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炎夏的開始,似乎是收到溫室效應的影響,高溫已經失去了往年的含蓄,直接就往38度飆升。加上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整個京城就如同一個大熔爐一般,要將其中萬物都燃盡,加上大量的空調熱量的拍放,汽車的尾氣,等等一切,現在出門在外簡直如同受罪一般。
在那熱浪滾滾的馬路上,有兩個人影在蹣跚地走著。
其中一個抱怨著:「為什麼我們要在這種熱死人的天氣出門去參加那個莫名其妙的社團活動,明明是超自然研究部,卻沒有幹過一點類似的事情,真不知道我們是幹嘛去的。」
另一個聲音也透著濃濃的疲倦,似乎對於炎熱也十分的無奈:「估計我們部唯一自豪的也就是出勤率了吧…」
而被諸葛羽加持了辛德瑞拉魔裝,處於隱身狀態的十曜也從原先的圓滾滾的變為了大餅裝,趴在諸葛羽的肩膀上,不時的「嗚嗚」哀歎著。
就在那擁有匹敵一個部隊力量的三人組被炎熱擊垮時,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傳到了他們的耳邊:「前面的兩位,能不能停一下。」
正想著盡快趕往部室裡吹空調的兩人同時用不耐煩的眼神回頭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藍色運動服,身後背著長劍的少年站在那裡,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年齡,濃眉大眼,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堅定。
「有什麼事嗎?」雖然很無奈,但諸葛羽還是問道。
少年緩緩的拔出了背後的長劍,竟是一把銅劍,長三尺九寸,後藏之秦塑山,腹上刻二十八宿,文有背面。面文為星辰,背記山月日月。
諸葛羽稍稍瞇起了眼,那柄劍上傳出了不小的靈力波動,大意的話,估計會吃虧的。
少年說道此劍名為啟劍,相傳為夏禹之了啟在位時所鑄。我得到此劍同時也得到了劍中傳給我的仙術,讓我能辨是非善惡,兩位在我看來都是惡徒,今天在此要替天行道。
艾露和諸葛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諸葛羽一邊走一邊還對艾露說著:「我說的吧,天這麼熱還是呆在家裡好,一出門就碰到因為炎熱而腦子燒壞掉的傢伙了。中二可是病,得好好治啊,少年。」最後一句是對著那個看著就熱的少年說的。
但身後的少年還是在固執的說道:「惡徒休走。」然後就追了上來。
諸葛羽倒不是打不贏這小子,只是不想站在這裡曬太陽。於是隨口就說道:「這裡打的話,可是會傷害到許多無辜的人哦,難道你的正義就只是懲惡,卻不揚善嗎?難道就沒有想過只是因為你的一個衝動會造成多少無辜群眾的傷亡,多少家庭就會因為你而破碎?即使是沒有人受傷,周圍的建築都是用百姓的錢造起來的,打壞了你賠嗎?」
少年天性善良,剛直,對於口舌之爭又怎麼回事諸葛羽的對手,吶吶了半天,憋不出半個字來,只好跟在諸葛羽身後。
「所以你就把他給帶到部室裡來了?」楊籟音喝著紅茶問道。
諸葛羽聳了聳肩,道:「那我還能帶到哪裡去?」
此時,剛才還要懲惡揚善的少年看到如此之多的惡徒後,倒是顯得有點緊張有點興奮。
諸葛羽看了暗想:這小子腦子沒病吧?該不會真認為一個人可以打贏所有人吧?
