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聞言一愣,組隊?這個想法不錯啊,自己來這裡只不過是為了一年之後換個新的身份,可不是來
求虐的。而且聽到對方字正腔圓的中國話不由的增加了一絲好感,如果對方真的想殺自己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的玩這種小把戲。
巴德很光棍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衣並卸下了所有的裝備示意自己沒有威脅之後,殘狼這才放低槍口走上了岸,「殘狼,僱傭兵。」
巴德奇怪的看了一眼還是個孩子的殘狼,這才道,「我是巴德,抱歉沒有中文名字,你可以叫我影子,我是個殺手,只不過因為躲避仇家才跑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喂,小鬼,你呢?多大了?為什麼也跑到這個島上了?」
殘狼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話多的巴德,甚至在考慮自己和他組隊是不是一個錯誤,「馬上就17歲了,來這裡度假的,如果你身後沒有追兵的話那麼現在和我回山洞,有事需要你幫忙。」說完,殘狼轉身朝山洞走去。
影子巴德一喜,一名僱傭兵願意把後背對著你說明已經認可了你的存在,看來自己暫時沒有危險了。
可是,影子再仔細一看殘狼的後背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大大小小十多處傷口向隕石坑一樣分佈在殘狼並不太寬闊的後背上,甚至有一絲絲的鮮血正在緩緩的往外流出來。
「怎麼了?」殘狼看他並沒有跟上來,遂有些奇怪的問道。
「啊?哦!沒事!」影子正在看著殘狼的後背愣神,被他猛的一回頭嚇了一跳,趕緊撿起自己的衣服和裝備跟著殘狼走進了山洞。
「幫我整理下傷口,自己夠不到了。」山洞裡,殘狼隨手撕開一個醫療包遞給了一旁的影子。
影子這才明白這小子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和自己組隊,敢情是受傷了啊。影子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開始熟練的替殘狼療傷,「小子,你跑的夠快的啊,大部分人還在岸邊轉悠呢,我要不是因為被一頭野豬追的緊也跑不到這裡。」由於影子並沒有給他打麻藥,想必殘狼也不會讓一個十分鐘以前還是敵人的傢伙給自己打麻藥,所以影子只能一邊給殘狼縫合著傷口一邊和他說話轉移著他的注意力。
殘狼痛的抽了抽嘴角,「我還以為都跑到我前面去了呢。你動作快點,太他媽疼了。」
影子撇撇嘴,手裡的彎針加快速度把幾個大的傷口縫合之後敷上止血粉用紗布固定好,「可以了!」影子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說道。
「還好你沒有在背後給我來一刀,不然呵呵」殘狼一邊說著,一邊把左手上的手雷拉環又插進了右手緊握著的一枚樣式非常古怪的手雷上。
影子看著冒了一身冷汗,「那個是黑索金手雷?你是哪個僱傭兵的?這配置也太奢侈了!」
「這是我的光榮彈,中國人的傳統,呵呵。」不理會影子怪異的目光,殘狼穿上衣服套上裝備又把那枚樣式小巧的手雷塞到了腋下的一個小袋子裡。
「瘋子」影子無力的呻吟了一句,「接下來你想怎麼辦?難道我們在這個山洞裡隱藏一年的時間?」
殘狼稍稍活動了一下肩膀,後背上的繃帶並不影響他的動作,這才拿過一把撿來的m4a1扔給了影子,「先休息,我有點兒失血過多,晚上偷襲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有病」殘狼嘀咕了一聲開始檢查手裡的槍械。
殘狼並沒有和他解釋,轉身走出山洞在不遠處的小水潭裡又抓了四條肥大的鯽魚,並且把自己的水壺也灌滿。走回山洞,影子正在把弄兩把小巧的手槍。
「p99?你怎麼用這個女孩兒玩的東西?」殘狼一邊翻出被森蚺殺死的那個倒霉鬼的鋼盔拆卸裡面的防震層一邊有些譏諷的問道。
