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忠見何琳推辭著,朗聲說了一句,這一桌就你一女同志,你不做坐貴賓的位置那誰來坐呀!
得了,書記說話了,再推讓就是大不敬了,何琳笑笑坐了過去,古院長當仁不讓的坐到了金軒忠的左手邊,看來,今晚的兩個上位給雲州大學給包圓了。
趙炎見狀,挨著何琳身邊就坐下了,搞的馬東連聲說,大家不要擠在一起,散開坐嘛,一共五人吃飯,排位置排了半天,這頓飯不好吃的。
「來,感謝雲州大學的同志和我們的企業家,來,大家先喝一杯!」
金軒忠端杯打破飯局的尷尬,開了祝酒辭。
何琳本不喝酒,在金軒忠的一再堅持下,倒了半杯紅酒,這官場上的人就喜歡看女人喝酒,金軒忠看來也不例外。
古院長晃動著手裡的葡萄酒,顯得很在行,還把酒瓶拿過來看一看:
「這瓶葡萄酒一般,年份很短的,我家裡有好多九二年葡萄酒,不算極品,十幾年也算不錯的了。」
古院長臉上表情盡量掩飾自己內心的炫耀,那是在一次經濟論壇結束後,幾位做貿易的『朋友』請他做了一個市場預測後送給他的。
「金書記,找時間我送一箱給你喝試試,那口感明顯和這不一樣的。」
見大家不說話,古院長湊著金軒忠套近乎。
「不了,不了。你自己喝吧,我不怎麼飲酒的。」
金軒忠其實很擅長喝酒的,哪個領導幹不是酒精考驗過來的!不過古院長如此直白,怎麼能接受呢?
趙炎坐在一邊越看古院長越彆扭,你研究兩年的經濟怎麼連葡萄酒的文化都不懂呢?他不打算給古院長留面子:
「古院長,紅葡萄酒並不是年份越老就越好。年份是表示當年葡萄酒質量的概念,是與葡萄的品質,即葡萄生長採摘的年份有關。如果當年的氣候條件很好,沒有意外災害或病蟲害,那樣葡萄的品質就會很好。
相同品種的葡萄,因品質更佳而更能陳年,同樣是波爾多medoc的酒,因1992,1993等年份的天氣不好,也稱年份不好,其酒陳年個7,8年,也就達到其顛峰了,再放也不會對酒的品質有什麼益處。」
趙炎的一席話,把古院長說的面紅耳赤,照你趙炎的說法,我的酒不僅是年頭差的,而且已經過期了!
「我們窮教書的,比不得你們這些大老闆,你們都是吃『黃金宴』『**宴』的,一般美味佳餚,你們看不在眼裡的。」
古院長尖酸刻薄的反擊著,把世面上描述土大款惡習的話收刮一遍,能用上的打算都說一通。
「古院長,趙老闆說的沒錯,葡萄酒標的時間不是反應它的年頭,而是表明它是哪一年產的葡萄釀製的,比如八五年葡萄收成好,質量好,那酒釀的就不會差了。還有提什麼『**宴』呀,那叫『**盛』,是日本傳過來的,不是中國老闆的發明。」
金軒忠說話打斷了臉紅脖子粗的古院長,心想這麼點氣量,這院長怎麼幹上去的?
趙炎不去理會古木,拿杯子對何琳說:
「女士優先呀,我先敬你,當然,我開車,就不真的喝了,你也隨意吧!」
何琳已經喝了一點,臉頰泛出淡淡的紅暈,好像抹了胭脂,煞是好看。
對於古木一臉的不屑,趙炎知道他是在鄙視自己沒有文化,誰說只有在大學裡才能學到知識呢?趙炎喝完放下酒杯,侃侃而談。
趙炎說,其實他還是愛喝白酒,白酒才是中國人的文化。
好歹給古木逮著機會了,他馬上接過話茬,白酒?白酒那是老粗才喝的,如今有品位、上檔次的人都喝國際接軌了,誰不愛喝紅酒呢!