倒是一邊的竺言心善,給少年倒了杯水,估計少年也是熱壞了,接過後便一飲而盡,然後看到諸葛羽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於是臉色大變,站起來大喝道:「你在水裡下毒?」
於是,在場所有人都笑了,諸葛羽笑得喘了半天,才說道:「太好玩了,光是一個表情都能被糊弄,話說我要下毒,你還能中氣十足的在這裡大吼大叫的?好啦好啦,開個玩笑,我們沒有和你打的意思,先坐下來談談如何?」
少年也察覺到了自己沒有什麼異常,便一臉警惕的看著諸葛羽。
而諸葛羽喝了口水道:「剛才你稱我們為惡徒,那麼相對而言你就是正了?」
少年點了點頭。
諸葛羽便繼續講道:「那你又如何判斷我是惡徒呢?」
少年反駁道:「我有仙術,可是讓我辨別異族異術,而你身懷異術,而你身邊的姑娘便是異族。你身為人類卻和異族勾結難道不是惡嗎?」
「身為異族便是惡?身懷異術也是惡?誰告訴你的?」諸葛羽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起來,「那柄劍告訴你的?你又如何知道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人是正非邪?你只是憑著他人告訴你的依據就去斷是非,你就不能憑自己的眼睛去判斷嗎?而剛才我看到的是,你想不顧周圍百姓的安危大戰一場,而我卻阻止了你,避免了災禍,難道所謂的正就是不顧他人死活了?你剛才又說勾結異族即為惡,那麼何為異族,除了人以外都是異族,那麼他們都是惡,那些花草樹木也是擁有生命的,也該死?難道你想斬盡天下除人以外的所有的生靈來以此證明你的正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們這些救助無辜的是惡,而殘害生靈的你卻是正?我再問你一次,到底什麼才是正?」
純正的少年被諸葛羽一連串的問題所擊倒,陷入了迷茫混亂狀態。此時,諸葛羽走到少年面前,用溫和的聲音問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蕭翎。」少年本能的回答道。
「那麼,蕭翎,雖然我也不能完全的給正下定義,但是我知道有人可以指引你。」說著,諸葛羽寫了一張字條給了蕭翎。
蕭翎接過後,看了看便出門了。而諸葛羽則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似乎是不願意被別人聽到,諸葛羽說的很輕。眾人只是隱隱約約聽到「洗腦」「棋子」「便利」之類的詞語。所以,大家都十分的有興趣去細究其中的內容了。
艾露是最先耐不住的,問道:「阿羽,你把那個,蕭翎騙到哪裡去了?」
「還真是沒禮貌啊,我可是給迷茫中的少年找到了一盞明燈啊。」諸葛羽有點不滿道。
「那麼,你那個所謂的明燈是誰啊?」楊籟音微笑著問道。
「學生會會長啊。」諸葛羽回答道。
「為什麼?小後輩什麼時候和那隻狐狸關係那麼好了?」楊籟音疑惑道。
「前一陣子參加眾王演武不是請了長假麼,都是依靠會長的周旋啊,所以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嘛,欠那隻狐狸的人情是連睡覺都會睡不好的。最近他又告訴我,京城下的地脈出了點問題,他自己不能離開地龍門,但是光靠葉韻一個人調查又有點來不及,所以想找人幫忙,於是正好有個冤大頭,咳咳咳,有為青年出現,就送給他了,順便把人情也還了。」
「原來如此,自己不像被當苦力用,所以找了個替死鬼。」楊籟音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諸葛羽苦笑道,「那小子雖然得到了仙劍的傳承,但是對於常識的瞭解卻一點都沒有,嘛,碰到我們是沒什麼,萬一他碰到危險分子,隨意挑釁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待在會長身邊雖然挺辛苦,但學到的東西會有許多,何況由這麼大個靠山在,以後蕭翎出門也可以橫著走了。」
「哦,是嗎?」眾人一口同聲道。
「為什麼用這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諸葛羽氣憤道。
「那麼,剛才那一長段說辭又是怎麼回事?阿羽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能說會道了?」艾露繼續問道,「難道是?」
「就是那個難道啊。」諸葛羽感慨道。
梅菲斯特大公交給諸葛羽的幻術筆記上的第一頁記敘的就是:
所謂的幻術只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給予對方錯誤的但卻是我方所希望的錯覺。語言,表情,肢體動作,環境,魔術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所使用的手段而已。幻術即為騙術,施術者切記不要自身也墮入幻術之中,只有如此,才算的上一名合格的幻術師。而一名頂級的幻術師,即使不能使用魔力,光靠語言和動作就可以讓對方俯首稱臣…
「所以啊,我現在可是在為了成為世界第一的幻術師而努力著。」諸葛羽一臉燦爛的笑著。
「我說,勵志當一個騙子值得你如此自豪的挺起胸膛嗎?」艾露滿頭黑線的問道。
「我說,你可是一句話將梅菲斯特家族一半的自豪給否定了…」諸葛羽反駁道。
「別鬧了,小後輩,剛才你說地脈出了問題是真的嗎?」楊籟音問道,但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
「地脈,那是什麼?」一邊的竺言好奇的問道。
「呼~呼~」
「學長,我知道你今天台詞不少,但是也麻煩你說一下吧。」
「字有點多,交個旁白了。」
所謂的地脈,也叫靈脈,龍脈,也就是葉律他們使用代理靈力在地下匯聚,形成一條類似地下河一樣的東西。當然,平時他們所用的靈力也是從地脈中散發出來的。而所謂的地龍門,也就是像水閘一樣的東西,平時起到監視和控制地脈走向的用途。因為一般有地脈存在的地方生靈都會充滿生氣,也就是所謂的土地肥沃,而類似沙漠一類的荒地,則是地脈枯竭的象徵。而葉家作為地處京城的第一修真家族自然也肩負著管理地脈,保一方水土的責任。可惜的是,由於仙界的消失,大量的修真人才也隨之消失。大量的傳承的消失導致現有的能拿的出手的修道人也沒多少,而葉家雖然還是有一批人手,但是卻將九成都花在了管理地脈上。所以,一旦出了問題就要依靠外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