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林四從一處虛空之中跌落出來。他的神識四下探查一下。便一拍儲物袋,將雀靈舟拿出,駕御雀靈舟飛馳而去。
林四的臉色蒼白,心中大感畏懼,剛才驅動血影遁,果然不愧是魔宗第一大遁功之一,只是他使用一次,竟然將體內的精血抽掉了近半還多,現在的修為竟然還跌了一大截,差點就跌落到築靈期了。
不過林四絲毫停頓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他一手握著一塊中階靈石,在半空中改變了幾次方向之後,竟然不停歇的飛遁了三天。
好在這一路上雖然碰到了幾個低階的修士,並沒有盤問。
在林四實在堅持不住時,他才將雀靈舟一收,一頭扎進了一處深山裡面,在座不起眼的小山下面開啟的一個臨時的洞府。然後在裡面佈置了禁製法陣後,將小狐兒一放,人便一頭扎進了空間小鼎中了。
林四伸手一抓,他斬殺的也不知道是哪些倒霉鬼的修士靈丹,便出現數十枚來了。
林四現在可不是剛進入修仙界的菜鳥了。此時不說大部分的丹藥他全認得,而且對丹藥的功效也一目瞭然。
「就這吧,天劍門的養jing丹,還有這似乎是大名鼎鼎的五行血凝丹……。」
林四細看一眼,將數種丹藥全都往腹中一放,開始恢復真元來了。
此時林四的體內如同一條乾涸的溪流,竟然還有一條經脈隱隱有了一些萎縮的跡象。
林四的驚懼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血影遁如此的霸道,不但傷害精血,修為真元也被損傷,就是全身的肌肉,竟然也變得無力起來,彷彿受到了嚴重的損害的模樣。
林四苦笑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魔宗的大名鼎鼎地血影遁之術,一旦驅使竟要了他半條性命。
林四的開始不停運轉起來那神魔煉心訣來了。
林四也沒有想到,他這一次將真元恢復,竟然用了半年的時間,還將神魔煉心訣修煉到了第二層了。
其他的功法根本沒有絲毫的提升。
只是林四現在根本顧不上其他了。
林四對血影遁大感畏懼了。這功法雖然驚人,當時一下子將他遁出了百里之外,直接逃出了結丹老怪的神識探查範圍,不過這可怕的後果,只怕以後不到要命的時刻,此種遁法再不會使用了。
不過血影遁原本也是魔宗修士到了非要逃命時,才不得得以施展的法術。平常根本沒有人驅使的。
這三宗五派之地,看來無論如何也不能呆了。林四一面修煉,一面開始尋思往哪裡去了。
……
在林四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天劍門不但是結丹期的老怪盡出,就是一直神龍不見首尾的元嬰期的修士,竟然也給驚動了。
以天木嶺為中心上萬里的地方,一時間,到處都出現了天劍門的修士的蹤影。
而天劍門這樣的異動,同樣引起了金鋮國的魔宗修士的警惕,半個月不到,拒魔嶺處便雲集了數千的魔宗修士。那些低階的修士更是神色緊張,紛紛傳言,魔宗和三宗的一場大戰馬上要開始了。
據說魔宗的神宗門的長老一下子便出現了三位,親自到拒魔嶺外坐鎮。矮馬鎮的坊市也自行關閉了。
各條通向天遲國的道路,不但魔修們不允許通過,金鋮國的凡人軍隊也調動起來,開始阻止兩邊的人員來往。
兩個國家的關係驟然緊張起來。
另外和天遲國交界的古月國,看上去平靜的樣子,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人發現古月國出現了天羅國修士的身影,古月國的修士竟然也開始有意無意的吸收天遲國的低階修士了。而在遙遠的海流國,據說海流國的修士也都異動起來。
一時間整個的天南地區變得戰雲密佈,風聲鶴唳起來。
在天遲國的三宗的氣氛也驟然緊張了,三宗五派也派出了高階的修士進駐到拒魔嶺的要塞中了。
