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兩槍,朱胖子都沒打中,不禁讓我對他好一陣鄙視,幸好有石頭,一槍打在了它左側的觸角上,疼得它後退四五米遠,石頭拉著我就跑。
身後忽忽的風聲再次響起,石頭轉頭就是一槍,可沒打中它的觸角,它在後面高高躍起,張著大嘴,猛的撲了下來,我和石頭同時兩側撲去,可算躲過了它的攻擊,這時朱胖子大聲喊道「快來,這裡有路。」
我和石頭跑過去一看,朱胖子正在一個像是排水溝的地方躲著,我和石頭剛跳下去,怪物就從我倆頭上跳了過去,差點就給它當點心了。
「壞了,」石頭驚呼出聲,我和朱胖子一抬頭,頓時楞住了,這個該死的怪物,竟然撲到了嗜人蟻的窩上,嗜人蟻像瘋了似的,在地上亂爬。
「快跑,」我喊了一聲,轉頭就跑。
越跑越向下,最後又跑進了一個黑漆漆的通道內,身後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嗜人蟻已經追來了。
砰的一聲,撞得我眼睛裡直冒火星。
「丫的,這是死胡同啊!」我捂著腦袋罵了一句,恐怕我們也逃脫不了變成骷髏的命運了。
石頭打開小手電,一看這是一個被木板封住的地方,摸上去木板上滑滑的,也不知道抹了什麼東西,石頭用軍用鏟在對這木頭一頓亂劈,慢慢的木板上也出現了裂痕,可沙沙聲好似已經在耳邊響起了,這時我的心裡突然變的有些絕望,而我最不甘的,就是不知道我那兩年究竟是怎麼了?感覺自己不像是一個完整的人。
轟隆隆,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問道「什麼聲音。」剛問完,木板忽然被衝開,木板後竟然是水,我們就像是水中的樹葉一樣,絲毫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被水沖的四處亂撞,好在我們也逃脫了變成骷髏的命運,沒多久,我就感覺後邊有光傳來,通道應該是連接外界的,可連續幾次猛烈的撞擊,再加上在水中缺氧,我光榮的昏迷了。
等我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已經在病房內了,我身旁站了一個二十多歲的護士,看到我醒過來,笑著對我說道「你都昏迷五天了,可算醒過來了。」
我想,可算是見到真人了,要是睜開眼睛看到粽子,非得崩潰不可,於是感謝道「謝謝你救了我,對了,我的朋友呢?」
「哦,那個胖子和額角帶疤的吧,他們就在隔壁。」小護士說完,有調皮的追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掉進河裡的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哎,」想到之前發生的那麼多事,我竟然說不出話來,只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呵呵,這麼年輕幹嘛弄的這麼滄桑啊?」
我看了眼護士,笑著說道「天山童姥——外表正太,內心卻有三百六十五道裂痕,每道裂痕上書春夏秋冬四字,滄桑到妖。」
「呵呵,你真有趣,好好休息吧!」說完,她就要離開,我連忙叫住她,問道「哎,我的東西呢?」
她走回來,打開我床頭的抽屜說道「是不是這些,在你褲兜裡的。」
我一看,玉珮和小玉片還在,可是金絲卻不見了,我也懶得跟她計較,畢竟那玩意是這裡最不值錢的了,於是點點頭不再說話。
現在我們就在進山前到過的最後一個鄉的衛生院,好在地方小,也沒有人來詢問我們,一直住了近一個月,我和石頭才離開,朱胖子在第十天,就悄悄的離去了。
坐在千萬侯馬的客車上,石頭對我說道「我發現那小護士還挺捨不得你的。」
我笑著答道「她呀,就是喝藥遞瓶,上吊給繩,要跳樓,她揮著小手絹送行這種人。」
石頭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我答點「我又不是人民幣,怎麼能讓人人都喜歡我?」說完,我臉色變的嚴肅,對石頭說道「石頭,和你說點正事,我要是再進古墓,你還陪我不。」
「行,不過我是收費的,小墓五毛,大墓一元,玩命的五元,直接要命的,你就得把你的家當分給我父母一半。」石頭看著說道。
「你丫的,」我笑罵一句,眼睛瞬間變紅。
「不過,你又要去哪啊?」石頭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這塊玉珮主人的墓地,」說完我將玉珮拿出來,遞給了石頭,石頭左看看右看看,搖搖頭說道「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指著玉珮上的一個刻字說道「這是漢後的字,應該是唐代盜墓人留下的,能帶的起這種玉珮的人,地位應該不低,估計就是那伙盜墓人的頭。」
石頭將字念了出來「逸。」
我點點頭,說道「也許它能讓我知道我記憶消失那兩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石頭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說道「好了,動腦筋的活還是你干吧,我現在給你打工,你去哪,我就跟著唄。」
我笑了一聲,也沒有在說話。
第三天,我們趕回běijing的時候,石頭直接回家,而我則是打車直奔張爺爺家,恐怕現在能為我解惑的恐怕只有他老人家了。
可他家竟然鎖著門,我都忘記張爺爺有多少年沒鎖過門了,他開著也沒人敢進啊!我直接翻牆跳了進去,張爺爺家的裡屋門沒鎖,我打開進去一看,裡面已經落灰了,恐怕走了有段日子了,桌子上放了一封信,信下邊竟然就是劉偉拿來的紫色木匣子。
我打開信,看到上邊寫著:
林子:
雖然我沒讓你拜師,可我始終都將你當成我的徒弟,如今我要出去辦事,如果死不了,一年就能回來了,那個木匣子裡的東西,你就替我保存吧,多餘的話不多說了,你最好不要去尋找那段丟失的記憶,後患無窮。
張鐵雲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張爺爺的名字,他明明知道我丟失了記憶,為什麼又不讓我尋找呢?我將木匣子打開後,又是大吃一驚,裡面放的竟然是一個銅質跑兔,和古墓中見過的凹槽內圖像,和我那半塊玉珮一模一樣。
拿起銅質兔子,入手冰涼。拿著銅兔匆匆的返回了家,看著書桌上的半塊玉珮和手中的銅兔,我心裡堅信,這一切決不是巧合,他們之中必然有著某種聯繫,我一定要查出來,我不要做沒有完整記憶的人,我要做做完整的人。
點燃一根煙,躺在床上,此刻才體會一句成語的含義——心力交瘁。只想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去想,不去做。
鈴鈴鈴,電話鈴響起了,我迷迷糊糊抓過手機,「喂」了一聲。
「林先生,你好啊!」聽到聲音,我猛地一下坐了起來,睡意全消。冷冷的說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