影子聞言哭喪著個臉回道,「兄弟,我是個殺手啊,選擇武器當然會習慣性的往小巧的方面靠攏,誰知道」
「誰知道一時習慣忘了這次是在雨林裡生存所以啥都沒帶是不是?」殘狼憋著笑給他接下茬。
「你不會連飯還沒吃過吧?」殘狼一邊說著一邊把水壺裡的水往鋼盔裡倒了一點兒洗了洗然後架在了石塊上準備做魚湯。
影子難得老臉一紅,被一個小自己三四歲的傢伙這樣揶揄確實有夠丟人的,不過看了一眼篝火邊上已經烤的開始迸油的肥大的鯽魚,只好沒脾氣的點點頭。
殘狼莞爾一笑,並沒有繼續打擊他,看了看鋼盔已經被燒干並沒有油污或者異味,這才把壺裡的水全部倒了進去。
翻動背包,殘狼找到一個很小的椰子,這是剛到沙灘上的時候撿到的,泛著青色的外皮說明這只椰子還遠遠不到成熟的季節。殘狼似乎並不在乎,拔出左肩上的叢林王一刀就把椰子撬開分成了兩半,殘狼摳了一塊微微泛黃的果肉塞進嘴裡嘗了嘗,這才再次揮動軍刀挑挑揀揀的把一些果肉挖進了已經開始冒出水汽的鋼盔裡。
影子看的一頭霧水,並不明白殘狼在做什麼。做外一個主要出入於各種舞會、會所的殺手來說,只有都市才是他最擅長的環境,然而到了這樣一個荒涼的小島上,自己那點兒野外生存技能和殘狼比起來簡直就是在玩過家家。
殘狼抬起頭撇了一眼有點兒茫然的影子,低下頭繼續忙著自己的「廚藝」。
這時鋼盔裡的水已經開始冒泡,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隨之飄散在了山洞裡。殘狼又掏出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葉子用手撕了撕就灑在了水裡。影子看的一陣發毛,這玩意兒能吃麼?怎麼看怎麼像巫婆在做什麼邪惡的湯水。
殘狼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隨手轉了轉正在烤著的兩條魚。然後拿起令一條遞給了影子,「幫忙削成片兒下水煮一下」。影子下意識的接過來,而殘狼已經開始對著另外一條與下手,只見他右手軍刀快速的滑動,一片片魚肉滑進了鍋裡。
難道這傢伙是個大廚?影子腦子裡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趕緊有樣學樣的忙活起來。
等兩個人把各種手裡的魚送進鍋裡之後,殘狼再次翻了翻旁邊的兩隻烤魚,然後在影子一頭的冷汗中走到了他背後,用手裡的軍刀把他外衣上浸了海水之後乾涸留下來的鹽漬刮了下來悉數放到了已經瀰漫著肉香的鍋裡。
這傢伙不會是魯濱遜再世吧?這都什麼稀奇古怪的方法啊?影子有點兒怪異的再次看了一眼正在烤肉上劃出凹痕的殘狼,不過怎麼也不能和故事裡那個萬能的大叔聯繫在一起。
「給」殘狼把手裡的烤魚遞給了正在出神的影子。、
「啊?什麼?噢!謝謝!」影子再次被嚇了一跳,趕緊接過來對方手裡的烤魚咬了一口。
「殘狼有些頭痛的看著被燙的吐著舌頭的影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呃我只是對你的行為有些吃驚而已。」影子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只是一個出道僅僅兩年的殺手而已,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殺手的命運和你們僱傭兵差不多,不是殺別人就是被別人殺,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是選擇在都市裡執行任務,這樣至少可以讓自己死之前可以活的好一點兒。」
殘狼聞言默默的啃了一口手裡的魚肉,良久,「僱傭兵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是死在刑訊室裡,僱傭兵不是殺手,只不過是一個只求溫飽的野狗而已,殺手,則是一隻總是試圖讓自己努力活的更加享受的家貓。」
影子聽著這個不太恰當的比喻,那股難掩的滄桑似乎讓手上的烤魚也變得索然無味。影子驚覺,自己有點兒小看這個年輕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