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更,晚上還有一更。)
峽谷中的鏖戰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矮人和半獸人混亂的糾纏在一起,峽谷中充滿了吶喊聲以及慘呼聲,不斷有半獸人或者矮人倒下,雙方死亡的人數都在劇烈地上升。矮人雖然勇猛善戰,但是加持了嗜血術的半獸人幾乎就像瘋了一樣,前赴後繼地撲向前方,即使身體殘缺也不能讓他們停止。
矮人雖然殺了大量的敵人,半獸人步兵的數目從剛開始的三千銳減到不足一千,但是在敵人這種瘋狂地進攻下,矮人同樣遭受了巨大的損傷,足足有一千矮人永遠倒在了這片他們世世代代生存的峽谷中。
戰場的側方,巴克拉興奮地舔了舔嘴唇,褐色的雙目中閃過一道凶殘的目光,握緊了手中的戰刀。身下的座狼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強烈的殺戮慾望,低吼著,露出森然的獠牙。
「真是讓人沉醉的味道啊。」巴克拉猙獰地嗅了嗅鼻子,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讓他的雙目漸漸變得通紅。
遙遙望去,山谷中到處都是刀光劍影以及殺戮,不斷有半獸人步兵或者矮人倒下,如同人間的地獄。
「隊長,我們什麼時候出擊?!」一個半獸人狼騎兵上前問道。
「再等等,不要著急,現在還不是時候。」巴克拉咧開大嘴笑了一下。
「可是,前方的步兵就快頂不住了。」狼騎兵疑惑地問道:「我們時不時應該去支援一下他們?」
「支援他們?」巴拉克露出一個輕蔑地神色,嘲弄道:「那些愚蠢的傢伙永遠是戰場上的炮灰,用來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我手下的士兵才是這場戰鬥真正的主角。」
說完,他將目光投向了遠方,沒有在眼前的戰鬥上做任何的停留,死死地盯著遠處那飄揚的血色戰旗。「矮人熊騎,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啊。」想著,他握緊了手中的戰刀。
從東方吹來的冷風如刀刺骨,讓毀滅之錘不禁顫抖了一下。他坐在巨熊上,在他的頭頂上飄揚著巨大的血色戰旗。
作為一個偉大的矮人之王,他率領他的臣民們在漫長的年代中與很多邪惡的種族戰鬥,半獸人、食人妖、黑暗精靈、甚至是遠古山脈中的巨龍。按道理來說,眼前的這場戰鬥根本不會讓他有一絲憂慮,三千半獸人步兵、一千狼騎以及五百個被古怪閃電變成焦黑屍體的黑暗精靈,他們遠遠不是四千矮人的對手。
但是現在,他卻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深深的不安。那不安的來源正是戰場左翼那一隊大約五百人的狼騎。若是在平時,別說是五百狼騎,就是一千狼騎他也不放在眼中,只要一個衝鋒就可以將敵人整支隊伍完全摧毀。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支區區五百人的狼騎隊卻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人不動,馬不嘶,五百人排列得緊密整齊,如同一個個嚴肅的雕像矗立在那。
寒風刮過毀滅之錘的臉,吹起他的大鬍子,酒後的衝動已經漸漸開始退卻。「率領矮人走出自己熟悉的地下之城,這究竟是勇氣還是愚蠢?!」
不管毀滅之錘怎麼想,戰鬥已經爆發了。加持在半獸人步兵身上的嗜血術漸漸失去了效果,清醒過來的炮灰髮現自己正在和大陸上最勇猛的種族矮人戰鬥,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開始大面積地潰敗。
矮人紛紛大吼著,揮舞著各自的武器衝了上去。
「這群膽小的傢伙,永遠只有當炮灰的命運。」巴克拉輕蔑地撇了撇嘴,刷的一聲拉下了頭盔的面罩,遮擋住整張臉,只露出一隊凶殘的雙眼。接著,握著戰刀的右手一緊,雪亮的戰刀應聲而出,高舉過頭頂,斜指天空。
在他的身後,五百狼騎學著他的樣子,整齊劃一地拉下面罩,抽出了戰刀。五百騎如一體,雖然沒有吶喊,沒有怒吼,卻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這時,巴克拉呼喊大吼一聲,凌空劈出一刀。座下的戰狼也隨之人立而起,接著後足一蹬,閃電般向前方奔去。
巴爾的雙瞳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只有面對未知的欠打危險的時候才會這樣。他扭頭向左方看去。
五百個全身黑甲的狼騎兵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穿梭在戰場上,雪亮的戰刀反射出一片炫目的刀光,左臂上綁著一個同樣是黑色的細長盾牌。他們身下的座狼也是統一的純黑色,四足強而有力,血紅的雙眼如同紅色的寶石鑲嵌在黑夜之中。
「左翼,狼騎兵!投斧!」巴爾幾乎用盡全身力量大吼著,接著從腰後抽出一把小型的斧子,朝著疾風般衝來的狼騎兵猛地扔了出去。
隨著巴爾的怒吼,一些矮人也發現了這支突然出現的狼騎兵,學著他們將軍的樣子,紛紛投出小型的戰斧。
面對漫天而來的戰斧,狼騎兵們顯得異常得冷靜,揮舞著戰刀輕巧地撥開前方的斧子,敏捷的反應,精湛的刀法讓處於敵對的矮人也不禁暗喝一聲。整個過程中,只有少數的騎兵猝不及防,悶哼一聲栽落在地上。
「對準戰狼!」巴爾見了,立刻改變了策略,再次抽出一把戰斧,對準騎兵身下的戰狼狠狠投了出去。接著,又是一輪飛行戰斧的攻擊,不過這次不是對準半獸人了,而是對準無法閃避的座狼。
巴拉克重重地哼了一聲,面對飛旋而來的戰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雙腿牢牢地夾住身下的座狼,一個漂亮的俯身,撥開了鋒利的戰斧。
叮叮噹噹,一時間,戰場上金屬碰撞聲不斷,五百狼騎兵再次展現了他們精湛的騎術,俯身將飛來得斧子撥開。
巴克拉倏然挺直身軀,發出一聲類似狼嚎的長嘯聲,手中的戰刀由下向上緩緩抬起,直直地指向前方的兩千矮人步兵。身後的五百騎兵紛紛效仿,動作整齊劃一。
白馬過隙間,五百充滿殺戮之意的狼騎兵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狠狠扎入了戰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