,聽說何琳出了車禍,金軒忠正在醫院守著她!」
金軒忠正傷心的守在何琳的身邊,自己怎麼也沒想到,何琳在給自己打電話後就再也聯繫不上了
金軒忠判斷,何琳一定出事了,果然,古院長打電話告訴自己,何琳出車禍,正在醫院緊急搶救。
醫院是先通知何琳家人,剛好古木在一旁,聽說何琳出事,趕緊給金軒忠打電話。
金軒忠趕到的時候,何琳已經搶救結束,看著醫護人員對著何琳蒼老的父母搖頭,金軒忠心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