趙炎放下酒杯,環視大家一圈,攤開雙手感慨的說:
「我們的文化往往是被自己給糟蹋了,中國白酒同亞述地區先民創造的啤酒、中東西河流域先民創造的葡萄酒一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三大酒種之一。
中國古代文化專家柳活征先生就說,『古代初無尊卑,由種穀作酒之後,始以飲食之禮而分尊卑也。』從這個意義上說,文明從有酒開始。『百禮之會,非酒不行』,從西周開始,酒就首先用在祭祀禮儀中,幾乎『無酒不成禮』。『庶民以為歡,君子以為禮』,我國歷代倡導『飲酒有類,酒表有儀,酒杯有藝,上酒有序,開瓶有本,倒酒有方,配菜有別』等飲酒文化。
再說,老一杯革命家也都是白酒文化的集成大家嘛,比如我們敬愛的周總理。」
趙炎一口氣把古木說的目瞪口呆,看來這個老闆不是農民工出身呀!其實趙炎的文化水平也不高,是名副其實的自學成才。
「趙老闆說的好呀,其實我也是喝白酒的,但是今天有女同志在,就不勉強了,改日我們換成白酒,好好的喝一次。」
金軒忠出來插話,要是讓趙炎和古木再這麼鬥下去,這酒也沒法再喝了。
「來,來,古院長,我拉敬你一杯。」
馬東端杯找古木喝酒,金軒忠和趙炎的話接上了,自己得把古木的話頭牽過來呀。
這本就是一群不應該聚在一起吃飯的人,所以就好比一個大個子偷了件小衣服穿,照顧了左邊又露出了右邊。
「趙老闆,家裡男孩女孩呀?」
金軒忠幹工作就很誤事,情感上也是如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孩子呀?這個,還沒有呢!金書記,您呢?」
趙炎快四十的人,沒有孩子確實不怎麼好回答,就像一個學習不好的孩子,朋友聚會的時候最怕就是問考試成績了。
「這麼大,怎麼不要孩子呀?」
古院長有點得意,自己的孩子都上初中啦,有時候,早生個孩子都會作為資本被炫耀一下,也實在荒唐。
「還沒結婚,還沒結婚的。」
趙炎連忙回答,省的被人誤解自己沒生育功能。
「哈,這麼大還沒結…」
古院長一陣得意,剛想再嘲笑一下趙炎,猛的想起金軒忠也沒結婚,把剩下的話合著一口水用力眼裡下去。
同樣被趙炎的話敲了腦門的還有金軒忠,沒吃過豬肉,還是看過豬跑的,趙炎、何琳看起來很熟悉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何老師,看起來你和趙老闆很熟悉呀,你們,之前就認識?」
「是的,金書記,他是我的學生,呵呵。」
何琳俏皮的回答,大家也哈哈的笑著,暫時緩和了氣氛。
「不過,我們搞起了『師生戀』,現在何琳是我的未婚妻。」
趙炎抿了一口酒,平靜的看著大家說。
金軒忠剛要端杯找何琳喝酒,聽了趙炎的話,手一抖,酒灑落了一地,人很不自然的坐在那裡。
「你胡說!我和何家老交情了,老何的女兒有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這些做生意的,調戲姑娘家習慣了吧,跑這裡撒野來了!」
古木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趙炎大叫。
「好了,諸位,金書記本來今天身體就不舒服,為了感謝你們為雲州市經濟獻言獻策,勉強堅持著的。這樣,你們稍等,我送金書記回去休息,回頭我來陪大家好好喝。」
馬東反應是很快的,他馬上上前扶著金軒忠,金軒忠也無心再待下去,順著台階,向大家擺擺手就在馬東的攙扶下離開了。
這酒還怎麼喝,飯還怎麼吃呢?等馬東一離開,古院長首先起身甩手走了,留下趙炎、何琳兩個人坐在那裡。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何琳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醉酒,有點輕飄飄的感覺,愛情要麼不來,要來就是排山倒海,大有摧毀一切的架勢,為什麼?
「因為那是我最希望得到的。」
趙炎掏出煙嘴插上煙,點燃慢慢的抽著,他是一個已經成功的企業家,很清楚今晚得罪了誰,意味著什麼。
「你徵求我的同意了嗎?你什麼事都是這麼霸道嗎?
何琳有點累,她想偎依在趙炎的懷裡。
趙炎輕輕的扶著她,小聲但很堅毅的說:
「這樣的事情,我不能不霸道,生意失去了,我還可以再來,你要失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何琳不想再說什麼,軟軟的躺在趙炎的懷裡,她只是個女人,她只需要寬大的肩膀。
金軒忠坐進車裡,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馬東把車開動了他都不知道,這個趙炎,為什麼有我的地方都會見到你!
「金書記,抽支煙吧,今晚是我的錯。」
馬東一邊小心的開車,一邊忐忑不安的說。
「你好好開車吧,你有什麼錯呢?大家都沒有錯,有許多事情是沒有對與錯的。」
金軒忠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人平靜了許多,自己混跡官場多年,剛剛怎麼就失態呢?看來,自己對何琳還真的是一見鍾情。
趙炎等古木走後,也起身離去,車子行使在朦朧的霓虹燈街道上,趙炎看著身邊半睡的何琳,豐滿的胸部在低領下忽隱忽現,趙炎把車頭一轉,向郊區開去。
趙炎是頭狼,做生意如此,對付女人也如此。
何琳昏睡中,感覺有人在自己身上亂摸,她一下子驚醒了,發現車子被停在一個黑暗的荒郊,椅子已經被放倒趙炎正壓在自己的身上。
何琳伸手保護自己,卻摸到了趙炎光溜溜的屁股。
何琳還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趙炎已經脫去了她的所有,一個硬硬的東西粗魯結束了她的女孩生涯。
車子在原野裡上下的顫動著,原始的行為徹底撕碎了何琳剛剛還享受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