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過來看一眼。」劉偉忽然對我招了招手,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卻又不能反抗,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在距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來,問道「有什麼事嗎?」
劉偉給我讓開一個身位,指著通道內說道「你看看吧!」
通道內到處都是化為白骨的屍體,而且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箭矢,很顯然通道內有機關,我走到附近,對朱胖子問道「你剛才不是來過嗎?」
朱胖子指著前面的一條石縫說道「我沒躍過這裡。」
石縫那頭就是一塊塊石磚鋪成的地,不像我們現在踩的地方,是一整塊石頭。
我走到石縫附近,蹲下將石磚上的灰清理掉,裡面都是一個相同的圖案,一個圓球中間雕刻著一個狼頭,不對,我突然間發現,我清理掉灰塵的這幾塊磚每一行都有一塊和其它的不同,石磚上雕刻的是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狼頭,可有一塊狼嘴裡面沒有牙齒。於是我指著石磚說道「這塊磚和其它的不同,」
「你的意思是踩著這塊轉走是安全的?」劉偉又問了一句。
我撓撓頭不確定的答道「應該是。」
「那要是踩到其它磚會怎麼也?」朱胖子在一旁問道。
我聳聳肩,撿起一塊骨頭說道「試試就知道了,」說完將骨頭扔向了通道。
吱嘎一聲,整個通道內帶有狼牙圖案的石磚全部下陷,有的露出木製手臂,有的露出倒插的標槍,牆壁兩側露出一個個圓孔,噴出無數支箭矢,最後棚頂還有一排排長矛紮下來,看的我們目瞪口呆,足足折騰了兩分鐘才恢復原樣,恐怕這些死去的盜墓士兵也知道如何通過,只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機關,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從頭到尾都有屍體。
「丫的,古人的智慧還真不能小視。」我震驚的說道。
「既然知道怎麼過去了,咱們就走吧!」劉偉首先走向了通道,我和石頭走在最後,一路上走的異常小心。
劉偉已經走過去了,正站在對面看著我們,很快朱胖子和松田他們也都走過去了,現在通道上就剩下我和石頭,我面前還有三塊磚,石頭跟著我,忽然我發現劉偉看著我不是好笑,那張臉也變得分外恐怖,他用腳輕輕一踢,一個頭盔向我們滾了過來,只要頭盔碰到通道內的石磚,我和石頭都得交代在這,幸好我手中拿了一個人的腿骨,剛才它擋在我前面,為了看清楚石磚只能拿起來,正好派上用場,我急忙將腿骨扔了出去,剛好打到頭盔,頭盔停了下來,可腿骨卻又倒著飛了回來,我暗叫一聲不好,趕緊向前跑,也顧不得看清楚石磚了,最後一塊磚我直接跳了過去,噹的一聲,我知道壞了,腿骨掉到石磚上了,趕緊回頭去找石頭。
石頭離我的有三米多遠,牆壁上忽然射出箭矢。
「石頭小心,」也不用我提醒了,石頭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射出來的箭矢,可石磚忽然伸出一個木製人手,一把就將石頭腿抓住,而前面的石磚整體下沉,手電晃過去倒插標槍的尖反射回來陣陣白光,可見歷經千年歲月,標槍的鋒利依然不減,石頭前半身就在標槍之上,好在他用手抓住了標槍桿,來固定自己,否則就被桶成馬蜂窩了。
我端起獵槍對這木製人手就開了一槍,我知道不破壞木製人手,石頭就無法移動,可槍法實在太爛,好懸打到石頭的腿,石頭從懷裡掏出槍,砰,自己開了一槍,這時棚頂的長矛已經伸下來了,說時遲那時快,石頭收槍雙手抓住標槍桿,彎曲手臂猛地一用力,整個人以標槍中心,一個跟頭翻了過來,看似簡單,可如果沒有冷靜的意識和敏捷的身手,萬難辦到。
「石頭你沒事吧!」我急忙過去扶住了他。
石頭晃了兩下,指了指左臂,我一看,心裡一驚,「怎麼劃這麼大一個口子?」
「標槍劃的,」
