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爺,沒事吧!」黑子連忙把我扶了起來。
我搖搖頭,緊張的四處看看,這才張嘴說道:「我好像又聽到歎息聲了。」
黑子拍了拍我肩膀,苦笑道:「嗯,它不想讓咱們上去。」說完用手指了指上面,歎口氣說道:「咱們看到那個窟窿已經不是真的了,咱們或許移動了位置,都不知道。」
我揉了揉肉摔疼的屁股,苦笑道:「這個我信,它也就這麼點能耐。」
黑子神色一變,擺擺手說道:「林爺千萬別小瞧了魅,它們和殭屍一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顯然咱們面前這個,和厲屍是一個級別的。」
聽完黑子的話,驚得我半天合不上嘴,和厲屍一個級別?太可怕了吧!
「丫的,」我罵了一句,說道:「它是不想男人想瘋了,把咱倆留下陪……。」
還沒等說完,黑子忽然一把捂著了我的嘴,說道:「林爺慎言,不可胡說。」
我一巴掌打開黑子的手,撇撇嘴說道:「得了吧!它還能聽懂我說……。」說到這,我吃驚的張著嘴,半天也合不上。
坐在梳妝台前的魅,竟然轉過了頭,冷冷地對著我,那一對紅閃閃的眼珠看得我直發毛,雖然它不再揉搓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可它卻更顯恐怖,它的整張臉,就好像是被暴曬的冰雕,一點點融化掉,只不過冰化成水,而它卻化成血,漏出血紅的肌肉,最後便是森森白骨。
咕咚,我嚥了一口吐沫,驚恐的說道:「丫的,難道它真能聽懂我說話?」
黑子苦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急忙問道,這個鬼地方我連一秒鐘也不想待了。
黑子皺眉想了想說道:「既然它還沒對付咱們,不如去看看牆上的壁畫,或許會有線索呢?」
我點點頭,一轉身,向石壁走去,我也不相信這些壁畫會無緣無故的藏在這裡。
油燈已經滅了,幸好黑子手裡拿著強光手電,才能讓我看清楚壁畫。歷經千年,壁畫竟然絲毫未損,人物栩栩如生,色彩艷麗。雖然我已經看慣了各式各樣的精美古玩,古畫,可卻忽然感到胸口一熱,感到熱血沸騰,這東西即精美絕倫,又不失大氣宏偉,太令人震撼了!
第一幅壁畫,首先看到的便是恢弘的建築群,四周亭台樓閣,高大的宮殿直插雲霄,抬眼望去,一排排宮殿錯落有致,就這麼一幅畫,就整整佔據了一面牆壁,正中間是一處巨大的廣場,一群人圍在一起,好似在跳舞歌唱。
我摸著下巴低聲道:「有點奇怪啊!」
「怎麼了?」黑子出聲問道。
我指著壁畫說道:「唐代崇信佛教,壁畫多以此為主,不是畫佛像便是畫人物,為什麼這幅畫卻是以建築為主呢?」
黑子眉頭一皺,低聲道:「可我最注意的並不是建築。」
「不是?」我吃驚的看著黑子,這麼大一副壁畫,百分之九十九畫的都是建築,他最注意的怎麼會不是呢?
黑子點點頭,輕聲道:「沒錯,我最注意的是那些跳舞的人。」
我想了想,轉頭繼續看向壁畫,整個建築群都以灰色為主,而中間跳舞的人多為紅色,紫色等,倒真是夠吸引眼球的。
但我的眼睛卻始終都盯著最中間的那倒倩影,翠綠色的,只畫了她的背部,沒有臉,可我心裡卻已經認定她必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那軟若無骨的腰肢,婀娜多姿的身形,好似將我帶入了千年前的現場,耳邊充斥著各種樂器的演奏,那一道道倩影從眼前飄過,千年的沉澱、歷史的厚重將我壓的喘不過起來。
忽然肩膀一痛,我頓時回過神來,正看到黑子吃驚的看著我,我不解的問道:「看什麼呢?」
黑子說道:「林爺,你怎麼啦?」
「我?」我一愣,解釋道:「我怎麼也沒怎麼啊?就是看看壁畫而已。」剛說完,忽然感到臉上涼嗖嗖的,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竟然全是淚水,我頓時一驚,看著黑子希望他給我一個答案。
黑子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一聲說道:「我只看到你不停的流淚,叫了你幾次,你也沒理我。」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這些壁畫也是迷失之牆嗎?我只感覺自己看了畫一眼,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低頭想了想,恐怕這些壁畫絕不是無緣無故放在這裡的,也許從裡面真的可以找到出路,於是我抬起頭,對黑子說道:「也許從壁畫中真的可以找到線索,但咱們不能一起看,一會我看壁畫,你看著我,如果我迷失其中,你立刻把我叫醒。」
黑子點點頭。
向左移動了幾步,看到的壁畫雖然不大,卻更加精美,一個女子的背影對著空中大如磨盤的明月,其餘再無它物,忽然眼睛一熱,自己心頭竟然感覺酸酸的,好似感受到了女子心中的悲涼,思鄉?思念父母?還是思念遠方的情郎?
沒敢多做停留,便看向了第三幅畫,還是那麼簡練,圓月下,一女子在跳舞,只不過還是背影,可我卻一眼就認定,此畫中的舞者,就是第一幅畫中,那翠綠的影子。
再向後便是一副接著一副跳舞的壁畫,好似雲中仙子,月上嫦娥,只有背影卻能讓人起無限遐思,長髮飄飄,身輕如燕,讓我好似在夢中,欣賞人間至美的景象。
「林爺,你看這個。」黑子忽然出聲。
他正站在我左邊,指著一副壁畫說道,我抬眼一眼,頓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