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黑光在諸葛羽指尖匯聚,最後形成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光團後,諸葛羽眼中閃過了一絲微乎其微的黑氣,就連他本人對此都沒有察覺到。
就在黑氣閃過之後,諸葛羽腦內忽然產生了一個特殊的念頭,於是手指便朝著下方壓下了一點,同時低聲說道:「昆蟲針。」
當即,諸葛羽指尖那點黑芒便拉長化作了一根長針刺向了金屬人。好不容易掙脫了黏在身上的重力球,還沒落地的金屬人面前在半空扭轉身軀想要避開那一擊,但畢竟身在空中沒法借力,身軀雖然避開了,但腳背卻被刺中。
由於金屬人的權限,諸葛羽的昆蟲針一下竟然沒有刺入他的腳掌,但,還沒等金屬人鬆口氣,那漆黑的長針的針尖開始與他的腳掌融合,化作了黑色的筋脈一樣滲了進去,然後再次從腳底匯聚,當金屬人落地後,這枚昆蟲針便將金屬人的腳掌釘在了地面上。
發現自己腳掌雖然沒有受傷,但被那昆蟲針滲入的地方沒法動了,驚慌之下便用力一掙扎,結果連帶著腳底下的石塊一起被拔了出來。
格羅姆見到後,冷哼一下道:「明明沒有掌控,卻還跑出來死撐,現在丟人了吧。」
迪亞斯看到自己哥哥嘴角的那抹笑容,頓時一臉黑線,喃喃道:「若真是這樣到好了。」
更老同樣察覺到諸葛羽表情的詭異,不由問道:「諸葛少爺該不會身體不好吧?」
迪亞斯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哥應該是故意打偏的…」
這個莫名其妙的回答讓其他評審一陣莫名,這牽扯到生死了,那還會有人故意打偏?
事實證明,有。
只見諸葛羽在鬥技場上看著一隻腳高一隻腳低的金屬人,雙眼黯淡,同時用低沉卻帶有神經症的聲音說道:「抱歉啊,本想一擊就把你釘在鬥技場上的,但是啊,但是啊,這樣做的話就太無聊了不是嗎?我啊,很想知道,身為這種半無敵狀態的你到底會不會有恐懼的情緒,你的悲鳴到底是什麼樣的?呵呵,呵呵,呵呵呵…」
說著說著,諸葛羽臉上的黑影越來越重,最後只剩下滾圓的雙眼和月牙般咧到耳根的大嘴散發著鮮紅的光芒,整個人都化作了漆黑的陰影。
當黑化的諸葛羽抬起左手時,一個由無數黑針組合在一起,形成海膽裝的針球便漂浮在他的手掌上。
金屬人見此,想都沒想,雙腳一發力,就朝著遠處跑去,雖然腳掌不能動,但奔跑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到金屬人妄圖逃跑,諸葛羽非但沒有焦急,反倒是高興的鼓勵著:「沒錯,跑,接著跑。這樣才有狩獵的感覺…」
說話間,手也沒空著,那海膽球一轉,便有三四枚昆蟲針飛出,紮在了前一刻金屬人所在的位置。
看到被昆蟲針刺中的地面變得一片漆黑,最後化作一片黑沙後,金屬人直接就朝著結界跑去,可是在離結界還有幾步路的時候,一拍昆蟲針就這麼整齊的插在了金屬人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若是敢靠近結界,那我立馬就將這千針雨炸開,若是你自認為能躲過的話,那大可以試試。」諸葛羽的聲音十分輕盈溫和,簡直和課堂上給予學生指導的良師一般。
於是,金屬人的動作硬生生的一滯,回過頭去看向了諸葛羽,內心不由的一陣膽寒。從剛才諸葛羽的攻擊來看,金屬人判斷得出,諸葛羽完全有能力在一瞬間將他身上刺滿那恐怖的黑針,但為何沒有這麼做卻讓他感到十分疑惑。莫非真如他本人所言,他在享受著一切?享受著狩獵自己的快樂?好在金屬人沒有淚腺,不然這時候早就淚奔了,他好歹也是堂堂a級啊,雖然在同等級不算強大,但卻被這麼一個c級的傢伙玩弄在手掌裡,這叫人如何是好?
