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來人,蕭若兒臉色一黯,明顯不大歡喜樣子,冷冷的哼了一聲,卻不回答。那青年並不在意,臉上堆歡,正要說話,忽然看見蕭若兒身後的楊雲峰,臉上悵愕了一下,見楊雲峰的一隻手正和蕭若兒相握,臉色刷的轉寒,問道:「這位是?」
「不用你管。」
蕭若兒冷冷的道,轉頭對楊雲峰道:「我們走,不用理他。」說完拉著楊雲峰便走。
那青年臉色霜白,陰狠狠的盯著兩人的背影。身後幾名文始宗弟子跑了過來,其中一人道:「元師兄,怎麼了?蕭師妹是不是……」話還沒說完,見那姓元的青年臉色陰寒的看著遠處,心中一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見蕭若兒拉著楊雲峰轉過了山坳,消失不見。
「給我去查那小子是誰。」那姓元的青年陰冷的道。幾名弟子聽了,不覺心頭一顫,忙道:「是,是。」那姓元的青年一拍儲物袋,長劍掠出,化作一道寒芒而去。
……
「剛才那人是誰?」楊雲峰跟在蕭若兒身後,開口問道。
「那傢伙是個討厭鬼,仗著他爺爺的長老,老是來煩我,不用理他的。」蕭若兒很是不滿的道。
楊雲峰搖頭不再說話,蕭若兒早已長得亭亭玉立。仙子一般的人物,自然會有無數的追求者,那傢伙恐怕就這其中之一吧。反正這些事他也不太在意。
和蕭若兒道別後,楊雲峰便回到了丹房之中,見項丹不在,隨意拿了幾本醫書便回房去了。
次日在丹房中幫了一會兒忙,將事情弄完後,便即下峰找森伯去了。
對於楊雲峰的到來,森伯早已習以為常,笑呵呵的為其斟了一杯茶,便即伸手讓他探脈。這個動作,三年來他早已習以為常了。
楊雲峰細細的察看了一下森伯的脈象,見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從懷中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三顆給他服了,拉著他的手便輸入真氣。
每到此時,森伯總是笑吟吟的看著他。楊雲峰這個認真的樣子,有點傻有點天真而又有點執著。森伯沒有什麼親人,他的一生中,前半生風光無限,許多人都懼怕於他,但後半生卻只能隱姓埋名,過著普通老頭子的生活,漸漸的等待老去,也不知會在哪一天,突然間鶴駕西歸,化作一杯黃土。
但自從三年前,這個憨厚的小子無意間闖進了他的生活。他的生活,也開始變得有了滋味。
這小子沒有什麼修練天賦,但心地很好,沒什麼機心。老來寂寞中找了一個伴,他已感到上天對他的恩賜。他對自己的病已抱不了什麼希望,但他還是喜歡看著楊雲峰認真給他輸送真氣的樣子。這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慈愛的看著孫子在自己膝蓋上撒嬌一般。
楊雲峰輸完真氣,閉目打坐,吸納回復真氣。看著楊雲峰漲紅的臉色,森伯猶豫了一下,輕輕的將他叫醒,說道:「孩子,我教你更快回恢真氣的方法。」
楊雲峰一呆,疑惑的看著森伯。在他的印象中,森伯似乎沒修練過什麼功法吧。
森伯不去理他的疑惑,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教你功法,但沒我的同意,你不能隨意傳授給別人。就是若兒丫頭和穆丫頭也不行。」
楊雲峰怔了半晌,見森伯倒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搖頭道:「我不學了。聽森伯你這麼說,那肯定是一些什麼厲害的功法了。反正我修練天賦不好,學來也是沒用。」
森伯悵愕了一下,他倒沒想到楊雲峰會就這麼拒絕,而且拒絕得那樣乾脆,對傳授楊雲峰功法的心更堅定了。如果說剛才還有點猶豫,那麼現在卻是什麼顧忌都拋開了。
「這其實也沒什麼,這功法修練起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但這功法並不是任何人都能修練的,若隨意教人可能會害了人家,而且若讓一些心地不純的人學去了,那可是禍害啊。」森伯隨意撒了個謊。
楊雲峰點了點頭,森伯領著他進了內堂,開始教授起來。
森伯傳授的功法很長,足足有近萬字。但都是一些運功練氣,氣轉丹田,力貫百脈等修煉真氣的法門,跟九轉萬化功前面的總訣式修練心境全然不同。
九轉萬化功的第一轉雖然也是修練真氣,但那是要將其他的真氣轉化而來,若是吸納天地間的靈氣轉化成真氣卻跟普通的功法無二。但森伯所傳授的功法卻明顯比普通的功法高級許多,雖然它不像九轉萬化功一樣能轉化別的事物的真氣,但它轉化天地間的靈氣卻比九轉萬化功快得多。