我趕緊將衣服撕掉一塊,替他包紮好,看流出的血一直是紅色的,放心的說了一句「還好沒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朱胖子不悅的說道。這一刻我竟然沒有反感,雖然一路之上朱胖子沒給過我一次好臉色,可卻沒有直接加害我,而劉偉一路上可客客氣氣的,殺起人來到一點也不含糊,我從來沒想和劉偉正面翻臉,可既然他已經對我下手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走過通道後,是一間大石室,也是正常古墓的佈置,一間廳室,左右兩邊是兩個耳室,後邊是主臥室,也是存放墓主人屍身和貴重物品的地方,而我們此刻就處於廳室之內,巨大的廳室依然是被盜過的痕跡,除了一些破碎的銅器和陶器,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朱胖子撿起來一個壞裂的陶器看了看,搖著頭說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用手電照過去,一個陶罐,有點像錐形,底座只是一個很小的圓,表面灰色,這東西我到認識,於是解釋到「這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陶器,和漢代以後的陶器多有不同,這時候制的陶器只輕輕削一下,就成底座,而且這時候的陶器基本都是人手拉紋,你看」我用手指了指陶器「仔細看就能看到人手的紋路。」我並非是想賣弄學問,只是想告訴他們,老子還有用,別這麼**裸的對付老子,沒準什麼時候就的用得著我。
「走,去主臥。」松田對這些都不感興趣,看著主臥室兩眼放光。
朱胖子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要跟上,我忽然上前一步,手指點在了他後背,朱胖子身形明顯一頓,可感覺到我在寫字,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向前走,我在朱胖子後背上寫到「有人跟蹤,劉偉。」
可寫完後,朱胖子好像沒有什麼反應,我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難道他們之間並沒有矛盾,有人跟蹤他也知道,正在我心裡忐忑不安的時候,朱胖子忽然拉過我的手,在我手心中寫了兩個字「聯手。」
主臥室面積好像比剛才的廳室都要大,這不禁讓我感到奇怪,四處照照倒也沒有太特別的地方。
「林先生在這生火可以嗎?」松田忽然看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松田好像早有準備一樣,從背包中拿出二十多根粗蠟燭和幾根人小腿那麼粗的木頭,一路之上,松田的背包從來沒打開過,原來裝的竟然是這些東西。不過點燃之後,確實很亮,已經好長時間沒感受過光明了。
主臥室內靠裡邊擺放了一個石棺,已經被撬開了,正中間放了一個近兩米高的陶罐,上邊是龍紋蓋,下邊三個猛獸腿支撐。牆壁兩邊應該是掛有鎧甲和武器的地方,可惜已經被搬空,陪葬品也所剩無幾,松田的臉色異常難看,罵道「媽的,媽的,竟然來晚了。」
我心裡暗笑,不僅僅是晚了,恐怕還晚了好幾千年呢。
「找,給我找。」松田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和石頭也只能裝模作樣的找起來,石棺內墓主人的屍體已經只剩下一堆白骨,我也就放下心了,這樣的就算詐屍了,一腳就能踹散架他。
「松田先生,什麼都沒找到。」折騰了十多分鐘,朱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整個主臥室基本都被搬空了,有值錢的東西早拿走了。
「這裡,這裡找了嗎?」松田指著陶罐問道。
我不禁接口道「那是古時候存糧食用的東西,放在墓室中也只是讓墓主人生生世世衣食無憂。」
松田過去就是一腳,陶罐整個倒在了地上,啪一聲脆響,摔碎了。我心裡這個心疼啊!要是能把他拿出去,肯定能賣大錢,這麼大個陶罐也算是一個國寶了吧!該死的小日本,又來霍霍中國的東西。
陶罐一碎,一股霉味就傳了出來,存了上千年的糧食,要是還能吃就怪了,可我總感覺這股味不對勁,松田也不嫌髒,上發了霉的糧食中一陣亂翻。
「不好,」我大叫一聲,一個屍體從陶罐中滑了出來,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長著白毛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