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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通往哪?」赫克托抬頭望了望,感到一陣眩暈。長而陡峭的階梯沿著山勢筆直而上,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直插雲霄。它延伸到遠處,很快便被濃濃的夜色中所遮蓋,看不到盡頭。
「我來過這裡。」雷斯特仰頭說道:「這是聖者天梯。」
「來過這裡?那你怎麼會把我們剛剛走過的山道給忘記?」剛德說著將頭扭向背後,手指著他剛剛走來的隱蔽山道。但是他很快便露出了驚異的神色,此時他正在站在山壁突出的地方,身後根本沒有什麼所有的山道,似乎它從未出現過一樣。他趕緊往前走了幾步,遠離危險的懸崖。他接著叫喊道:「天哪!著簡直是奇跡!智者拉格特斯一定是位偉大的人物!」
「是的,智者拉格特斯是一位偉大的人物。」雷斯特透露出崇敬的申請,喃喃道。「你們也一定會這麼認為的。眾位。」他說,眼神刻意地在赫克托身上停留了一下。
「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的老友。為什麼每次提到偉大智者總是用神秘的眼神看著我?」赫克托攤開說道,他感到大惑不解,同時又對雷斯特故意裝的高深莫測有點不滿。
「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朋友。」雷斯特說,依舊沒有回答赫克托的疑惑。「跟上來吧,聖者天梯可不短呢,也許我們要走到天亮才能到。」雷斯特說著帶頭踏上了階梯。
「神秘的傢伙。」赫克托嘟噥了一句還是跟了上去。再後面是艾琳,最後是剛德。
聖者之梯建立的年代已經無法考證了,它古老而滄桑,青磚石塊上充滿了歲月的痕跡。每一個台階就是整整一個石磚,經過人工的打磨成為方正的一塊。他們與其說登上階梯不如說攀爬更加合適,每上一層台階都要跨上一大步,沒多久幾個人有些微微喘氣。最倒霉的矮人剛德,石磚實在是太高太大了,有的甚至和他的人一樣高,讓他攀爬起來很是費力,很快他就遠遠地落在了其他三個人的身後。
「我開始後悔這趟旅程了,我真應該在山腳下等你們。這座大山一直在跟矮人作對,深深的積雪,高大的階梯,真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樣的難題!?」他不滿地大聲嚷嚷著,嗡嗡的聲音傳得很遠。
「堅持下,朋友。我們已經爬了一半了。我們很快就可以觸摸到雲層了。」雷斯特在最前面大聲鼓勵他。
「雲層?」艾琳疑問了一句,接著抬起頭向上張望。果然,隨著他們的攀爬,整支隊伍已經到了天梯高高的半腰上,一朵朵浮雲如同歡快的鳥兒在他們的身邊飄蕩而過,霧氣騰騰,似幻似夢。「天哪,真是太美妙了。如果不是我還腳踏著階梯,我一定會認為自己生活在美妙的神話中呢。」艾琳由衷地讚歎道。
雲層的出現給了他們更大的激勵,連一直抱怨的矮人似乎都提起來精神,被這種奇幻的景象所感染。「我開始喜歡這裡來,這是我在深深的洞穴中無法感受到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奮力地向上攀爬。
赫克托沒有說話,他沉默緊緊跟在雷斯特的身後。他同樣被奇景所感染,但是他的內心中產生了一種更加奇妙的感覺,充滿了他的整個心靈。那種感覺一直深深的藏在他的心裡,此刻被激發了出來。
他奮力地攀爬著,有時候會覺得雷斯特的速度太慢,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急切起來,分疼的血液充滿了全身,恨不得立刻到達終點,似乎天梯的盡頭有著什麼在召喚他一樣。
「不要心急,我的朋友。前方的路還很長呢。」雷斯特高聲說道,細心的術士感受到了老友的焦急。
他們在雲霧繚繞的石梯上繼續前進,光滑的石磚上沾滿了水珠,這無形中減慢了他們前進的速度。抬頭望去,前面依舊有長長的一段階梯處於雲霧的包圍當中。
隨著他們的前進,夜色漸漸消退,幾縷微微的曙光自東方而來,漸漸地越來越多,編織成一件迷人的綵衣染亮了整個天空。雲海翻騰,似乎無邊無際,一輪紅彤彤的朝陽猛然躍出,萬道金光噴薄而出,剎那間照亮了整個世界,將壯觀的雲海映成了一片金黃。
光芒普照,傾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如同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摸著他們冰冷的身軀,暖洋洋的感覺甚至滲透進他們的心靈,撫平了多日來的痛苦和創傷。
雷斯特揭開了沉悶的,陰冷的帽子,讓強烈的陽光照耀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他駐足停下,用手遮擋住一部分刺眼的陽光,抬頭往上望去。
前方的道路清晰可見,陽光驅散了夜晚的雲霧,沾滿露水的台階下光芒的照射下閃爍著點點金光,似乎要撲面而來。天梯露出了它真實的面目,剩下的路並不長了,雷斯特幾乎可以一直看到聖者之梯的盡頭,看到那閃閃發光的白塔。
「白塔?先知的白塔?」赫克托也看見了盡頭的閃光點。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目瞪口呆地站立在那。「怎麼會這樣,布拉格雪山上怎麼會有先知之塔的存在?」他大聲喊道,聲音顫抖。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的,赫克托。就像你的烈焰之劍一樣。」雷斯特微笑著說道。「全力奔跑我,我的朋友。我不會阻攔你的。」他接著說。
赫克托怔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接著猶豫地搖了搖頭。「不,不,不。我的朋友。王國的衛士獸人赫克托從來沒有這樣膽怯過,即使面對黑暗魔王。還是你先上吧,雷斯特。我的老友。」他悄悄地將粗糙的大手在褲子上擦了擦,由於緊張與激動他的手上滲出了不少汗水。
「你們在說什麼?」剛德終於從後面趕了上來,在艾琳的幫助下吃力地爬上一了個比他人還高的台階,骨碌著小眼睛,氣喘吁吁地問道。「我在下面就聽到了你們的喊聲。」他將背後的戰斧扶正,又拍了拍,露出了滿意而天真的笑容。
「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了,矮人先生。」艾琳說,同時她也好奇地看向雷斯特。
「好吧,那麼還是我帶隊吧。」雷斯特環視著其餘三個人,最後點了點頭,繼續望上攀登。「保持嚴肅,眾位。」他回頭說道:「我們很快就要見到偉大智者的拉格特斯了。」