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到家了……」一聲聲虛無的聲音,響在耳邊,響在心底。
咕咚,我嚥了一大口吐沫,立刻又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就好似被冰塊包圍著,冷氣呼呼直冒,緊緊的夾著雙臂,好似能保住身體的最後一絲溫度,一步步後撤。
這個黑子竟是假的,我瞬間明白過來,不出意外,這個黑子就是魅,魅本身沒有什麼殺傷力,但卻很會迷惑人,亦或是把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挖掘出來,讓你帶著自己一步步走進陷阱中,或是陷入幻象不可自拔。
在我心底的最深處,恐怕始終都認為,神乎其神的黑子會有辦法走出去,所以心底最想見到的人竟是黑子。
當見到他之後,那雙發紅的眼睛,恐怕也是我自己想像出的紅外線,其實黑子的每一個借口,都是我心底替他想好的,它所作的無非就是引導,讓我自己把自己騙過來。也怪不得它給我吃的東西,和我在běijing買的干腸一模一樣,因為那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啊!如果不是干腸,那它給我吃的又是什麼呀?
冷汗順著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向外擠,心中充滿了驚悚和無奈。原來遇到危險我想到的還是靠別人,如果我自信,只靠自己,魅一定不會有機會魅惑我。
怪不得黑子始終都離我兩步遠,那樣我就無法碰到他,魅不是實體,就像是一個影子,也怪不得我一個噴嚏就能讓他的臉變形,越想越是心驚、害怕,原來我竟然和鬼走了一路,心臟撲騰撲騰地一陣狂跳,好似一不小心就能從我嗓子眼裡蹦出來。
漸漸的,紅光更亮,黑子的身影逐漸消失,臉上的五官越來越平,整個人好似慢慢地揮發了一樣,再次出現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兩個紅亮紅亮的,半個拳頭大小的眼珠,長長的頭髮,身穿白袍,腳不懸空,猶如幽靈一般。
腳一軟,差點摔倒,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顧不得開槍,猛地一下轉過身,調頭就跑。
桀桀桀桀的怪叫聲在我身後,又或是在我心底響起,那yin測測的聲音更讓我感到毛骨悚然,沒跑出去兩步,忽然一腳踩空,仰頭摔了下去,瞬間心如死灰,充滿了絕望,正琢磨下邊是尖銳的挫骨鋼刀,還是毒液毒蟲,再或者是怪猴子窩,掉進去給它們做晚餐,哦不,現在應該是早餐了。
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背部就碰到了實地,重重的摔在上面,雖然摔得很疼,可好在沒傷筋動骨。地面使用石磚鋪成的,用手摸上去,稜角分明,時間過於久遠,石室中充斥著一股霉味。
來不急多想,手電就掉在不遠處,可能是要沒電了,散發出微弱的黃光。
連忙爬起來撿起手電,害怕腳下有機關,向地面照去,地面很乾淨,連苔蘚都沒有生,更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地面上竟然沒有一絲灰塵,灰色的石磚每一塊大小都一模一樣,就連顏色的深淺都大同小異,上面好似畫著一個特殊的圖形,光線有些暗了,看不清楚,但眼睛一掃,所有的圖案都是一樣的。
抬頭一看,棚頂正露出一個圓形窟窿,估計我就是從那掉下來的,好在距離地面不高,也就三米左右,棚頂也都是大小一樣,圖案相同的石磚。
我心裡暗暗疑惑,一間普通的墓室不用這麼講究吧!雖然唐逸王的陵寢很雄偉,可並沒有唐代古墓那份細膩和唯美。估計是他死時,唐朝已滅,他沒有那麼大財力,再加上,地處蠻荒,也找不到鬼斧神工的匠人,就連唐墓的招牌裝飾,壁畫都沒有,為何唯獨對這間石室如此上心呢?
用手晃了晃手電,光線依然不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跺了跺腳,地面很結實,不像是有機關,我身上也沒有繩子,想從三米多高的窟窿中爬出去,無異於癡人說夢,還是把希望寄托在能在石室中找到出口吧!
沒走兩步,便看到石室正中間有一個石桌,上面放了一盞銅質油燈,燈口被一層蠟封住,以防止裡面油的揮發。
我走過去,拿起油燈,晃了晃,裡面還有液體晃動的聲音,急忙把手電放下,這電池用不了多久了,萬一在裡面抹黑了,豈不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用手一捻,將封住燈口的蠟層弄破,放到鼻子旁,我還沒有白癡才見到東西就點的地步,萬一招來點怪物,我不就的交代在這了。
用力的抽動了幾次鼻子,聞到了一股刺鼻,令人作嘔的氣味,不禁點了點頭,這就是普通燈油的味,裡面應該沒添加作料,急忙掏出火折子,將油燈點燃,燈芯很長,點著之後竟然比手電光還亮,就是照的距離近了點。
四處看了幾眼,心頭不禁一喜,這附近還有幾盞油燈,如果都點著了,豈不是這間石室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被照到,雖然心喜,可還沒忘記謹慎,每一個油燈我都仔細檢查過之後,才點著,很快這間石室明如白晝。
四周有了亮光,我的心裡也好似暖洋洋的,沒有那麼緊張了。光顧著點油燈,竟然忘記找出口了,急忙轉過身,忽然一愣,心裡咯登一下,手電脫手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卻又把我自己嚇了一個激靈,一股冷氣在心底亂竄,剛後退幾步,突然向前走幾步。
我微微發顫,前後左右好似都沒有我可去的地方,整個人猶如被驚悚、恐怖的氣氛凍結住,愣愣的站在石室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