五派也開始從各小宗門徵調人員向金鋮國的邊境聚集。不過讓天遲國感到緊張的是,此時天羅國的修士,竟然也有向著天遲國邊境調動的跡象。
原本平靜的天南局勢,終於被攪動了。
此時在天遲國從來沒有露面的飛仙宮修士,竟然也開始頻頻的出現。
據說飛仙宮竟然還專人派人去了天羅國,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年。後來返回之時,天羅國的修士和軍隊竟然開始回退。如此一來,金鋮國和天遲國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此時在拒魔嶺的一處堡壘之中,法武金尊臉色陰沉的坐在大殿的中,在他的下面站立著十幾位一言不發的黑衣修士。而那些修士,竟然無一不是築基期的修為。
「怎麼,神宗門的魔修也得到了消息,現在開始尋找那個小子了。」
在他的面前數丈處,站立著一位身穿黑袍,全身被一層黑氣籠罩的修士。此時這位修士正低著頭。不敢回答。
「這個消息是怎麼露出去的。我們影尉中難道也有其他宗門的奸細。」
法武金尊一臉暴怒之色,仰天一吼,背後竟然一個如同蛟龍一般的虛影出來。
一時間,下面所有的影尉的臉色大變。
「下去,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不管多長時間,都要將那小子給我找出來。」
法武大聲的叫道,接著一揮手,一股巨力憑空產生,直接將那修士捲出了大殿的殿門。
「好了,你們下去吧。這位修士的來歷趕快給查清楚,他到底是魔修,還是我們天遲國的修士。」
「是。」
剩下的黑衣人一看急忙向後退行,只幾息時間,便走的乾乾淨淨。
「天幕,現在你如何看。」
法武金尊的臉色略微平靜一些,突然對著虛空說道,只見他身邊一陣白光閃動。一位全身黑袍、面孔蒼老,雙目yin厲的修士,鬼魅一樣的露出身影來。
「各人有各人的機緣,看來這機緣不是法武大人的。」
老者一出現就淡然說道,對於法武的暴怒,似乎根本沒有多少的在意。
「唉,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就差那麼一點就將那個小子抓住了。就是這樣也讓他跑了。」
法武歎了口氣,出乎意料了沒有對這位老者出氣,也沒有生氣的模樣。
「大人,那位修士的面孔你也見了,呵呵,我查了一下我們影尉過去收集的資料,真是很有意思。」
「怎麼,這小子以前就出現在我們影尉的視線當中。」
「沒有,不過此人似乎一直是碧霞宮的公孫家族追查的對象。」
天幕說著,手上一動,一塊玉簡出現在手上,他法訣一掐,那玉簡中霞光一閃,憑空多出一道光柱,而在光柱之內,竟是一位身穿青袍,臉色黝黑的年輕男子,不過這男子充滿稚氣的面容上有些驚疑不定的模樣。
「嗯,果然是這個傢伙。」
那光罩中的人影,竟然是林四在黑虎寨時的影像了。法武一看,便一眼認了出來。
「這就對了,看來碧霞宮早就知道此子得到了魔尊聖器。呵呵,如果假以時日,此子真的領悟了魔尊聖器的奧秘,恐怕到時就是天劍門最大的一個敵人了。如此我尋找不到他,不如我們借用他人之手,將此子扼殺在萌芽之中。」
「找不到他,我現在第一次對手下的影尉產生了懷疑了。」
法武的臉色陰沉地半晌,才無奈歎了口氣。
「你是說。」
「對,我們既然得不到,又被宗門懷疑。不如將此事一面給長老匯報,一面通知碧霞宮公孫家族,一面再派出使者通知神宗門、鬼冥宗,以及其他的魔宗,嗯,古月國的古月山莊也通知到,而且再給低階的修士也全面通知,到時此子想躲,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躲藏的,如果此子終日被人追殺,就算他擁有魔尊聖器,修為又如何能夠提升。如果他只在築基期便過了一生,魔尊聖器又如何,也根本對我們造不成任何危害了。」
