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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約會風波(上) 文 / 江三雪

    「是呀,喝吧,李老師。」唐震說著把酒杯又往前遞了遞。

    「老李,這可是你的得意門生敬酒,不喝就太不夠意思啦!」英語老師王sir大概還記恨著那些被他霸佔的自習課,忙不迭地推波助瀾。

    李sir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接過酒杯,卻還是猶豫著。

    唐震說道:「李老師,做學生的先乾為敬!」說罷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大家都一起鼓掌,然後將目光齊刷刷地射向李sir。

    李sir心中有氣,暗想:好你個唐震,看起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整我了?明知道我有胃病,喝不了白酒,你還——好,好,我喝,我喝!

    想到這裡,發狠似地端起酒杯,嗅著濃濃的酒香,卻好似催命的毒藥,一咬牙,皺著眉頭就喝了下去。

    咦?這酒的味兒怎麼……李sir咂咂嘴,這不是酒,而是白開水,之所以有酒味,只不過是因為唐震事先把白酒塗在了酒杯上罷了。

    李sir疑惑地抬起頭,卻看見唐震正朝自己淡淡地微笑著,眨眨眼,好像在說:放心吧,李老師,我知道你喝不了白酒的。

    一時間,李sir不禁為自己之前的種種猜疑念頭而慚愧。他總是懷疑唐震故意要和自己作對,仗著考上了菁華大學,一定會找機會刁難自己,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胡思亂想,說得更直白點,他真的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了。

    李sir心中有愧,面色有些尷尬。

    唐自強也走了過來,他舉著杯子,激動地說:「李老師,我老唐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您,謝謝您培養出了唐震,如果沒有您,他鐵定不會有這麼大出息的!」說著便鞠了一大躬。

    「您太過獎了,我真是愧不敢當啊!」李sir紅著臉扶起他來。

    「您可不要這麼說,您要是都不敢當,那誰還敢當啊?」唐自強端著酒杯繼續說:「李老師,我今天一定得敬你這杯!」

    「爸,李老師剛才喝過我的酒了,他胃不好,這次就以茶代酒吧?」看著李sir為難的表情,唐震插嘴道。李sir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又想起了張東來。此時將兩人放在一起比較,無論是學習態度上,還是為人處世上,真是越比越覺得張東不如唐震,真是後悔,為什麼早沒發現唐震是個如此有潛力的學生……從這以後,張東和唐震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

    ……酒席一直進行到11過,才盡歡而散。

    周校長專門開車把他們父子倆送回家,還把喝得爛醉如泥的唐自強背回家裡,這才離開。

    唐震打來熱水,幫老爸擦臉洗腳,還聽見他嘴裡還不住地說著:「好、好兒子……你真是爸爸的……好兒子……好、好……呼嚕~~~~」

    唐震知道父親今天是打心眼兒裡高興,所以才喝成這樣,給他蓋好被子,回到自己的臥室裡。

    脫下智力套裝和體力套裝,把它們擺在床上,唐震望著衣服直發呆。說實話,他現在真的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如果不穿套裝,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差生,穿上套裝後,雖然實力飛昇,可畢竟不是權宜之計。他總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把套裝穿著吧?如果不這樣,萬一遇到突發狀況,他怎麼處理?

    就像今天張東和他為難一樣,如果他今天不是多了個心眼兒,穿了套裝去,鐵定要被那小子給毀了!

    唐震歎了口氣,他對這些套裝真是又愛又恨。愛它們的非凡能力,恨自己對它們的依賴……到底要怎麼辦呢?我難道一輩子都穿著這些套裝過日子嗎?那樣還是個真實的我嗎?

    如果我天生就有這樣超凡的智慧和體力就好了——他猛地一拍腦門:對呀,雖然我不是天生的能人,可我可以依靠這些套裝的能力後天訓練啊!比如說,穿著智力套裝去複習,無論是記憶力和理解力都比平時高得多,穿著體力套裝去鍛煉,一旦累了還可以用體力恢復的短褲來休息,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用相同的時間獲得比普通人多得多的收穫!

    只要堅持不懈,總有一天,他的智力和體格都能接近套裝的水平,那時,即使不要套裝他也可以笑傲江湖了。

    一想清楚這一點,唐震高興得蹦了起來。他立即開始制定自己的學習和鍛煉計劃。剛開了個頭,忽然電話鈴急促地響了起來。

    「喂,請問找哪位?」

    「喂,請問你是唐震嗎?」對面是個很甜的女聲。

    「我是唐震,你是?」唐震完全沒有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

    「我是陶蕙啊,嘻嘻……」

    「啊!」唐震臉上一陣發燒,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怎麼不說話啦?」

    「唔,沒什麼,我、我……你有事嗎?」他的聲音小得好像蚊子在叫。

    「……」對面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用一種略帶失望的語氣說:「怎麼,你忘記和我的約定了嗎?」

    「約定,什麼約定?」唐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腦海裡翻騰了好半天也沒想清楚是什麼約定。他和陶蕙平時從沒說過話,哪裡有什麼約定?