然後,在諸葛羽病態的笑聲中,金屬人就開始了東躲西藏躲避黑針的悲劇人生了。
由於在朝著這個方向寫下去,估計真的要寫出一些十分不得了的東西,搞不好會有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要來找作者談談,或者直接將本書腰斬,所以咱們先暫時將諸葛羽這邊放下,去看看魔方內部的情況。
因為梁飛對上了黃德城,白思妙釘死了克羅斯,兩組人擺明了一付不死不休的樣子,讓剩餘的五名藥毒師獲得了片刻的喘息。
利用著片刻的時間,五人很快就集中在了一個房間裡,圍成了一圈。
其中一個全身濕漉漉的藥毒師道:「那個全身被裹在水裡的男人和追在後面的女人太強勢了,若不是我機靈,現在也要被淘汰了。」
另一個身
上帶著一些灰土的藥毒師則哼哼道:「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我這邊可是搞掉了兩隻煙灰獸,若是再有人幫忙,應該能順籐摸瓜找到出手的人。」
前者聽了立刻就陰陽怪氣道:「誰知道真的假的?還找人?萬一你們是一夥的怎麼辦?」
「你說什麼?」後者一瞪眼,一付立馬就要掐上去的感覺。
「好啦好啦,都打住。難道你們忘了我們是為什麼坐在這裡的嗎?」坐在圈子中央的一名男子沉聲說道。之前他就進入過黃德城所在是房間,但是天性謹慎的他在靠近黃德城之前本能的四處打量了一下,結果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兩人。
感覺事情不對後,他也沒有接著調查下去了,很明顯事情是由黃德城做的,但是感覺到黃德城身上那渾厚狂暴的魔力波動讓男子產生了退意。
好在周圍除了黃德城以外就他一人,在暫時沒有把握拿下對方之前,男子便很是機靈的退出了房間,接下去由在房間裡陸陸續續的召集了除了那四名怪人以外的藥毒師坐在一起。
「大家現在已經都知道了,若是單打獨鬥,我們在座的沒有一個是能夠贏得了其他四人的,但若是我們齊心合力先將其他四人搞定的話,那麼前三名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我們便將獎金平分,藥毒公式大家共有。如何?」
男子的確有點領導天賦,很快就將自身的優勢劣勢分析處理來,然後添上了點甜頭,雖然知道在場五人內心都心懷不軌,但只要能先將那四人處理了,之後是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呢?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們是真心想要合作呢?到時候你們領了獎不分給我們,那有怎麼辦?」五人中尚未開過口的一人說道。一般來講,會說出這種話的人,有很大可能性內心想的基本都是如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就是說,最容易背叛的那個人。
為首男子聽後,坦然一笑道:「這位朋友有這種顧慮也是正常,我們可以簽訂一份靈魂契約,同時下毒誓。不過,我也希望這個隊伍裡不要出現有企圖偷懶的傢伙,要知道,我們了只有組隊才能有希望獲勝,若是拆開了,就連第三名都撈不到。」
蘿蔔加大棒,這是一直以來管理人員的優良技能。
聽到要簽訂靈魂契約,幾個人都紛紛點了點頭。銘刻在靈魂上的誓言還是有相當高的信譽度的。身體受損有的是方法救,但靈魂受損的話,可就沒這麼簡單了,若是誓言嚴重一點,在違反的瞬間,靈魂就會被撕碎。
有了共同的目標和能夠相互越是的條款後,五人便立即動手簽訂了契約,內容也挺簡單,無非就是不許相互攻擊,聯手對抗剩餘四人,獲得獎品後大家平分。畢竟是臨時起意的契約,定下的條款也十分簡單。
為首男子弗雷斯特恩看到一個灰色的符文沒入眉心後,暗自冷笑著,為了抵禦這靈魂契約,我可是服下了一枚偽魂丸來頂替我的靈魂簽訂契約,雖然是壓箱底的東西,但若是能等比賽結束,把這四人搞定,然後獨吞所有東西的話,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那麼,那追逐的男女先放著不管,等他們打完了,若是能同歸於盡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我們過去也能省點力氣。至於那煙灰獸的施法者暫時目標也不明確,所以,我們還是先把那個坐在原地的傢伙搞定。五個人同時在遠處放毒,就算是a級的魔族任由我們施毒也扛不住吧?」
其餘人思忖了一下,覺得事情可行。畢竟沒讓他們衝上去死磕,只是在遠處放毒的話,萬一有什麼事情,就算是逃跑也沒有問題,反正契約中可沒有規定不能見死不救。
打定主意的五人一邊準備著毒藥,一邊朝著黃德城的房間走去。
黃德城所在的房間有三扇門是連接著其餘屋子的,而現在,其中的一扇則被梁飛隔著門守著,而門上卻佈滿著密密麻麻凸起的拳印。之所以沒有被打破,只是黃德城在轟擊了十幾秒後發現短時間無法打碎感應門,而煙灰獸又在身邊干擾讓他無法專心破壞。大叔梁飛則穿著煙灰甲同樣盤坐在距門數米的地方恢復著體力,等著黃德城被煙灰獸逼到極限,破門與自己決一死戰的時刻。
黃德城再次一拳打碎煙灰獸後,位於他左邊的門忽然打開,五名藥毒師就這麼站在了門口,對著他一言不發的釋放毒煙。雖然黃德城所在的房間,感應門的感應器被梁飛用煙霧遮擋,但在門的另一端卻沒有被影響,感應器依舊能照常使用。
而更為巧合的是,還沒等黃德城轉身對方那雜魚五人組,頭頂上的感應門又打開了,頓時滾滾大水從上往下洶湧而至,同時還伴隨著克羅斯咬牙切齒的咒罵和白思妙「不要跑」的呼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