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後看,白衣少年在月下舞劍,而女子則是坐在樹下彈琴,我好似跨越時空,聽到了千年前那纏mian悱惻的琴聲,充滿著愛意與淡淡的哀愁。接下來便又是一幅巨大的壁畫,佔了整整半面石壁,恢弘的宮殿內坐滿了人,正中間一人身著龍袍,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扭頭和身旁一人對飲。
下邊分成四排,白衣少年位於左側第六個位置,一群舞女身行各異穿插在眾人之間,翠綠色的身影與白衣少年應該是正在對視,她彎著腰,扭過的頭正好被白衣少年擋住,而白衣少年也只是露出後腦,從第一幅壁畫到現在這幅,人物雕刻的都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只有一個遺憾,便是所有的壁畫,都看不到臉,都是背影,卻也讓你不感到彆扭,好似這個地方理應就不該出現面孔。
「林爺,這幅壁畫有點怪啊?」黑子突然說道。
我抬眼一看,也是一楞,略微感到不適應,古墓中所有的壁畫色彩都很明亮,即便畫的是黑天,也不會讓你有一點不適,而這幅壁畫確是黑漆漆的。而且人物第一次出現了正臉,身穿龍袍,一臉的落腮鬍子,塔鼻樑,雙眼瞇瞇著,一副老子就是色狼的表情,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摸向了舞女,身穿翠綠色衣服的舞女,周圍所有人都變成了虛影,只有他們兩個還在,整體畫面成深灰色。
「林爺,你看這裡。」黑子用手指在壁畫上指了指。
兩條發白的痕跡,從左冊的一個角落,直直的射向大鬍子。我心中猛的一顫,脫口而出:「殺氣。」
黑子一翻手,一隻柳葉鏢出現在手中,警惕的盯著四周。我笑著拍了拍他,說道:「我說的殺氣是指這兩條白道。」
黑子轉頭看了一眼說道:「難道這是暗器,刺殺皇帝老兒的。」
我遙遙頭說道:「應該不是,我感覺這像是目光。」我心裡也是暗暗心驚,這是怎樣的一個眼神啊!充滿了瘋狂與殺戮,刻骨的仇恨,好似是一頭受了傷,瘋狂的孤狼。
黑子聽我說完,會身看了一眼那幅巨大的壁畫,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林爺好眼力,這畫的應該就是目光,皇帝老子想要碰舞女,而這兩道白痕就是從唐逸王的位置發出的。」
這一刻,我的心裡忽然充滿了憤怒,整個人的心態完全被壁畫所影響著,在向後看,心裡猛的一陣抽搐,大鬍子在前,兩個侍衛架著舞女在後,向大殿外走去,舞女回過頭,披著頭髮,只能看到那雙發紅的眼睛,無助的盯著白衣少年,而白衣少年已經站了起來,雙手緊握。絕望,整副畫透露的都是絕望的氣息,讓人心碎。
我和黑子誰也沒有再說話,盯著壁畫,一幅幅看下去。
再向後,便是白衣少年手中拿著把利劍與衛兵打在一處,一幅接著一幅看下去,心情是越來越沉重,白衣少年被俘,舞女被士兵帶走,兩人伸出手,卻怎麼也無法碰到對方,緊接著白衣少年帶人原離城池,舞女在一間木屋內打開窗戶,靜靜的看著天空.再下一幅則是,白衣少年靜靜的看著巨大的城門轉頭而走.接下來的一幅壁畫,竟是同一個紅框中被分成了兩格,上面一幅是白衣少年帶人進入大山,下面一幅則是宮殿起了大火,所有人都到處奔逃,舞女抱著琵琶從後門悄悄溜走.
從這幅畫開始,所有的壁畫都是紅框內分成兩格,上面表白衣少年,下面則是舞女.白衣少年征戰四方,最後控制住不服王化的蠻族,而舞王女則是顛沛流離,食不果腹,最後走進了叢林之中,蠻荒之地.
六七幅壁畫以後,他們終於見面,緊緊的抱在一處。接下來就是一幅婚慶的壁畫,雖然換了一身衣服,可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新郎就是白衣少年——唐逸王。應該是喜氣的婚禮,空中卻被畫成了暗紅色,讓人感覺壓抑,好像心裡壓了一塊巨石一樣。一轉頭,便可看到新娘站在另一頭,身段雖然同樣的美妙,可卻並不是舞女,他娶了別人。或許是變心,或許是為了達到某中目的,總之他選擇了背叛,這幅壁畫上,有著一道道劃痕,好像是人用手指甲撓出來的,看的我心裡一陣發麻,身上冷颼颼的。
最後一面牆壁上的壁畫,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無盡的劃痕。
什麼線索都沒有,我心裡不禁歎了口氣,看了這麼久,難道只為了見證了一段悲涼的愛情故事不成?
「哎,」一聲輕歎在耳邊響起。
我頓時大驚,猛的回過頭去,一張血淋淋的臉,離我不足一拳的距離,身上的汗毛立刻根根豎起,我恨不得立刻昏過去,可也不知道這時候我怎麼就變的堅強了?雖然雙腿打顫,卻還能和魅對視。
「啊!」緩過神來,我驚叫一聲,轉頭就跑,光顧著看壁畫,竟然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梳妝台前面。黑子忽然跳起來,順手甩出三個黃色的小旗子,用手扶住我,靠在了一側的石壁上。
我指著向我們走過來,哦不,應該說是飄過來的魅,張張嘴,竟然沒發出聲音。黑子對我攤攤手,苦笑道:「你聲音太大,沒辦法了。」
魅緩緩的飄了過來,到黃旗附近忽然停住了。
黑子說道:「辟煞陣,不知道能不能擋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