    「你忘記了嗎?你的那封信。」陶蕙提醒他。

    「哦——」唐震這才恍然大悟。

    「我當時曾經和你約定,只要你能考上菁華,我就會和你交往,原來你早忘了啊!」

    「沒有,我沒有忘!」

    「那你剛才還一問三不知?」

    「那是、那是因為我以為你當時只不過是在和我開玩笑。」唐震不好意思地回答。

    「唉,你真是……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故意在激勵你嗎?其實……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陶蕙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

    「你、你說你喜歡我?」唐震一顆心都好像要炸開花了。陶蕙原來喜歡我!

    「嗯……」女孩子輕輕地表示了肯定。

    唐震激動得語無倫次了,滿心的歡心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有不斷地「我、我」著。

    「我晚上給你打了好多次電話你都沒接。」陶蕙很委屈地說。

    「不是,你千萬別誤會啦,我是因為學校請吃飯,所以——」唐震急忙解釋。

    「不用解釋啦,我知道你現在是學校的名人,要應酬,我理解。」

    聽了這話,唐震只覺得陶蕙真的是善解人意。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陶蕙先開口:「你明天下午有時間嗎?」

    「有,怎麼?」

    「笨蛋,」陶蕙嬌嗔道,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快速而小聲地說:「還能怎麼?明天下午三點在街心公園等我,拜拜!」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震還兀自拿著「嘟嘟」作響的聽筒發呆。陶蕙是……是要和我約會?我不是在做夢吧?他幾乎要放聲吶喊:我要和陶蕙約會啦!

    有的男人很容易受到愛情的激勵,一旦擁有了愛情,他們會非常努力地拚搏和奮鬥,什麼都打不垮他們——唐震就是這樣的男人。

    懷著那顆還砰砰直跳的心,他精神抖擻,只用了十分鐘就把學習鍛煉計劃寫了出來……然後他立即上床睡覺,期盼著第二天早一點到來,可他滿腦子儘是陶蕙的倩影,哪裡能安然入睡?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才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

    唐自強酒醒得很快,7點不到就起床了,他上街去買了點菜和日用品,然後上班。

    一路上,遇到的工友無不上前和他親熱地攀談,還有意無意地打聽著他兒子平時讀的什麼書,在哪個學校哪個班,哪個老師的班主任等等情況。

    就連單位的工會主席,都一改往日的冷漠,熱情地上前和他稱兄道弟,還破天荒地遞了根煙給他。

    當唐震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了,唐自強心情特別好,做了一桌子好菜等著他。唐震想起下午三點的約會,急忙洗漱吃飯,餐桌上,唐自強遞給他一個手機盒子。

    「兒子,你考上菁華,爸爸沒什麼獎勵你的,這部手機不算什麼名牌,不過功能也不錯,你上大學用得著的。」

    「謝謝爸爸!」唐震打量著這部黑色的手機,真是愛不釋手。

    吃過飯,他便開始翻騰著自己的衣櫃,可無論穿哪套衣服,總覺得不得體。他平時並不太講究穿著,只要整潔、大方就行,可今天不一樣,要去和心上人約會,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那麼點兒虛榮心來。陶蕙的穿著一向非常時髦,自己怎麼也得穿得配得上她才行吧。

    唐自強看著兒子翻箱倒櫃,一件件衣服穿又脫,脫了又穿,臉上又是焦急又是興奮。他是過來人,只消一眼,自然知道兒子是要去幹什麼了。他一言不發地走回自己臥室,不一會兒功夫,他捧著一個大衣盒子進了屋。

    「兒子。」

    「爸。」

    「這是爸爸前幾天給你買的衣服,本來是準備給你上大學穿的,現在你如果需要,就拿去穿吧!」說著把盒子遞給他。

    唐震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套西服。原來老爸早就把一切都辦得妥帖了,想到他對自己的愛,唐震胸口一熱,脫口而出:「爸,我愛你!」

    「好兒子,只要你有出息,爸爸就高興了!」唐自強撫摸著兒子的頭,能聽到兒子這樣說,他這個做父親的覺得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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