九轉萬化功要依靠外物,而森伯的所傳授的功法卻靠自身。至於兩種功法孰強孰弱,卻是誰也說不清楚。有外物幫助,九轉萬化功好,若無外物幫助,自然是森伯所傳授的功法好了。可以說,兩種功法各有千秋。
洋洋灑灑一萬多字,楊雲峰雖然聰明,卻也花去了近一個時辰才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森伯讓他背了兩遍,見沒有什麼出錯的地方,這才將詞句一句一句的給他解釋,並指著身體教他運氣所經過的路線和行功時要注意些什麼等事情一一說了。
楊雲峰邊學邊練,又花了近二個時辰,這才完全融會貫通。森伯見天色已晚,便道:「天快黑了,你也快回峰上吧,這功法可要勤加練習。切記不可隨意授給別人,也不要跟別人說是我傳授給你的。最好就不要讓人知道,明白麼?」
楊雲峰點點頭,森伯道:「過幾天等你完全熟悉了這功法,我再教你一些攻擊的法術用來防身。好了,天黑了,快回去吧。」
楊雲峰辭別了森伯,向著山上奔跑而去。看著楊雲峰的背影,森伯心中默默的道:「孩子,希望這功法能對你有用吧。」轉過身去,消失在大門之中。
當夜楊雲峰又運了一會森伯傳授的功法,感覺到丹田內的真氣積蓄得滿滿的,這才緩緩入睡。
次日楊雲峰處理好丹房的事後,便又沿著石級下峰。剛轉過山角,卻見前路上站著七人,當先一人竟是前天在蕭若兒面前吃了冷臉的那青年。
五人見了楊雲峰過來,忙圍了過。那姓元的青年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元瓏,是天柱峰的弟子。我爺爺便是主峰的清風子長老。」
元瓏一下子將他的背景拉了出來,想借勢震懾住楊雲峰。但楊雲峰這三年來雖在文始宗生活,但真正去過的地方也只有丹房和森伯的宅子罷了,雖然知道主峰的長老實力都很強,權勢也大,但卻沒有害怕。拱了拱手,道:「元師兄找我有什麼事麼?」
若是換了其他的僕役,聽了元瓏如此說,定然會前據後鞠,大拍馬屁,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但元瓏萬萬沒想到楊雲峰聽了自己的身份後竟能保持冷靜,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只是來警告你,以後離若兒師妹遠一點。」
楊雲峰搖了搖頭,說道:「若兒喜歡跟誰在一起便跟誰在一起,這些事我也干涉不來。」
元瓏的臉色剎時變得陰寒,還沒開口說話,身後的一個青年搶先道:「你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藥童罷了。狗屁一樣的東西,也敢打若兒師妹的主意?當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癩蛤蟆又怎樣,癩蛤蟆也比你們這幾個跟屁蟲強。我愛跟誰在一起便跟誰在一起,你們管得著麼?」楊雲峰還沒回答,山後卻是走出了兩道倩影,赫然便是蕭若兒和穆小語兩人,開口說話的正是蕭若兒。
兩人挽手走到楊雲峰身旁,一左一右的挽著他的手臂,道:「我們走,別理他們。」
元瓏一直垂涎蕭若兒的美色,只是蕭若兒天賦好,在觀月峰一直都受到峰主的重視,對他根本不理不睬。而對於同樣貌美的穆小語,元瓏也是一直存在著覬覦之心。現在見自己認定的女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與另一個男人親熱,一張臉立時變得赤黑。
「話沒說完,你別走。」元瓏身後一人見元瓏便要發作,忙上前拉住楊雲峰的衣襟。
「你幹什麼?」
蕭若兒玉手一拂,便要將那人的雙手打開。但那人手拉得緊,一扯之下,竟將楊雲峰的衣服撕了一幅布下來。只聽得「砰砰嚓嚓」幾聲,楊雲峰懷裡的丹藥掉了下來。
眾人都是一怔,元瓏大叫一聲,道:「好啊,原來你偷丹房的丹藥。來人,將他捉住了,交到刑事長老審查。」他話說完,立時便有幾個跟在身後的弟子躍上前來,伸手便要捉拿楊雲峰。
蕭若兒和穆小語撥出劍來,將楊雲峰護在身後。蕭若兒大喝道:「誰敢上來?這些藥都是他自己的,哪裡偷了?你們別含血噴人!」
元瓏見二女護著楊雲峰,心中妒火大盛,怒道:「騙人!他一個小小的藥童哪裡來這麼多丹藥,你們騙得了誰?師妹你們可不要阻攔,否則連你們也一起當共犯捉了。」元瓏說完,一拍儲物袋,飛劍劃出一條火芒,直往楊雲峰胸口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