天幕冷冷的笑道,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嗯,呵呵,果然非常好,我們再通知海流國,告訴他們海流國的那位海王府的公子,也是此人用魔器滅掉的。到時就算他逃出天遲國、跑到古月國,也避免不了被追殺的命運。」
「如此,金尊也可以放下心障了。也許此事了結,金尊修為再上一層呢。」
「好,你就這樣安排下去吧,長老們那裡,我自然會去通知。其他的宗門,也就煩勞你了。」
「份內之事,不敢辱命。」
一時間整個天南風起雲湧。
不久,魔尊聖器出世的消息迅速有在天南流傳開了,而且那位得到魔尊聖器的修士的畫像,更是如同雪片一樣,傳播到了天南各個宗門,各個家族,甚至傳到了有心的散修的手上。
在一些坊市的門前,也被有心人貼上了林四的畫像。
幾乎一個月的時間不到,林四的姓名就成了天南修仙界的第一大熱門人物了。
不過奇怪的是,自從公佈了林四的畫像之後,所有的宗門都出動不停地尋找起來,神宗門的高層也派出人員搜尋此人,此人卻彷彿根本沒有出現一般。
這不得不讓金鋮國的魔宗有些懷疑,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畢竟,天劍門說是魔尊聖器出世,可是到底是什麼聖器,有何威力。竟根本支吾吾的說不出來的大概來。
而且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此事沸沸揚揚的鬧騰了一年多,也開始慢慢地消停下來,不過魔宗和正道修士的對峙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弱,反而有了加強的趨勢。
在金鋮國西北部的一個地方,四周大多都是宗山峻嶺,人煙稀少,由於道路不通,很少有人會來這些地方小鎮上來。
只要一有外地人來,這些小鎮上都要熱鬧在半天,幾乎所有人都願意打聽一些外面的奇事,更加的人則關心這是不是商賈,給小鎮帶來什麼,又準備收購什麼回去。
自然這裡的人熱情好客也是非常出名的了。
不過此時在這個叫霧塘鎮的鎮子上,從一大早晨就沒有一個人出現過。
霧塘鎮對於此處叫雲冊峰的山上人家來說,已經是一個較大的城鎮了,這個城鎮有一條上百丈的街道,而在街道的兩旁,還有十五家的店舖,霧塘鎮的四周各下開墾出來成片的梯田。在雲冊峰這裡,已經算是一個非常繁榮的地方了。
只是此時,整個的霧塘鎮如同一個鬼城一般,從一大早,不但沒有行人,就是一聲的狗吠之聲也沒有。
四周也是一片的死寂之聲。
直到傍晚的時分,小鎮的一頭才出現了四位身穿官府服飾的年輕的男子,他們不過推開一家的屋門之後。就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之聲,然後連滾帶爬的跑了。
一時間,整個霧塘鎮又沉寂下來。
不過第二天一早,四位身穿火紅袍,袍子上繡著一隻飛舞的金色蜈蚣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霧塘鎮之上了。
他們到了霧塘鎮之後,並沒有進入鎮子中間去,其中一位手上法訣一掐,手上便出現一面閃動青光的銅鏡出來。在法力的驅動之下。上面竟然開始顯現一幅幅的畫面出來。
這竟是四位修仙者,不過此時全都一臉的陰沉之色。
「段師伯,怎樣。」
另外一位年幼略小的漢子,看著那位帶頭的修士,有些緊張的問道。
「能有什麼,全鎮人死,不過此獠不在。」
正說著,段師兄的竟然一驚,猛然回頭,手便按在儲物袋上了。
在淡淡地霧氣之中,此時慢慢地走出一位面色疲倦,滿臉皺紋,白髮混亂,身上穿著灰白長袍的老者出來。
那灰白長袍似乎已經許久沒有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